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雕梁画栋的熙云殿内,阳光透过薄如蝉翼的窗纱,洒下一片朦胧的光影。云太妃正慵懒地靠在榻上,她身着一袭华丽的锦缎宫装,衣料上绣着的金丝线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只见玉太嫔身着一袭淡雅的粉色宫装,身姿婀娜,面容温婉,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谦卑笑容,微微福身行礼:“太妃娘娘,这是嫔妾新制的安神香,特意拿来给您品鉴。这香方乃是嫔妾偶然所得,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制得,想着或许能对娘娘的凤体有益。”
云太妃斜倚在榻上,她轻轻嗅了嗅那香囊,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玉太嫔你总是这般有心,这香闻着确是不错。”
两人正于这静谧的殿内轻声交谈,气氛祥和安宁。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一名侍女神色慌张地匆匆走入殿内。她先是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玉太嫔,然后快步走到云太妃身边,俯下身去,双手掩口,在太妃耳边低声诉说着什么。
云太妃原本舒展的眉头瞬间紧皱,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惶与不安,她下意识地抓紧了榻边的锦被,身子微微颤抖:“你说的可是真的?”
玉太嫔见此情形,心中满是疑惑,但瞬间了然,也不枉费她日日过来请安。面上仍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她轻轻起身,福了一福:“太妃娘娘,嫔妾出来也有些时候了,便先告退,改日再来侍奉娘娘。”
云太妃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挥了挥手:“你且去吧。”
玉太嫔福身行礼,缓缓转身,沿着来时的路,不紧不慢地退出了熙云殿。
玉太嫔袅袅婷婷地走后,熙云殿内的气氛愈发凝重压抑。云太妃坐在榻上,脸色阴沉,她双眼圆睁,瞪着面前战战兢兢的侍女,压低声音怒喝道:“怎么如此无用,竟让人给逃了?你可知道这会给本宫带来多大的麻烦?后续的事情务必处理干净,绝不能留下任何把柄,否则,本宫拿你是问!”
侍女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身体瑟瑟发抖,头也不敢抬,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浸湿了脚下的地毯。她声音颤抖,带着哭腔说道:“娘娘息怒,都处理好了,该灭口的都已灭口,请娘娘放心。”
而这一切,被恰好前来的南宫煜在门外听了个正着。
南宫煜本欲踏入殿内,向云太妃请安并探听些消息,却未料到竟听到这般惊天秘密。他身形猛地一僵,立在当场,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一般,动弹不得。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神中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心中如同一团乱麻,各种思绪纷至沓来。
此时,侍女端着茶盘缓缓走来,准备入殿奉茶。她未曾察觉南宫煜的异样,见南宫煜站在门口,便出声提醒道:“王爷,您怎么不进去?”
殿内的云太妃听到侍女的声音,心中一惊。她猛地转头望向门口,当看到南宫煜那僵直的身影时,大惊失色。
整个熙云殿内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唯有那袅袅升腾的茶香还在空气中弥漫,却也无法驱散这令人窒息的紧张氛围。
南宫煜缓缓走进殿内,他的步伐略显沉重,面容冷峻,眼神中却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痛苦与挣扎。云太妃强作镇定地挥了挥手,示意殿内的其他人都退下。
刹那间,侍从和宫女们鱼贯而出,殿门缓缓关闭,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整个大殿内只剩下他们二人,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南宫煜凝视着云太妃,嘴唇微微颤抖,良久,他艰难地开口问道:“此事可是母妃所为?”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每一个字都从喉咙深处艰难地挤出。
云太妃见事已至此,也深知再遮掩下去亦是无用,坦然承认道:“不错,是本宫所为。”
听到云太妃亲口承认,南宫煜如遭雷击,身体猛地一晃,脸上的痛苦之色愈发浓烈。一个是生他、养他的母妃,一个是与他自幼相伴、情同手足的师妹。这残酷的真相如同锋利的刀刃,深深地刺痛着他的心。
南宫煜的眼神中满是悲戚与困惑,他望着云太妃,声音微微颤抖地问道:“母妃,您可还记得,儿臣自小虽不在宫内成长,可每次回宫探望,您对儿臣皆是关怀备至,那一幕幕母慈子孝的场景至今仍历历在目。究竟是何事,竟让您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云太妃听到南宫煜饱含悲戚与不解的质问,看向他的眼神逐渐变得空洞而迷离,她像是在透过他看另一个人,喃喃自语道:“我都忘了自己曾经是什么模样了……”
她的思绪飘回到了往昔,那时的她,身为高门贵户的千金小姐,怀着对未来的憧憬与期待,心中满是对心爱之人的幻想。她曾在自家的庭院中漫步,看着春日里盛开的繁花芍药,畅想着有朝一日能与良人携手相伴,共赏这世间美景。
“他们把我送进了宫,这冰冷的宫墙,困住了我的一生。”云太妃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无尽的怨恨与不甘。她的面容因痛苦而扭曲,曾经那个高贵端庄、仪态万千的贵妇形象此刻已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泼辣的妇人。她的发丝略显凌乱,原本精心描绘的妆容也因情绪的波动而斑驳,锦袍在她激动的动作下微微褶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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