了断禅师显然是位高僧。
对江晗业的话表现得波澜不惊。
但旁边差点喷饭的人却坐不住了,忍不住对着江晗业道:
“太无理了,禅师是出家人,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就是,你也是修道之人,怎么能如此口无遮拦?”
“快给禅师道歉。”
看着自己像是惹得群情激奋了,江晗业虽然耿直,但认错态度良好,当即道:
“对不起,大师,是我一时失言了。”
看见他道歉,边上吃饭的群众,这才缓和了下来。
但老僧依旧是古井无波,不为所动的样子道:
“老衲并不在意小友说些什么,只是好奇,两位小友寻到老衲,所为何事。”
他实力强大,一眼就能看出,江晗业来自上清派。
而一个人间大派的弟子,却和一个身负香火之气的阴差走在一起,不免让人感到好奇。
“两位小友?”
旁边,围观的吃面群众,不由得面面相觑,他们都是凡人,看不见此刻的许桉,当然也就听不懂了断的话。
看他们不懂,了断禅师平静的道:
“这位小友,看起来很像我当年,才出山门,跌跌撞撞一头扎入人间时的样子。”
“至于旁边这位,躯体凝实,神态不显,身负香火之气,想必是阴庭神官吧。”
被就这么当众指出来,许桉也不藏着掖着。
他心念轻动,现出本体后,对着了断道:
“阴庭许桉,见过大师。”
身边好好的,突然凭空多出来个人来,围观的这群吃面群众,还有打酱油的路人,全都瞪大眼睛,啧啧称奇。
“所以,究竟所为何事?”
了断大师古井无波,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江晗业在旁边,先一步,眼神坚定的道:
“大师,我是上清弟子,和他走一块,是为了寻找扬州命案的凶手!”
了断点点头,若有所思的道:
“想必这凶手,与老衲一样,也是光头?”
许桉和江晗业对视一眼,直摇头。
“不是不是。”
了断又问:
“那想必是凶手与老衲一样,有这把胡子?”
看了眼手抚长须,江晗业和许桉对视一眼,继续摇头:
“也不是,也不是。”
了断大师古井无波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凝滞,他再度深思熟虑后,推断道:
“莫不是,这凶手与老衲一样,也穿着破衣烂衫?”
江晗业和许桉再度对视后,把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
“不是不是。”
老僧那古井无波的脸上,终于是有些挂不住了,他颇为不解的道:
“那二位,因何断定我就是你们要找的人啊?”
许桉闻言,赶紧拿手一指江晗业道:
“与我无关,大师你切问他!”
“摁?”
了断大师一双眼睛看过来。
江晗业正色解释道:
“大师,是这样的,我等推断,首先这个凶手,他是个修士!”
了断闻言,神色稍缓,看他这般解释后才继续道:
“然后呢?”
“没然后啊。”
江晗业眨眨眼睛:
“我们推断他是个修士后,就在扬州主城内开始找了,大师你就是我们找到的第一个修士…”
短暂的死寂之后,了断禅师那古井无波的脸上,连井都塌了。
他拿起破木棍做的禅杖,大怒道:
“老衲尘世苦修三十年,餐风饮露,不问世事,就是被当做乞丐,也受到过这般折辱!”
“就因为老衲是修士,就要被怀疑成杀人犯吗?”
“天底下,竟有如此办案的?”
“荒谬,可笑至极!”
“气煞我也!”
旁边,吃面群众们赶紧上前,一大堆手拉着老禅师道:
“大师,怒不得啊!”
“大师,出家人戒嗔怒,控制情绪,不能破戒啊!”
“大师,他还是个孩子,不和他一般见识…”
江晗业看的忍不住扭过头,总感觉事情,在朝着不受他控制的方向发展呢…
他求救似的看向许桉,就发现这活鬼正歪着头,斜吹口哨,眼睛看天,顿时气不过。
你不管是吧,看热闹是吧?
那我自己来。
看我极限反杀,扳回一局!
一念及此,江晗业上前一步,开始胡说八道:
“大师,您误会了!”
“怎么个误会,你倒是说说!”
破木禅杖在地上敲出声来,这位德高望重,修炼多年,备受尊敬的大师,整个人气的不轻。
他修炼至今,虽然外表看上去,已经有七十多岁了,但身子骨颇为健壮,那破烂衣衫下,全是蜿蜒如龙的血肉肌理。
纵然不懂用法力,这群吃瓜群众,也是废了好大的力才拉住他,不然这一棍子下去,非得打的江晗业满头包。
“找到大师,并不是怀疑大师是凶手,而是我们要找的凶手,极其凶残,所以我们在扬州城内寻找帮手!”
“大师你实力高深,境界强大,又德高望重,若是有你在,岂不是可以更轻松的抓到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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