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楚源的脚上戴着脚镣,艰难的跟着粪车前行,他身上的绫罗绸缎换成了粗布麻衣,那粗布麻衣上总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臭味。
楚源咬牙隐忍,他相信只要楚公公回来,他就能摆脱这可恶的局面。
“收夜香了。”伴随着夜香郎的声音,不断有人打开门,突然,一桶恶臭无比的液体泼了出来,泼了楚源一身,他刚换的干净衣服再次打湿。
初春的夜晚,寒风依然刺骨,楚源的牙齿不住的打架,阴狠的目光看向泼他的人,却在看清楚那人模样时,眼底闪过刻骨的恨意!
“贱人,是你害我……”
楚源的话还没有说完,哗啦啦一桶不可言诉的东西从二楼上泼下,楚源的头上,身上都挂着令人作呕之物,领头的夜香郎早已经远离了楚源。
楚源气得浑身发抖,抬头看向二楼,却见二楼上立着几人,各各都是他的熟人,都是被他骗钱骗色骗情的女子。
“呀,这不是楚郎吗?楚郎不是考中了举人,得了宫中太监赏识,青云直上了吗?怎的做起这最下等的夜香郎了?”
“姐姐,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楚郎怎么可能是夜香郎,定然只是长得有些像的畜生。”说话的女子,拎起身旁的桶,径直泼下去。
楚源想要躲避,奈何脚上戴着镣铐,身后就是粪车,情急之下,竟撞翻了粪车,整个人跌进了粪桶里。
这等狼狈的场面,引得一众女子哄堂大笑,笑着笑着有人开始哭了,她们本想寻得一良人,得以托付终身,谁知竟是个骗钱骗色的禽兽。
这些女子中,有人是良家女,有人是风尘女,也有人因为被骗后,被逐出家门无处可归,最终流落风尘。
她们原本互相不知,却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相识,然后她们便决定为自己讨要一个公道,携手进京,状告楚源。
刚开始入京,她们根本无法接近京兆府,最终无意间偶遇了京都御史,将她们的状纸,以及遭遇详细告诉了遇到的御史,才有了早朝上弹劾楚源,苏青璃与太后交易一事。
楚源模样狼狈,行路踉跄,恨不能快些远离那些被他辜负的女子,夜香郎赶紧拉着粪车离开。
众女子见楚源被罚为夜香郎,出了她们心中的恶气,却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办才好,一时之间悲从中来,纷纷抱头痛哭。
“各位姑娘好。”一辆马车出现在不远处,一名侍女站在马车上,对着众人遥遥行了一个平礼。
众人忙回礼,这京都之中多达官贵族,哪怕此人穿着丫鬟的服侍,她们也不敢怠慢。
“我是云香,乃是百花楼的香娘,我们楼里最近要招一批香娘,月银五两,提供食宿,姑娘们可愿意来百花楼做香娘吗?”
众女子震惊的看向马车上站着的女子,内心激动,又有些忐忑:“可我们不会制香啊。”
“百花楼中有专门的师傅教授调香手艺,姑娘们若是不嫌弃,可以先学习。”云香声音清脆响亮。
花容看向云香背后的马车,她曾经红极一时的名妓,当即认出这马车上的标志乃是权贵之家。
百花楼的东西不止在京都中十分有名,可以说是日进斗金,这样的地方,若要招人,必然很多人争着抢着去,何必来招她们?
“不知你家主人是谁?”花容小心翼翼的问道,听闻这楚源在京中也是有后台的,她们联手状告此人,她怕是对方背后的势力前来报复。
这时,马车帘子掀起,露出一张倾城绝色的脸来,她尚未言语,便叫人浑身骨头酥软,花容震惊不已。
“月娘!”
纪晓月对着花容浅浅一笑,她当初落入汝阳吕氏之手时,曾多次逃走,而在一次逃走的途中,遇到了花容,花容当时将她藏了起来,可最终她还是没能逃脱,反而连累了她一起受罚。
“花容姐姐,好久不见了。”纪晓月的声音温柔如月华,“百花楼是我跟好友一起开的,我想请花容姐姐与各位姑娘过来帮帮我们,还望大家莫要嫌弃我店小。”
花容眼眶微红,她本以为纪晓月当初被抓回去,怕是性命难保,不曾想在这陌生的京都之中,她们还能重逢。
“不嫌弃,我很愿意。”花容连忙看向身边的姑娘们,“我要去百花楼做香娘,愿意去的就跟我走,不愿意的,我们就此别过。”
“我们如今都是无家可归之人,自然是愿意跟着花姐姐一起。”
“月娘,我们这么多人,都能去吗?”
“自然,我已经让人备好了干净的院子与热气腾腾的食物,请诸位跟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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