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周浩然一时没反应过来,说道:“和狗子在喝酒呢,哎,你刚叫我什么?怎么着这张行长刚升官就飘了,居然随便给别人封上官了。要不就是傍上哪个大人物了?想提拔提拔我?”
“去你的,一张嘴说话就这么难听,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来。”
刚才那个嗲声嗲气的声音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春风得意般的口气。
“哈哈哈。”周浩然和苟富贵大笑。
周浩然自从差点和张颖发生点那啥后,之后就见过一次,还是在县长办公室见的,他当时信守承诺和侯县长说了一嘴,没想到过后张颖就真的升任了银行的副行长,那次见面时他来感谢侯远的。
那次见张颖,周浩然还故意和人家保持距离,紧怕侯远或者其他人认为他周浩然和张颖有什么不正当关系,反倒是人家张颖大大方方的和侯远说他俩算是半个师生关系,周浩然的老师是自己丈夫的母亲。
那天在县长办公室听她特意来感谢侯远,周浩然才知道她已经是副行长了,同时,可能也是在向侯远表达善意吧,毕竟县里想要发展,就需要各家银行的大力支持,这回有了一家银行的副行长,以后可能会方便不少。
最后张颖询问了两人的位置,得知两人在离自己不远,便告诉两人先吃着,自己在不远处的一个饭店应酬,一会抽空过来陪两人一起喝酒。
很快,张颖就过来了,她身上也满是酒气,显然刚刚她也没少喝酒,不过就是这样,到了后,她也是拿起啤酒先敬了周浩然一杯,她自己的理由是感谢周浩然帮忙。
一个是感谢周浩然帮她婆婆要来了资金修缮学校,另一个理由是感谢周浩然帮她跟侯远递了话,让自己得以顺利升职。
原来,上次周浩然和刘老师吃完饭的第二天,醒酒后先是拿出了那份材料看了起来,得知刘老师的特殊教育学校有些教学设施损坏严重,而且校舍也有些破旧。
周浩然虽然一直记恨着刘老师,但是自己对人不对事,她想要帮助寻求资金帮助修缮校内设施,这项举动是可取的,周浩然想到那些特殊教育学校的学生,觉得自己也应该做些什么,于是他就专门拿着材料去找了分管教育的汪副县长,而且少见地帮着说了很多好话。
最后,汪县长同意了材料上的申请,去找侯县长要了一部分资金,又找到来捐赠的那家企业一起为特教学校拨付了一大笔资金,修缮了校舍,改善了基础设施。
周浩然本来喝完张颖敬的酒就想歇一会吃点东西缓一缓,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又端起了酒杯张口道:“我的感谢酒敬完了,接下来这杯是敬周镇长的,希望周镇长以后多多照顾小女子。”
说完,还煞有介事地给周浩然行了个礼。
尽管是玩笑,但在路上张颖就跟自己叫周镇长,周浩然就很认真地问道:“你什么意思,我怎么越来越糊涂?”
张颖看了一眼苟富贵,然后又看向周浩然神秘兮兮地说道:“你不知道?”
“我知道什么?”
“你明天就知道了。”
苟富贵在旁边也有些疑惑,开口说道:“我说张颖你说话别说半截啊,这弄得人心里痒痒的,到底怎么回事,什么镇长?”
张颖看了看门口,就见房门也关得严严实实,看着周浩然小声说道:“你回来是不是参加明天的干部大会。”
周浩然认真地说:“是啊?接到通知后我就把工作安排了一下提前回来了,提前准备一下,怕明天来不及。”
张颖说:“干部大会就是人事大会,据说明天市里组织部来人,要宣布新的领导班子,你周浩然明天也有新的任命。”
苟富贵说:“等等,他不是刚当上县长助理不久吗,怎么还有新的任命?”
张颖看着苟富贵说:“你傻呀,还不许他升职啊。”
周浩然完全怔住了,说道:“你从哪儿得到的消息?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张颖说:“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可千万别在这和我俩装糊涂。”
苟富贵也看着周浩然,说道:“就是,你可别跟我俩装糊涂。”
周浩然指着头顶,想要发誓:“我要是知道我就……”
“行了行了。”张颖将他举着的双手拉下来开口说道:“别说些不吉利的话了,反正我听到的就是这样的消息,至于你明天究竟怎样,最终的结果怎样也得开完会才知道。”
“你先说你是从哪儿得到的消息。”周浩然毫不掩饰自己的好奇心。
张颖看着他,娇嗔地说道:“干嘛?查户口啊?我只知道有这么个信儿,具体啥情况还要以明天的会议为准。”
周浩然见张颖不像在开玩笑,张颖是有名的银行系统交际花,这样的女人,什么样的男人接触不到?尤其是当官的男人。
难道,她是听侯远说的?
