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摩笛当即色变。
他头上那对仿佛珊瑚树杈,珠圆玉润的龙角都在晃动。
眼眸凝望着袁仕呈,摩笛声音微寒,一字一顿道: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袁仕呈看他还想辩驳,忍不住讥讽反问道:
“我说的有何不对嘛?”
摩笛冷哼,声音里同是嘲讽的回怼道:
“知你与我素来不合,本王也不喜欢你的行事做派,这秦河湖龙宫,乃是本王的封地,此间水族由本王统领。”
“在此处,本王想做什么,莫说你一个小小的天度神官,就是天门神将来了,也无权过问!”
“能让你进来,那是本王看在阴庭诸位修士道友,还有禅宗,以及道门诸位的面子上。”
说着,摩笛一挥漂亮的龙王锦袍,那长着龙角的头颅微扬,在半空中拍了两下手道:
“上酒,待客!”
话落,从一侧珍珠帘布后面,顿时走出十几道漂亮的观赏鱼身影,她们婀娜多姿,莲步款款,手里捧着托盘,盘里放着扇贝壳做的碗,里面全是珠圆玉润般的事物。
不仅如此,许桉还看见了一个巨大的蚌壳,里面装满了酒水,旁边全是小螺丝壳做的杯子…
“这还真是龙宫…”
槽点太多,一时之间不知道从何吐起,许桉转头就看见张羡整个人已经看呆了。
真要说起来,他们这群人中,就他一个当属凡人,此时此刻对这些感到好奇,也很正常。
“来,几位贵客远道而来,我等不与此人置气,请坐。”
说着,摩笛直接无视了袁仕呈,在旁边的珊瑚座上,摆满了点心后,又让观赏鱼们,把酒水拿到了许桉他们面前。
看着那微微荡漾的酒水,许桉眼眸微眯,伸手接过后但没喝。
袁仕呈看他对所有人客气,唯独无视了自己,不由得有些不悦,道:
“诸位,我们来此是有正事的。”
江晗业性子直,看着这充满火药味,却又勉力维系的古怪场景,他先一步抱拳拱手,对着摩笛客气道:
“龙王,你身居高位,掌管水族,按理来说我等是不应该来此叨扰的,只是确实事出有因,所以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眼下,扬州城内有一贼人,趁着我等不做设防,于秦河邮湖内,投了致命的毒,我们溯及源头,发现此物是一法器。”
“此法器,拥有特殊力量,能聚拢天地之间离散之力,吸纳活人的精血神魂,扬州数十万百姓,中招者不计其数。”
“如果任由此物,继续积攒力量,那必会导致大祸,皆是不论是城内百姓,还是龙王的水族,都会受到灾祸牵连。”
此话一出,其他人的眸光,都忍不住看向摩笛。
他们来这里,确实不是为了谈笑风生,饮酒做乐的。
就连袁仕呈,听见他说这话后,脸色都缓和了些,眸光凝望着摩笛,仿佛在说,如果不是为这事,谁又会来找你。
“竟有此事?”
摩笛脸色微变,继而道:
“如果说,我这水中真的有毒,那你们来时,岂不是应该看见我水族浮尸遍野,到处都是?”
“你们一路走来,可见我水族中物的尸体?”
许桉他们顿时面面相觑,如果单纯是这么说的话,那这投毒看起来反倒像是无稽之谈了。
“如此看来,你们不过是无端揣测,并无证据罢了。”
摩笛顿时轻笑,根本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了断禅师看着他到现在,还不正视的模样,忍不住道:
“出家人不打诳语,龙王,老衲确实亲眼所见,扬州城内,百姓中毒,这水源已被污染,你水族无恙,想必另有缘由。”
摩笛看着了断禅师的光头,还有那一身腱子肉,忍不住道:
“那你倒是说说,这毒为何如此奇怪,只针对扬州百姓,却不毒翻我水族?”
“这…”
了断答不上来,他又不是医者,怎么会知道这些。
其他修士,也都面面相觑,张羡更是不懂,他求救似的看向许桉。
扬州是他的辖地,他要负主要责任的啊!
许桉眼眸微眯,看着摩笛道:
“龙王可曾听说,这世上有些病,只有飞禽走兽会得,而有些病,飞禽走兽与人,俱会得中。”
“比如蜈蚣剧毒,凡人若是被咬,就会身体黑紫,高烧不退,严重者会危及生命,但对飞禽一族来说,纵是只雏鸡,也能吃了它。”
“万物遵循天地自然之理,此毒既然是经由修士血肉精魄淬炼而出,其毒性,想必只会对人有用,对水族无用。”
许桉解释完后,江晗业,袁仕呈,张羡,齐开,还有了断等,全都点头。
是这么个道理。
并不是所有的毒,都会对任何生命起作用的。
甚至同样是人,有的因为体质特殊,对其他人来说致命的毒物,于他而言,却造不成任何损伤。
摩笛闻言,顿时冷哼道:
“既然对我水族无恙,那与我何干,本王管他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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