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高考。
其实我期待这一天很久了,因为可以避嫌要求不监考高考,结果这个理由没有用上!
自从我告诉飘逸我弟想学历史,他就一直在念叨考古,念叨到我觉得他是自己想学考古。
我可想说:我不会干涉病态小朋友的选择,只会支持他的决定。我会给出建议,但选择在他!
其实知道飘逸是双医家庭出来的孩子,自己和媳妇也是医的时候我就猜到:这看似完美的人生其实应该没有多少是由自己选择的。
专业也好,婚姻也好!说不定就是都是父母的选择!他的婚姻唯一的bug就是过于地门当户对,门当户对到很难让人不怀疑是父母在自己朋友中选的儿媳妇。
没有办法,这就是双医或双师家庭最容易出现的bug:父母的控制欲过强!
父母是同行业的话,父母之间会比较容易统一战线,但孩子想要反抗的话也需要反抗双倍的。
对于控制欲强的家庭,孩子从小都会被驯化,这种是很难打破父母给的压力的!家庭的影响远比想象中更大一些。
飘逸这样家庭出来的孩子如果听父母的话,人生会比较平坦,没有风险的人生也就意味着少了很多快乐!
其实就是把父母的人生重复一遍!但是比较那啥的是,医生也好,老师也好,这两个圈子都比较喜欢自己玩,最后还真是医生的配偶是医生最多,老师的配偶是老师最多!
也许是因为在工作中遇到的男同事身上或多或少都会带些书卷气,但一出教师圈,这种气质就特别稀缺。
不过这种控制欲过强的家庭也是有好处的:离婚的概率会小很多!因为离婚的阻力太大了!
我的思绪还在飘,飘逸已经掰完了。
飘逸:“今天早上疼吗?”
我:“感觉比以前舒服了!可能因为消肿了!”
飘逸:“那从明天开始掰腿为主了!”
我:“我来这不就是掰腿吗?”
飘逸:“重点不一样!”
我:“啊?啊?啊?”
飘逸:“早点掰到120早点出院了。”
我:“我右腿还不到90啊!能不能能不能循序渐进!我不慌,我不急!我右腿真的疼啊!”
左腿都掰这么疼,下午右腿还让不让人活了!一天惨叫两次,很费嗓子啊!康复科的人打招呼不是掰腿都是拍腿的吗?!
额。。。毕竟整个科室年纪都比我小!
自从飘逸掰腿开始狠了,我就总是幻听,觉得他是不是又值班!
心理阴影终究是来了!认真问我为啥她师父说我叫的像鬼屋里的鬼,我说因为疼得我声音都是颤的!
晚上腿从两点开始疼,疼到四点,管床医生过来给我试了试活动度,下手真疼!
他说治疗师下手会轻一点,可是治疗师掰的我也开始吱哇乱叫了!我在康复科第一次被围观了!认真说会一天比一天疼得!
啊啊啊啊啊~要天天被围观了!
离殇听见我的惨叫,过来安慰我
离殇:“又来个掰腿的,这一批都是掰腿的。要么是一批掰胳膊的,要么是一批掰腿的。”
我:“所以来这的要么掰胳膊要么掰腿是吧?!”
离殇:“胯又不用掰。”
我:“那掰胳膊疼还是掰腿疼?”
离殇:“都疼,但相比还是胳膊更疼一点吧。”
我:“还不是最疼的,心里有丢丢安慰。”
其实也只是安慰了!
到了病室,病友告诉我:
“我的康复师说我可能需要住三个月的院,因为我有髌骨半脱位。他说髌骨半脱位不能着急的原因是髌骨会反复脱位!”
然后我反应过来我除了有双腿的半月板撕裂也有髌骨半脱位,就去问了我飘逸
“我需要住多久的院?”
他说:“最快两个月,慢了就不好说了!如果我的屈膝角度不到位什么都不用想了!”
“额...左腿115度,右腿85度。这距离全角真的十万八千里。感觉康复这件事任重而道远!”
一天两次的掰腿让我痛苦不堪。
我:“上午掰腿疼还是下午掰腿疼?”
飘逸:“都疼,但你周六只需要上午疼,因为我下午有事。”
我:“一上午掰俩腿?!要死了!”
飘逸:“你可以先掰左腿,缓一下,再掰右腿!”
我:“我能不能上午只掰右腿?”
飘逸:“不能,你在想什么?!要么俩腿一块掰。”
我:“那算了,还是缓缓。”
其实对于我的治疗飘逸一直都很保守,他一直都知道我很严重,我认为和我的骨科医生有关。我也很感激他的保守,虽然当时的我也嫌弃过他的保守。
其实他是唯一一个从来都觉得我很严重的人,但当时我的严重程度还是一次次超出了他的想象。
我认为他对我手术失败是有所怀疑的,但是他在那个位置就选择了闭口不言。只做好他的工作,对于我的病情从来不多说一句话。
但是我仍然很感激他阻止了后面我的骨科医生的离谱行为。我不好辨别他的激进做法是因为已经对我手术失败有所觉察,还是单纯的希望我好。
不管是什么原因,这两点都是殊途同归,都是希望我可以早日康复。但是手术都失败了,又怎么可能康复成功呢?
所有的激进做法都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而已。
回到病室,我就迫不及待地告诉病友我要面对的噩耗
我:“我周六上午要掰俩腿。”
病友:“那不是得疼死!”
我也觉得周六直接把我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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