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盘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他能感觉到对方的关心,但这种关心却让他感到束缚。他不愿放弃拳击,甚至隐隐觉得拳击是他另一个真实的自己。他的内心变得更加矛盾,仿佛站在一个十字路口,每条路都通向未知。
同时,拳击界也开始对他施压。拳击推广公司向他抛出了橄榄枝,希望他全职进入职业拳击领域,并愿意为他提供一流的训练资源。老贾甚至亲自劝他:“小子,别浪费了你的拳头。你有成为拳王的潜质,这不是人人都能拥有的。”
面对各方的拉扯,苏盘的心情愈发复杂。晚上,他独自坐在沙袋前,盯着那块破旧的皮革,脑海中浮现出无数念头。他想到了自己小时候第一次摸到篮球时的激动,也想到了拳击赛场上击倒对手后的狂喜。这两个世界对他来说同样重要,他无法轻易舍弃任何一个。
最终,他起身戴上手套,对着沙袋狠狠挥出一拳,仿佛要把所有的烦恼一并击碎。沙袋摇晃着,他却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清醒。他知道,无论选择什么路,他都要用尽全力走到极致。他的人生,是一场无休止的竞技,而他,永远不会认输。
苏盘的生活仿佛被拉紧的琴弦,每一天都在高度紧张中度过。他习惯了将时间切分为训练的片段,早晨、下午、晚上,每一段时间都像是他战场上的不同战线。篮球、拳击,这两种完全不同的竞技方式,将他挤压成一个始终保持在巅峰状态的战士。然而,这种生活并非没有代价。
夜晚的时间成了他短暂的庇护所。他常常坐在公寓的沙发上,手里捧着一瓶水,目光茫然地看向窗外的城市灯光。他知道,自己正走在一条极其危险的道路上:体能的负荷、心理的焦虑,以及两种运动之间看似无解的冲突,随时都可能将他压垮。
他的心理开始出现裂痕。一次,他在凌晨三点从梦中惊醒,额头上满是冷汗。他梦见自己站在篮球场中央,周围的观众席空无一人。他尝试投篮,可篮球却总是飞离轨道,永远无法入网。梦境的荒诞感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助。他坐在床沿,双手捂着脸,低声喃喃:“我还能坚持多久?”
白天的训练仍在继续,但他感觉身体的疲惫愈发明显。篮球训练中,他的投篮命中率开始下降,而在拳击台上,他的出拳速度也略显迟缓。这些变化让他感到焦虑,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做错了选择。
“你没事吧,苏盘?”一次训练结束后,队友张哲注意到他的异常,主动问道。
“没事,可能是最近太累了。”苏盘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却掩饰不住语气中的疲惫。
“累了就别硬撑,我们能看得出来。”张哲拍了拍他的肩膀,眼中透着担忧。
队友的话让他陷入深思。晚上回到家后,他坐在书桌前,用一张纸列出了自己生活中的优先级:篮球、拳击、身体健康、内心的平静。他盯着这张纸,笔尖停留在“篮球”和“拳击”之间,却始终无法做出取舍。他的内心仿佛有两个声音在争吵,一个声音告诉他:“你是天生的篮球手,不要浪费自己的天赋。”另一个声音则反驳:“拳击是你的未来,是属于你的新战场。”
某天晚上,他去找老贾谈心。拳馆里空无一人,只有几盏昏黄的灯光在照亮沙袋和拳击台。老贾正靠在角落里抽烟,看到苏盘进来,他挑了挑眉:“怎么,今天想偷懒?”
“教练,我有些事想问问你。”苏盘在他对面坐下,声音低沉。
老贾将烟头掐灭,目光认真地看着他:“说吧,什么事让你这小子这么严肃?”
“如果……如果一个人想同时做两件事,而且都很重要,但他发现自己可能做不到两全,该怎么办?”苏盘的语气透着迷茫,眼神中夹杂着挣扎。
老贾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这问题你问错人了,我一辈子就干这一件事——拳击。可如果真要给你个答案,那就是问问你自己,到底哪一件事让你心跳得更快?”
这句话像一把锤子敲击在苏盘的心上。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低下头沉默着。他的脑海中浮现出无数画面:篮球赛场上的绝杀、拳击台上的击倒,观众的呐喊、教练的鼓励,甚至训练中挥洒的汗水和疲惫后的满足感……所有的记忆交织在一起,模糊了他的判断。
训练的强度不断升级,他的身体也开始发出警告。一次篮球训练中,他在一次冲刺时突然感到膝盖一阵刺痛,几乎摔倒在地。老陈立刻跑过来,将他扶到场边,皱眉问道:“是不是膝盖又出问题了?”
“没事,就是有点拉伤。”苏盘咬牙站起来,试图掩饰自己的不适。
“别逞强,你这种态度只会让伤势恶化。”老陈的声音严厉,却透着关切。“明天去检查,如果不行,就先暂停训练。”
“暂停训练?”苏盘的眼神变得锐利,仿佛听到了某种不可接受的判决。他的语气有些激动:“我不能停,我得继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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