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打算拒绝呢,正在翻烤着烧烤的那位青年大声说道:“关邦直,你啥意思啊,人家都让我们烤烧烤了,你还这么搞。”
关邦直回应道:“李天亮,你脑子是不是坏掉啦,我帮你解决问题,你还胳膊肘往外拐。”
我把三百块钱从桌子上拿起来,递给关邦直,“兄弟,别为了一只鸡伤了和气嘛,我们也没吃好呢。大家出来就是为了开心。”
关邦直眼睛一翻,“是不是嫌少啊,我再给你加两百。”
他不仅没接钱,反而又从兜里掏出两百。我心里暗暗嘀咕:这小伙子是傻了吧,还是富二代太败家了。
我买这么多烧烤,总共才花了一百来块;菜市场一只鸡也就二三十块,他这一出手就是三百五百的。半年前这可是普通工人半个月的工资呢。
李天亮冲着关邦直喊道:“你是不是有病啊,你钱很多是吧?”
“老子就是有钱,你能咋地?”
一直没说话的女孩子说道:“你俩别吵了,再吵我就走啦。”
李天亮立刻换了副面孔,轻声细语地说:“刘影,我们不吵了,烧烤马上就好,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关邦直也说:“我买只烧鸡,等下你尝尝,这种做法可不常见,你平时可吃不到。”
我和王正跃对视一眼,这下我们算是明白了,他们俩是在女孩面前争风吃醋呢。
王正跃毕竟年长一些,看事情比较清楚,他笑着说:“小凌,要不这只鸡卖给他们算了,没必要和钱过不去。我们厂对面有家火锅店,等下咱去吃火锅。”
张佳雯笑嘻嘻地说:“哈哈,咱们不是在吃,就是在去吃的路上。”
我压低声音道:“老王,你把钱收了吧,等会儿你请客。”
王正跃瞧着关邦直一脸淡定,不紧不慢地说:“钱我们收了,不过这只鸡烤得咋样,咱也不知道,要是没烤好,可别后悔哟。”
关邦直哼了一声:“大叔,别瞧不起人好不好,不就几百块嘛?”
我们仨看到李天亮已经把烧烤弄好,自觉地站起身,把桌凳让给他们用,毕竟人家出那么高的价钱买咱们的鸡。
我们只拿了三个凳子上山,他们却有四个人,李天亮把三个凳子分给自己和另外两人,就是没给关邦直,“咱们先坐下吃,等你的鸡烤好了,你再坐下来吃你的。”
关邦直眼睛瞪得跟哑铃似的,“搞没搞错,我出五百买的鸡,你钱都还没付呢,要不是我,人家能主动给你让座?”
李天亮从兜里掏出一沓钱,数了五张百元大钞,走到王正跃面前,“大叔,这是烧烤钱。”
王正跃转头看看我,毕竟食材是我买的,我冲他点点头,这俩活宝斗气呢,不是钱多少的事儿,他俩争的是面子。
咱们的位置被他们占了,我们仨就在山上溜达起来,出来就是玩的,虽说烧烤被他们买走了,但不影响咱们在山上转悠。
我们转了一圈回来,他们已经把那只地瓜鸡打开了,鸡烤得滋滋冒油,看着可诱人了,他们仨吃得那叫一个欢,李天亮站在旁边看着他们大快朵颐。
张佳雯笑嘻嘻地说:“老王啊,我给你出个主意呗,山上平时老有人来玩,你跟冬明反正都闲着,要不就在山顶开个烧烤摊得了,生意肯定火得不行,刚才就赚了一千块呢。”
王正跃乐呵着说:“听着是挺不错,不知道小凌感不感兴趣。”
我想了想说:“还是算了吧,我对这个不太感兴趣。”
打那以后,王正跃就在山顶把烧烤摊支起来了,王夫人见生意不错,就从工厂辞了职,俩人专心做烧烤生意,可比打工强多了,这都是后话。
我驮着张佳雯往回走,张佳雯吃火锅的时候喝了不少啤酒,被风一吹,酒劲就上来了,她一直想吐,我只好把助力车停到路边。
我轻声说道:“不能喝就别喝那么多啤酒嘛,喝醉了多难受啊。”
“你这是在管我吗?咱俩啥关系啊?”
我琢磨着说:“啥关系,不就是朋友嘛。”
“朋友?你是男的,我是女的,朋友,难道是男女朋友?”
“得,我看你没喝醉,脑子清楚着呢。”
“醉没醉我自己知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快说呀!”
她的话让我想起我俩在电梯里、在公园里的那些场景。
我认真地说:“我是有女朋友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能给你任何承诺,咱俩只能做普通朋友。”
“我才不在乎,我就跟着自己的心走,不想让自己留遗憾。”
她一转身就扑进我怀里,把脸埋在我的脖子上,急促的呼吸声挠着我脖子上的细胞,痒痒的,让我情不自禁地陶醉了,可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不,这样不好。”
我一下子回过神来,想起被人跟踪这档子事儿,下意识地就往身后瞅。
我现在可是在观察期呢,停职反省,虽说离被辞退不远了,但总归还是有点希望的。
我才不甘心就这么被涂森北给摆了一道就走人,那也太窝囊了。
“你喝醉啦,我送你回公司吧。以后咱俩就做普通朋友得了,我可不想害你,更不能耽误你。”
“你怕啦?你怕咱俩的事儿被你女朋友知道?”
“算是吧。你又不是没见过我女朋友,她就是个单纯的姑娘,我已经伤过她一次了,不能再伤她了。”
张佳雯听完我的话,居然笑了,“你个二货,送上门的都不要。”
接下来,两个人都闷不作声,一直把她送回公司,她都没跟我说一句话。
她下车后,也没说“再见”,连手都没挥一下,头不回地就走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心里那叫一个不是滋味,寻思着自己是不是有点太绝情了?她知道我去了王正跃家,马上就请假跑过去了,这份情谊我给辜负了,估计她得伤心死。
我在助力车上傻坐着抽了根烟,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该去接徐咏兰下班了,赶紧骑上车往徐咏兰的工厂去。
我在大门外,远远就瞧见徐咏兰朝我走来,估计她也看见我了,脸上露出了甜甜的笑。
“咻咻……”
一阵口哨声吸引了我的注意,一个穿黑色马甲的小青年,对着徐咏兰拼命地吹,然后,把手放在嘴边,来了个飞吻的姿势,朝徐咏兰抛了过去。
喜欢那年,我在浙江打工请大家收藏:()那年,我在浙江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