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箐!”
身穿日之院学子长袍的女孩挥着手奔跑而来。
如今已是初冬时节,天色渐冷。不过炙州与徵州很是不同,即便到了深冬也不会落雪,甚至会在中间返热半月左右。
因此顶多是下雨的次数多了些,谈不上有多寒凉。
墨箐也是费了两周时间才习惯这样的冬季。
喊着她一路小跑过来的学子正是当初执意要在丹药上调味的那个,名唤长孙易。
而跟在易学子身后,曾模仿她取药炼丹,结果弄巧成拙炸了几次的那个,叫做曾琪。
这两人因座位相近,初入都院时便成为了好友。
“阿箐,你的袍子比我们都好看诶!”长孙易拽了拽那根金灿灿的颈带。
“哎呀,人家可是丹峰的宝贝疙瘩。”曾琪笑嘻嘻地凑上来,背着手装成前辈模样,沉着语气绷了脸,学起了丹峰长老说话。
墨箐本来就觉得这种区别对待很尴尬,赶忙抓回自己的颈带,将斗篷重新系好。瞪了她俩一眼就快步往前走。
几个月前,海平师长要求学堂中的每个学子都在规定时限内炼制出一百份聚灵丹并将其上交,未达成者即开除。
这摆明了,就是要刷下去近一半人。
她二人在炼丹一途上资质只算得上良好,在族中不上不下,本是做好了准备打包回家的。
都是得了墨箐这个不世天才的手把手教导,赶在了期限的最后一天交付,终是成功留在日之院。
经过这么一出,原先像个关系户的墨箐在学堂中的声望简直快追上海平师长。每个受了教导恩惠的学子,都铭记于心。
“哟,阿箐,穿起来可真俊!”路过的几个学子勾肩搭背,瞧见了这三人,纷纷投来笑意。
“你没来上课的日子,海平师长惦记得紧呢。”
“这一闭关,咱日之院的药材可都换了批新的!”
陆陆续续前来上课的学子们朝气蓬勃,每个经过时都来打声招呼,笑容满面。
热情到墨箐觉得大冬天的,让人后背冒汗。
秋季一过,都院给每个学堂都发放了专属衣物,所有人在内城都要着制服才行。
这样就导致,整个日之院,独独墨箐一个人着丹峰院老的真传锦衣,十分显眼。
即便没人表示不满,她也多少觉得有点格格不入,不太符合她对低调的要求。
走入学堂,左手侧讲台上,时海平已经如往日那样坐在木椅上,右手侧便是学子们座位。
从初入都院开始,到已然熟悉了一切的现在,时间过去了约摸四个月。
她新拜的师傅闵昭钰,炙州极武尊,唯一的体修丹师。从最基础的拳脚体术教起,对她颇为严苛,像是准备将毕生所学都传授出来。
稍有一点不认真,就要被师傅扔出洞府几十里。墨箐觉得这些日子里,自己用身躯砸出的深坑,差不多也能作为都院的一条风景线看待了。
虐身之后当然是虐心,体术要练,丹也要炼。
作为世间难得的体修丹师,闵昭钰在丹道上走得很远,达到了二品层次。哪怕身处被称为炼丹之院的初伏都院,也丝毫没有被比下去的意思。
自家徒儿是能够脱离品级定义的双魂体质,那她当然也就不再客气,直接以二品的水准进行要求。
霸道地跳过了前方的基础,把自己的丹炉摆在墨箐面前。
丹书任查,药材任拿,问题任问,没炼出二品丹来之前,不准踏出洞府一步。
这就是前头某个学子说的“闭关”。
墨箐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将丹炉拍在了火炭坑上。
这熟悉的感觉。
耗费月余时间,她累死累活,几乎是耗尽了浑身灵气,才堪堪炼出一颗二品丹来,狼狈地破除结界后,连滚带爬地逃出了洞府。
她再也不说时海平上课像上辈子的大学了。
大学已经够不错了,闵昭钰上课像上辈子的高中。
那才是地狱!
时海平装作没看到墨箐那副刑满释放的样子,只是等学子到齐后才令大家翻开丹书。
极武尊教导最难的部分,而她负责补全基础,墨箐大概还不知道自己早被师傅卖了一半给不烬圣地。
今日院长就回来了吧。时海平走下讲台,又见墨箐不知死活地发呆,教板拍头,随后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往后走。
至于惨叫声?她就使了一成力度,死不了人。
……
强行被贺望舒留在家中照料孩子四个月的贺瑾熙终于借口院长归来,逃跑似的回到了都院。
不用给两个小娃娃喂奶的日子是多么光明。贺瑾熙一脸惬意地躺在自己的洞府里,梳理着近些日子以来初伏都院发生的事情。
据朋友所说,日之院出了一个拥有双魂体质的炼丹天才,惊动了赖着不走的极武尊,将其收纳为徒。
既然在都院收了徒,那么极武尊也理所当然要从自由的散修身份转移为都院院老。
灵田处来了个农道大成之人,竟研发出可以催长灵药的阵法,在杂务堂一时风头无两,差点盖过那个炼丹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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