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服了初伏都院灵田一众农民的颜染将锄头冲洗干净后,神清气爽地回了小院。她悄悄拿出自己写的小话本,往后又添了两段。
老实说她还挺喜欢写这些东西的,尤其是用天道神术去观察某一条世界线,再从中挑选主角的掌控感。
难怪有些人目标不是长生不死,又不打算惩恶扬善,却拼了命地变强修炼。用绝对实力去压迫掌控别人的感觉,可不是一两句话能说得清楚的爽快。
“我回来了。”
前厅传来墨箐疲惫的声音,脚步声很快。
颜染镇定地将话本和碳笔都收起来,放回了自己的小包袱。
等到自家娘子迈着大步风风火火走进来,又一头栽到被窝里的时候,颜染已经把小包袱给绑紧了。
“这么累,你去都院藏书阁偷秘籍了?”
她笑着走过去,戳了戳对方的后脑勺,顺手把高高扎起的马尾散了下来。
散发后头皮不再绷紧,墨箐长呼一声,翻过身两手摊开继续躺着,发丝纷纷被挤压到腰后,有些较为蓬松的则翘到了身前。
“比这还坏!我明天就要去上课了。”
她半合着眼,看着古朴的红木天花板着实有些心累。
时潮生带着她在外城玩了一通,最后还摆出了师长的样子教育她,然后不幸被散课后的时海平逮到。
如果要墨箐简述一下当时的情景,大概会是……
时潮生:“哈哈别看海平那副凶凶的,生人勿近的样子,其实她也很马虎的,有谁没来上课她也记不住。所以你别担心,再不济还有我呢!”
突然出现在背后的时海平:“看来你今夜就想去世雷宗扫地了。”
本想在时潮生受训时偷偷溜走的墨箐,很无奈地被长鞭捆住,拽过来一起受训。
“新入学子,墨箐。”时海平拿出记录着全院学子的记号牌一敲小家主的脑袋,仔细打量一番后,冷冷地笑起来,“今后我可不会再‘马虎’了,小刺头。”
……
“呃啊不管怎样总之我明天要上早八了啊!”
墨箐抱着脑袋,略有些崩溃。
上辈子因为学兽医,她的整个大学生涯都在早八中度过。虽然不像临床那些人要对付全套蓝色生死恋,但好歹跟“医”字挂了个勾,不可能闲得下来。
结果明明穿越到了这种玄幻的修仙世界,却还要上早八!而且又是和医学沾边的专业!
她整个人就是学医的命吗?!
“日之院吗?”颜染略微歪头。
墨箐的修行资质很高,但不善刀剑,五年来都在靠自身武技和法术战斗,很少借用法兵。
当初虽有兔妖族首领的奖励,但那一把……最后似乎是连带着管意笑的保命法宝一同交到了凤生手中。
而月之院又十分看重兵器资质,其中也有几个资质五行相合的天才,不缺墨箐这一个。
星之院则更不可能,说难听些的话,那毕竟是三学堂里最次的一个。
“是啊,日之院,专门学怎么炸炉……炼丹的!”
墨箐本想伸手看看四方戒,其中有时潮生为赔罪送给她的新丹炉,但一想到颜染还在这里,就下意识缩回了手。
“小箐,你是不是忘了,我们面对面的时候,心里想着些什么,另一方都能读到。”
颜染只觉得自己的眉头突突跳动。
她拽着墨箐的手将其拉起来,抓住另一边的腕部。
已经放弃挣扎的小家主干笑两声,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侧目,不想直视颜染。
“戒指。”
颜染的语气很轻,但墨箐偏偏觉得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谁给你的?”她逼迫着抓住了对方的肩膀,略有些咬牙切齿。
“等!”本就心虚得不行的墨箐忽然想到了什么。
“阿染,好阿染,你误会了!”
她先手一步捧住了颜染的脸颊,认真道:“你太受融血姻亲的影响了,在炙州,赠送戒指根本没有那层意思。”
其实徵州也没有这种传统。墨箐可不敢说这是单独因为她是个穿越者,才觉得时潮生的举动有歧义。
并且,似乎在炙州,往对方利手的手腕处缠绕红绳,挂上自己名号的小木珠,才是真正表达爱恋的意味。
比起更为传统,只会默默赠送衣物和玉佩,彼此暗送秋波瞒来瞒去的徵州,炙州算得上奔放了。
就讲究一个看上了就追,追不到就抢,抢不过就算了的豪放粗犷风格。
“我有什么误会的,这是你自己的事情。”颜染默默上手将墨箐的脸拉得老长。
除去世雷宗那群自走避雷针外,炙州人大多肤色更深,有甚者几乎到了蜜色的程度,并不符合徵州人对雪肌冰肤的传统审美。
如果墨箐是个单纯的徵州人,她当然是无所谓。
但为什么,她真就是那个浑身是伤的小刺猬呢……
“对了,在外,我们就不要以伴侣相称了。”她轻叹一声。
“为什么?你也有腻味的一天啊。”
墨箐见她真的没生气,觉得真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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