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着自己前些日子仔细钻研每个族人特性,而配制出的药浴,墨箐一个接一个按顺序把对应的人员丢进大鼎之中。
遇上比自己年纪大些的,例如墨泉音这样,在族中称得上一声阿姐的人物。墨箐只是盯着看了两眼,对方就会碍于面子自己入鼎。
所用灵草与每个人的武斗奖励并无干系,都是墨箐自己所得,与家族密库中的藏药。
墨华安静地站在家主的身侧,从她脸上瞧见了万分肉痛的表情,又恨铁不成钢地训斥痛到嗷嗷叫唤的族人们。
她不由得感觉好笑。
就成长速度而言,大家已经算得上神速,整个边林城六千余口人,也难找出一个比墨家任意族人修行更快的天才。
这都得益于家族资源的投入。
从全族遇难的那天开始算起,如今已然两年近半,家主早早安排好了族中库存资源的用量。
先是使用族中所有灵米当做三餐,尽快使族人们潜移默化地习惯灵气入体的感觉。后又小心配制低阶下品灵草与温和兽血的比例,力求契合于每个人,助其踏入修行。
功法秘诀几乎是没有任何藏私,考究到了所有人的特性,亲自挑选适合的法诀倾囊相授。
这之后,每一次的药浴,家主都精益求精,简直是读烂了从殷烁首领那里得来的所有配方。
临去历练的前一天,家主托付好墨家巡逻安危的时刻,墨华也从枕头下寻到了资源分配的嘱咐。
但凡得到的,都要全力发挥效用,容不得一丁点瑕疵。在众多族人不知道的情况下,对每一位所投入的修行资源,早就超过了家主还是少主时的待遇。
不论是什么活计,家主好像都走在最前边,一定要亲力亲为过,才能指挥大众。
就好像,在哪里学习过,如何真正令人服气,如何贴近民生那般。虽然青涩,却脚踏实地着,努力做到更好。
墨华的心情是有些复杂的,哪怕前少主还在世,她也不敢说,能做得比眼前这位家主更好。
“留着些力气吧,你们得在里面泡个三天三夜呢。”
鬼哭狼嚎声实在太吵,墨箐盘坐在地上,一边以魂法守住六人的神智,一边不耐烦地警告:“谁再叫一句,别怪我到时指点你四个时辰。”
家主发话,谁也不想被殴打上小半天,只好强行憋着一口气。伴随着血肉寸寸崩裂再合成的痛楚,双眼通红,仿佛下一刻就要失去理智。
每当有一个族人经受不住剧痛,将要晕厥或暴怒时,从墨箐身躯内,流淌出一丝淡蓝色魂光,萦绕于其周围,头脑便清明一分。
若要提升,那就不能落下任何人。
因而就连齐闻和兔照的那份,墨箐也早早准备了出来。
当墨秋晚看到如今已是未婚妻的心上人,在入鼎时一声不吭,闭眸不语,想到自己囔囔得好像要被万箭穿心似的,顿时又羞愧又心疼。
每每干完自己的活计后,就跑来坐于鼎前,受火焰燎烧,运行体内的各相灵气,隔着鼎壁,将相生之法传入其中。
这次的小凤生也意外坚强,初入鼎中,尽管苦痛非凡,却咬牙坚持。稚嫩的小脸上满是热汗,丹田灵气散出后又浑然钻入体内,像是重复着毁灭与新生的过程。
几个三天三夜过去,鼎中药液更换过三番,其中人物也来来去去,只有墨箐未有间断地盘坐于六鼎中央,维持着魂法的施展,给所有人保驾护航。
她睁开双眼,一口浊气呼出,缓缓起身,内里骨骼咔呲作响,气息微弱,体内力量几乎用尽。
稍稍回应了几声族人们关切的询问后,墨箐一头扎入了家族密库之中,传出闭关消息。
墨华目视着她唤出那一道妖族丹火,走进了拥有噬心断魂之炎热的密库第二层。只得又一次代掌家主之权,把提前安排好的事宜处理起来。
一月后——
“小滔啊,做龟呢,最重要的是什么?”
“嗯……龟壳?”
熟练背着沉停礼来练习身法的墨滔,口中缓缓喘气,在林中反复跳跃,躲避来自同族的攻击。
“你真傻,当然是谁也打不死的精神啦!”
完全用不着自己动弹的沉停礼,稍稍感知到不远处袭来的岩刺,全身缩得只剩一个龟壳。
“喀喀……”
正中龟壳中心花纹的岩刺碎成一块块石头,落下地面。
墨滔惊异地看向从地下跃出的墨福,自行跳下苍木,刚要拍拍身上尘土,背后就猛的又受一击。
“小滔姐!我还没走,怎么能放松警惕?”
小凤生倒挂在枝干上,发出咯咯的笑声,右脚一蹬,落在不知何时出现的齐闻肩上。
“只要我和阿闻合作,就能把你们通通打趴下!”
得意洋洋的小朋友单脚立着,手中捏着数颗圆润的石子,颇有一种暗器大家的感觉。
“所以说吧,做龟不坚强点,就会被打死。”沉停礼重新钻出头颅和四肢,感觉自己的龟壳被打出了瑕疵。
打从武斗结束,墨家族人们像是被激起了战斗之心,骨血中的某种渴望觉醒,不久后自发展开了切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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