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恍惚中,赵老汉听见了熟悉的呼唤。
他从自家简陋的床上坐起来,瞪大眼睛,就看到自己满月前,刚死的儿子来看自己了。
月光下,他身形通透,没有影子,小脸惨白。
但声音还有样子,是他没错。
在短暂的害怕后,赵老汉道:
“儿砸,你不是死了吗?”
赵小鬼道:
“确实死了,爹,我这是魂魄通灵,从地底下看你来了!”
赵老汉恍然大悟,连连点头,接着又不解道:
“可你连头七都过了,死后不应该早就投胎了吗?”
“难道是记挂你爹我?有心愿未了,所以迟迟不愿走?”
“我这苦命儿的啊,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说着,赵老汉眼里就有泪光闪过,他穷亏操劳了一辈子,为的就是这个孩子,可如今希望破灭了,他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
看着赵老汉要哭,找小鬼赶忙道:
“不是啊,爹,地府鬼太特么多了,我刚到的时候,他们就和我说,投胎要拍一百年的队,让我在那边好好住下来。”
“结果还没待两天,又告诉我,投胎都没路了,乖乖在下面好好生活吧,反正鬼又没寿命限制,指不定还能等到爹你…”
此话一出,赵老汉眼睛瞪得更大了,忍不住哀嚎着道:
“上天为何要这般对我们父子啊!”
“不能投胎,岂不是说永世不能超生!”
“那我平日里,上香拜神,各处祈祷,岂不是屁用没有!”
“我穷苦了一辈子,没想到换来这样的结果啊…”
说着,赵老汉情绪就有点崩溃。
“不是啊,爹,当鬼没什么不好的。”
看赵老汉那不知内情,神色忧伤的样,赵小鬼赶忙道:
“爹,虽然当鬼不能投胎,但现在我能修炼啊,只要花点时间,我也是有法力的鬼了!”
“这下面可好了,带我来下面的,是许桉许大人,他不仅救了我们这批鬼,让我们没有魂飞魄散,还主动给我们找安身立命之所。”
“儿子我现在,手里有三亩水田,两亩旱田,赋十税一,多劳多得,可好了!”
赵老汉身体一怔,呢喃着问:
“真的?”
五亩田,赋十税一?
这对他来说,和普通人白捡了座金山有什么区别。
“真的!”
赵小鬼点头道:
“爹,要不是你还活着,我真想现在就接你来下面,这儿日子比人间好过多了。”
赵老汉道:
“那我现在去死,还来得及嘛?”
赵小鬼赶紧拦着:
“爹,你别冲动,这自杀的在下面好像有手续方面的问题,不一定能下来,伱还是先等死好了。”
赵老汉恍然的点头,问:
“那你爹我要等多久,才能死呢?”
“爹,你这叫什么话…”
赵小鬼脸都黑了,继而道:
“你现在毕竟活着,哪有一心等死的啊。”
赵老汉讪笑,想起赵小鬼说的那个人,忍不住问道:
“儿啊,你说的这个许大人,是下面的那位大人物嘛?”
“他啊…爹,我和你细说!”
等到赵小鬼,把许桉这些天,在阴庭的部分传奇经历,说给赵老汉听我,对方直接瞪大了眼睛,嘴唇忍不住,颤抖道:
“儿啊,这是少年英雄啊,有这种本事,你追随他,我也就放心了!”
赵小鬼点头道:
“爹,我听说许大人马上就要调往阳间上任了,到时候你替我,给他多上几炷香吧。”
赵老汉连连点头。
而与之相似的画面,今夜还不不断的上演着。
第二天。
扬州官府。
张羡这些天,因为越来越多的闹鬼之事,忙的焦头烂额,不知道该怎么处置。
加上那一夜,他见过许桉后,这段时间来,整个人都魂不守舍,夜里梦多。
就连醒了,都经常尿湿鞋。
一副身体精力,都大不如前的模样。
“大人,还没有好转些嘛?”
师爷看着自家大人这幅样子,忍不住小声问着。
“快别说了,我现在一到晚上,只要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鬼啊,你说我这是造的什么业?”
张羡顿时满脸苦涩,他嘴唇发白,没有血色,看上去整个人都无比的虚弱。
“那许桉不是和大人说过了吗,人间已生变故,这不断的闹鬼闹妖精,想必就是变故之一。”
“大人,这里毕竟是官府,寻常的妖鬼不敢造次,依我看您这是心病!”
“真的?”
张羡扭头,看着自家师爷。
“大人,这心病还须心药医,你不如去城中,各大神只的庙里,上香朝拜一番?”
师爷凑近张羡,开始给他出主意。
“胡闹,本官身为扬州知府,朝廷命官,岂能随意去拜神?这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
张羡一脸嫌弃,求神拜佛,那是老百姓干的事。
他是朝廷命官,身份决定了他只能忠于皇上,忠于大夏皇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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