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笼罩着驿站,四周静谧得只听见偶尔传来的风声。赫连墨和木颜凉在暗卫的护送下匆匆回到驿站。
木颜凉心急如焚,一踏入驿站大门,便立刻吩咐骆日:“赶紧去找个大夫来,要悄悄地带进来,切不可惊动他人。还有,今日驿站里发生的一切,谁都不许泄露半句,若有违反,严惩不贷!”她的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声音虽因焦急而微微颤抖,但依然坚定有力。
骆日领命而去,木颜凉则急忙转身,快步走向赫连墨的房间。屋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晃荡不定。赫连墨坐在床边,脸色苍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后背的伤口还在隐隐渗血,将他的衣衫染得一片殷红。
不一会儿,大夫被悄悄地带了进来。木颜凉站在一旁,眼睛紧紧地盯着大夫的一举一动。大夫打开药箱,拿出工具,开始为赫连墨处理伤口。当大夫剪开赫连墨被鲜血浸透的衣衫时,木颜凉不禁微微皱眉,她的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地嵌入手心。
大夫上完药,包扎好伤口后,木颜凉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她让骆日送大夫离开,然后自己坐在床边,目不转睛地看着赫连墨。此时,她心中的猜疑与防备渐渐被担忧和关心所取代。
夜渐深,木颜凉守在赫连墨的床边,眼睛一刻也未曾合上。她时不时地起身,查看赫连墨的伤势,为他掖掖被子,或是用湿毛巾轻轻擦拭他额头的汗珠。烛光在她的脸上投下柔和的光影。
赫连墨在睡梦中微微皱眉,似乎在忍受着伤口的疼痛,木颜凉见状,心中更加难受,她轻轻地握住赫连墨的手,在他耳边低语:“殿下,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不知何时,疲惫终于战胜了意志,她趴在赫连墨的床边睡着了。她的头枕在手臂上,发丝有些凌乱,呼吸均匀而轻柔。
第二日,晨曦透过窗棂的缝隙,洒在驿站略显陈旧的地板上,静谧中透着一丝凝重,昨夜刺客来袭的紧张气息似乎还未完全散去。
赫连墨悠悠转醒,他刚一动,便感觉手臂上传来一阵轻微的重量。他转头一看,看到了趴在床边熟睡的木颜凉。她的面容在晨曦的微光中显得格外恬静,赫连墨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凝视着木颜凉,眼神中满是温柔与怜惜。
就在这时,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响起。赫连墨怕吵醒木颜凉,轻声说道:“进来。”下属推门而入,看到屋内的情景,微微一愣,随即低下头,恭敬地说道:“殿下,找到了刺客的线索。”
赫连墨轻轻抽出被木颜凉握住的手,小心翼翼地起身,为木颜凉披上一件披风,然后示意下属轻声跟他到外间说话。
两人来到外间,赫连墨坐在桌前,面容冷峻如冰,眉头紧锁。虽已简单处理了伤口,但行动间仍能感觉到后背传来的阵阵疼痛。赫连墨低声问道:“什么线索?”
手下单膝跪地,低头禀报道:“殿下,经过一夜的探查,发现那些刺客似乎是宫里派来的。属下等人顺着刺客留下的蛛丝马迹,追踪到城郊的一处废弃庄园,在那里发现了一些带有宫廷印记的物件,虽已被刻意销毁,但还是能辨认出来。”
赫连墨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宫里?哼,本王就知道此事没那么简单。”他的手不自觉地握紧,骨节泛白。
赫连墨沉思片刻,说道:“继续查,一定要找出幕后主使。”下属领命而去。
赫连墨转身回到房间,轻微的动静还是惊扰了浅眠的木颜凉。她猛地睁开双眼,眼神中尚有一丝迷糊,待看清是赫连墨后,瞬间清醒,急切地问道:“殿下,你感觉怎么样了?伤口还疼吗?”她一边说着,一边起身查看赫连墨的伤口处,眼睛里满是担忧与关切,纤细的手指轻轻触碰着包扎的绷带边缘,似乎生怕弄疼了他。
赫连墨看着木颜凉紧张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想要宽慰她:“王后放心,本王已无大碍,不过是些许小伤,不足挂齿。”可他说话间,不经意地微微皱眉,后背伤口处传来的疼痛如细密的针在扎,他强自忍耐着,不想让木颜凉察觉自己在逞强。
木颜凉将信将疑,但见赫连墨神色还算镇定,便暂时放下心来。她转身走向门口,声音略微提高,对着门外的侍从吩咐道:“去准备些清淡的早膳,食材务必新鲜,烹饪时切不可放过多的油盐辛辣之物。”侍从在门外恭敬地应了一声,便匆匆离去。
她又唤来侍女,准备了热水与干净的衣物,两人各自梳洗。
片刻过后,木颜凉身着一袭淡雅的月白色长裙,未施过多粉黛,一头青丝简单地束起,几缕碎发垂落在脸颊两侧,更添几分温婉。赫连墨则身着一袭黑色锦袍,袍上绣着的暗纹若隐若现。
梳洗完毕后,一桌精致的早膳便被端了上来。热气腾腾的粥散发着淡淡的米香,精致的点心摆放得整整齐齐,还有几样清爽的小菜点缀其间。阳光透过窗户洒在餐桌上,为这一切镀上了一层金黄的光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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