这样想着,他就脱口而出:“是侯县长跟你说的?”
张颖一听,两眼瞪着周浩然说道:“周浩然,你埋汰我呢是不,你是县长面前的大红人,我又不是,他不跟你说难道能跟我说?”
“我也没说别的呀?”见张颖有些生气,周浩然小声嘀咕道。
张颖脸红了,说道:“你那话里的意思还用说吗?我又不傻。”
苟富贵听不明白了,他说:“张颖,人家浩然又没说别的,你干嘛翻脸呀?”
“就是啊,我什么都没说,只是随口问了这么一句。真是官大脾气长,我就说了一句话,咋还生气了。”周浩然故意说道,来掩饰刚才自己的不好的想法。
张颖仍然生气地看着周浩然。
周浩然当然明白她突然生气的原因,但当着苟富贵是不能说明的。
苟富贵也说:“张颖,我承认家良嘴臭,但他刚才真的什么恶意都没有。”
张颖瞪了一眼苟富贵说道:“你懂什么?我在他周浩然眼里是什么人,他自己最清楚。我上次就找了侯县长那么一次,让他遇到,结果你猜后来他怎么跟我说,他说,侯远,是平水历史上不多见的好县长,让我离侯远远点,别把人家带坏了,我就是去谢谢侯县长,他周浩然把我想成什么了,咋的我见个男人就得和他睡一觉被。”
“周浩然,我跟你说,我就是不爱记仇,不然冲着你上次那句话,我说啥都得跟你对着干,我非得去勾引侯远上床不可,真是气死老娘了。”张颖气呼呼地说道。
要当个妲己一样的女人,先把你周浩然扔进毒蛇窝!”
听张颖恶狠狠地说完,周浩然和苟富贵“哈哈哈”大笑。
周浩然见张颖真是生气了,就止住笑赶紧解释道:“我那天是是喝多了说的醉话,你别忘心里去,我道歉,对不起我错了,我敬你一个。”
“胡说,那天是上午,我是上午上班的时候找的侯县长,你分明就是成心恶心我,现在居然说自己喝多了,哼!”张颖根本就不吃他这一套,毫不客气地说道。
周浩然也郑重其事地说道:“那是以前的周浩然,以后的周浩然,再也不会逮着什么说什么了。所以,我不会为以前的那个家伙跟你道歉的。”
“噗嗤”一声,张颖笑出声。这个男人,太刚硬了,哪怕无关紧要的一声道歉都不肯说,而是用这种办法向她迂回表达了歉意。
杀人不过头点地,这对于周浩然来说就很难得了。只是张颖无法知道,周浩然到底经历了怎样的蜕变过程。
一旁的苟富贵说:“张颖啊,见好就收吧,周浩然同学跟谁道过歉呀,在他那里,对不起三个字比他脑袋都值钱。”
周浩然扭头看着苟富贵,说道:“你也胡说,这三个字我经常说,只是你没听到过而已。”
苟富贵走过来,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说道:“我说,不错呀,升得够快的呀!今天咱们得好好喝喝。”
周浩然赶忙摆手,说道:“鉴于我真的不知情,就是张颖自己都不敢保证这个消息的准确性,所以,这个是现在哪说哪了,咱都落在肚子里,就别往外抖搂了。”
苟富贵和张颖互相对望了一眼。
苟富贵说:“看来他真不知道,张颖,你这消息到底从哪儿听来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张颖把目光投向了周浩然,说道:“我暂时保密,至于真假,明天上午自然就知道了,到时周浩然再请咱们不迟。好了,我都已经喝两顿了,是偷着出来的,还得回去伺候那帮大爷,我就先走了。”
张颖说着就走了出去,包间内,留下了她那淡淡的香水味。
“浩然,现在这房间里就咱们俩,你跟我说实话,你真的不知道?”
苟富贵感觉张颖的话不像开玩笑,但他不相信周浩然真的一点都不知情,现在提拔干部,可不是轻易就提拔的,往往需要付出点什么,就算提拔了,领导也会告诉你,顺便卖个人情。
周浩然看着苟富贵目光里的玩味和研究,他再次重申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安排是领导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