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完颜珲旋即起身,送沈婉出府。丞相夫人见完颜珲已有醉态,遂唤两名府兵相随。
送至尚书府前,沈婉躬身向完颜珲辞别。完颜珲见其面颊因酒醉而泛红,于月色下更显清丽动人。
他忽地揽过沈婉,做了一直想做却未做之事,紧紧的抱住了她。
沈婉急忙伸手招来随行的元帅府府兵:
“完颜少主醉了,你们好生将他送回府去!”
完颜珲方才将佳人拥入怀,从未有过的美妙触感充斥双手和脑海,他怎肯松手?
府兵见完颜珲不松手,两人皆不敢妄动。
沈婉正欲将他刺晕,多泽出来了。
他将完颜珲从沈婉身上拉开,交与元帅府的府兵,而后带沈婉进了尚书府,闭了府门。
“婉儿,你如此下去,会很危险!”多泽急切说道。
沈婉径直朝槐香院走去,道:
“多泽,我是未曾料到今日会是这般情形,才会至此,我回院服颗解酒丸便好!”
“婉儿,你究竟有何打算,要做何事?你可以告诉我,让我帮你去做……”
“我们早就成了一条船上的蚂蚱,难道你还是信不过我吗?”
多泽话未说完,眼前已只剩沈婉略显踉跄的背影。
沈婉备好食物和汤药,刚从侧门进入尚书府外的屋舍,便见姚寒舟面色亦如绯红,他倚门而立,凝视着沈婉。
沈婉赶忙迎上前去,轻声道:
“寒舟哥哥,我给你带来了解酒丸,来,服下它,虽不能完全消除醉意,但至少会让你舒适许多。”
言罢,她取出药瓶,尚未拿出药丸,姚寒舟已将沈婉的手紧紧握在了自己的手心里。
他压低声音:
“婉儿,你不能再与完颜珲如此亲近!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明日起,你便称病在家,不要再与他相见了,宇文彦之事,我来想办法!”
“我已得知宇文彦的住处,明夜我便去寻他!”
沈婉抬头,道:
“寒舟哥哥,完颜烈生性多疑,定是安排了人暗中盯着宇文彦,你万不能主动去寻他,否则,不仅你和商队很危险,连宇文彦多年的绸缪也会毁于一旦!你放心,我会尽快寻机与他联络!”
姚寒舟嘴唇微动:
“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完颜珲对你……”
沈婉面颊泛红:“寒舟哥哥,他不曾对我怎样!”
姚寒舟垂首凝视沈婉,见其双颊泛红,醉态含笑,眉目起波澜,红唇娇艳欲滴,惹人遐思。
姚寒舟靠近她的脸:
“可是婉儿,我见他抱了你!”
他的手依旧握着她的手,他的脸离得很近,鼻息轻柔,带着酒气,轻轻拂过她的面庞,沈婉不由自主地,心跳加快了。
往昔,姚寒舟也曾握过她的手,在认出他的那一天,她甚至还拥抱过他许久,然而,都不似今日这般感受!
沈婉忆起皇宫内姚寒舟夺过她的衣裳,不知是因酒醉,还是心境有了异样,她的脸上,红晕更甚,手心亦有了细汗。
“寒舟哥哥……”
她欲呼喊他,可话未出口……姚寒舟的唇已轻触上了她的唇。
姚寒舟不知自己为何如此!
他只知道,当他看见完颜珲拥着沈婉的时候,自己很难受。
他无法容忍自幼跟随在他身后,终日呼喊“寒舟哥哥”的婉儿,让他为其屁股上药的婉儿,在别人的怀里!
他望着她的红唇微微开合,一时情难自禁,就这样,他吻了上去。
沈婉惊愕,手中的食盒,应声落地。
此时,地窖中传来一道声音:
“沈婉,是你来了吗?”
夷殇。
许是食盒掉在地上的声音过大,惊着了他。
二人从迷离中慌乱抽身,沈婉弯腰,拾起食盒打开,见食物完好,汤药却已全部打翻。
她匆忙将药瓶收好,提着食盒走下地窖,轻声说道:
“夷殇,是我来了!”
“是我不慎将食盒打翻了,先让他喂你些食物,我重新回去给你端药!”
说完,沈婉指了指姚寒舟。
姚寒舟用手轻抚自己的嘴唇,看着沈婉微微一笑,而后才喂夷殇吃起豆沙来。
沈婉面色泛红,微微颔首,随后便离开地窖再度取药去了。
她一路前行,一路思索那个吻。
寒舟哥哥,怕是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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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完颜珲又至尚书府寻沈婉,沈婉欣然应允。
完颜珲带沈婉去了元帅府的马场,沈婉不动声色地环顾四周,孛儿术在,宇文彦亦在!
“婉儿,你瞧,这些皆是从燕京带回的,可有你中意的?完颜珲面带微笑,指着马场里的几匹马,询问沈婉。
沈婉抬眼:
“少主,你知晓的,我有马!”
“婉儿,这些马与你所骑之马不同,此乃昔日狄国训练而出的‘狄马’的后代,它们性情刚烈,极难驯服,然此种马耐力极佳,可日行四百里!”
四百里?连小白也不能与之相比。
沈婉遂移步至围栏处,围栏角落,一匹高大的白马正垂首吃草,油亮的皮毛下,精壮的肌肉线条随咀嚼而微微抖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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