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鼠王一边在地下游走,一边肆无忌惮地向姚倩淑威胁挑衅。
姚倩淑也不还嘴,只是集中全部注意力,在自己脚下。
一个地下王者,一个地上宗师,二人互为猎人与猎物,都在寻找制伏敌人的机会。
萧麦趴在屋檐上,伸长了耳朵,倾听着姚倩淑的声音。
据他判断,胜利的天平无疑在向鼠王倾斜。
这个家伙躲在地下,以坚固的土地为屏障,只要不出头,姚倩淑就伤不了他。
关键是,鼠王的武学修为还不低,连续几招快剑,打得仙音坊主毫无招架之力。
就算不以土地为屏障,二人公平对决,估计鼠王亦有一战之力。
“在这样僵持下去,最危险的局面,是让朝廷意识到,姚倩淑并非无敌之人。”
“一旦一拥而上,姚倩淑必死无疑。”
“得赶紧想办法翻盘。”
这时,血越流越多,精神近乎崩溃的仙音坊主,终于忍不住哭喊道:“师姐,这案子的水太深了,咱们别查了,走吧!呜呜——”
连鼠王这样的地下王者,都在为幕后黑手效力,显而易见对方的来头有多大。
萧麦更加坚信,凶手是东宫太子!
“凶手在东宫上班,或者临时躲在东宫的可能,已经完全排除了。”
“既然如此,还要不要继续斗下去?”
斗到最后,结果无非就是,姚倩淑直面太子。
之后,要么姚倩淑杀掉太子,要么太子杀掉姚倩淑,要么两败俱伤,要么两方和解。
四种结局,除太子死亡之外的三种,自己会作为牺牲品,当场升天。
而太子死亡之后,姚倩淑名声大振,拍屁股走人,自己作为“帮凶”,要面临的可是皇帝与朝廷的怒火。
那结果无非还是一个“死”嘛!
生还概率,唯一比较大的选择,就是承认失败,放弃调查。
反正,姚倩淑自己都遇到了过不去的坎,她自然也没理由再报复自己。
所以——要认输吗?
“输你妈!”
萧麦恶狠狠地骂了一句。
身为一个现代人,他对靠着会投胎,就能世袭罔替,对百姓敲骨吸髓,骑在他们头顶上拉屎撒尿的特权阶层没有任何好感。
太子又能怎样?
舍得一身剐,皇帝都敢给你拉下马。
萧麦只恨自己没有一把枪。
恰好,姚倩淑可以成为自己的枪。
可能,在姚倩淑眼里,萧麦只是一个帮她破案的工具人;萧麦眼里,姚倩淑又何尝不是自己伸张正义的助力?
萧麦,已有破敌之策。
“姚前辈,你会音波功吗?”
“……”
姚倩淑没有回答,倒是仙音坊主有气无力地说道:“师姐是我白玉宗,三百年来的第一高手,琴、心、拳、剑皆天下无敌,心为内功心法,拳为拳脚功夫,剑为刀枪剑戟,琴——即音波神功。”
音波功,以白玉宗为第一,白玉宗又以姚倩淑为第一。
“嗯,跟我想得一样。”
萧麦记得,姚倩淑曾震断过戚弦庭的琴弦,料想她会音波功,出口询问只是为了再确认一遍。
“前辈,音波不仅能在空气中传播,还可以在土地中传播。请以音波攻击地面,震死那只鼠辈!”
“当真?”
姚倩淑不觉耳目一新,她只知道,音波功可攻击水下之敌,还没试过攻击地下之敌。
“千真万确!”
“信你一回。”
姚倩淑立即行动,将身体笔直地向前倾斜八十度,犹如做俯卧撑一般,可并未用双手支撑身体,全靠深厚内力来固定重心。
接着,她默念心法,攥紧双拳,以拳头为鼓槌,以大地为鼓面,一拳接一拳,有节奏地砸了下去。
漫天烟尘,以姚倩淑的拳头为中心,涟漪般向四周激荡而去。
萧麦纵使站在屋顶上,都能感觉地面在摇晃,瓦片在震动,胸口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拳头不停落下,砸得自己喘不过气。
这首铿锵鼓乐,砸到第二十下时,一个瘦小驼背、须发皆白,活像个土地公的老者,就从地下钻了出来:“快住手,快住手!”
姚倩淑停止出拳,双手撑地,望向老者:“嘿,鼠辈,终于冒头了。”
鼠王放下杖剑,朝姚倩淑哐哐磕头:“姚掌门天下无敌,小老儿心服口服,求您手下留情,饶我一命!从今往后,地鼠帮唯您是命!”
听到鼠王的求饶声,仙音坊主登时落下一滴清泪:“赢了,居然就这么赢了。”
姚倩淑起身,没看鼠王,而是先抬头,瞅了一眼屋檐上的萧麦。
之后,才说道:“老鼠,你若诚心归降,就老实回答,指使你的人是谁?”
“这……小老儿不敢说。”
“你不想活命了?”
“小老儿自是想活!可幕后之人,来头甚大,谁也招惹不起。求姚掌门高抬贵手,别再查下去了。”
“真是本姑娘惹不起的人,也就不至于藏头露尾了。老鼠,你只有两条路,要么惹他,要么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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