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雄阔海宛若怒目金刚,挥动手中熟铜棍,沉重的兵器奋力敲击而出,让前方官兵士卒难以抵挡。
也不管后方喽啰有没有跟上,雄阔海一往无前。他这悍不畏死,冲锋陷阵的架势,倒是和樊虎有些类似。
“雄阔海在此,谁敢拦我!”
随着一声怒喝,雄阔海冲得更快,不知多少官兵,倒在熟铜棍下。
此刻的麻叔谋,依旧注视着伍云召,看见伍云召面对箭雨,有些疲于应对的模样,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喝道:
“伍云召,今日便是你这反贼的死期。”
可是,不等他嚣张太久,便有士卒狼狈不堪而来,喊道:
“将军,侧翼要挡不住了,那太行山寨寨主雄阔海,快要杀过来了。”
“什么?不过一响马而已,怎么可能突破我军防线?”
麻叔谋连忙向着侧方看去,果然是兵马散乱,一道身影冲锋而来。看着身形魁梧,面容发紫,颇为骇人。
“快挡住这响马,不能让他过来。”
意识到危险即将到来,麻叔谋也是着急大喊一声,他可不想死在这里。
只不过,麻叔谋现在反应过来已经晚了。雄阔海虽然不认识他,但从装束铠甲,就能看出麻叔谋的与众不同。
“受死!”
雄阔海怒喝一声,猛然一棍砸来,将前方官兵尽数打落。
“你这响马不要放肆,本将乃是朝廷命官,此番只为捉拿反贼伍云召,你若是不想找死,便速速退去!”
麻叔谋有些惊慌,略显急促的说道,想要用朝廷的名号,将雄阔海吓退。
但雄阔海听到这番话,非但没有半点慌张,反而大笑着说道:
“真是好大的口气,方才不是说要夷平我太行山寨吗,现在怎么改口了?你想要擒拿伍兄,先过我雄阔海这一关。”
说罢,雄阔海又是一棍砸出,麻叔谋身边无人策应,只能硬着头皮抵挡,可雄阔海的力气,比伍云召更加强大。
“嘭!”
虽然只是一棍,却硬生生将麻叔谋砸飞了出去,长枪插在地上,整个人口吐鲜血,满面绝望之色。
雄阔海和伍云召,可是不同风格的猛将,伍云召更擅长技巧,而雄阔海却是实打实的力大无穷。
正如演义之中,杨林想要扬州比武坑杀反王,若非雄阔海硬生生扛住千斤闸,恐怕那些反王就要团灭了。
“你不能杀我,本将是当今圣上亲信。”
麻叔谋着急喊道,想要保全自己的性命。
但他不说还好,一说雄阔海更是Shayi腾腾,当即怒道:
“某杀的就是你这昏君走狗!”
雄阔海可不怕什么杨广,有本事就调遣大军前来围剿太行山寨。
可现在义军势大,恐怕杨广有这个想法,也无法付诸实施。
“砰!”
没有迟疑,雄阔海狠厉的一棍下去,麻叔谋脑浆横流,殒命当场。
这个替杨广开河,残害无数百姓的狗官,就这样结束了性命。
“敌将已死,杀!”
雄阔海朗声呼喊,后方喽啰紧随其后,奋勇冲杀。他们早就习惯了,有雄阔海冲在最前面,着实安全感满满。
麻叔谋已死,官兵溃散,局势完全颠倒过来。伍云召也是抓住这个机会,杀入敌阵之中,不留情面。
面对如此攻势,官兵一方彻底溃败,士卒狼狈而逃,毫无反抗之力。
一场大战之后。
山下已经是遍地尸体,伍云召看着面目不清的麻叔谋,感慨道:
“看来这次比试,是雄寨主你赢了。”
雄阔海闻言,不禁笑道:
“这次不算,这狗贼只顾着阻挡伍兄,这才给了某机会,下次你我再比试一次。”
二人相视而笑。
——
大兴城中。
杨广高坐在龙椅之上,他的目光冰冷,其中满是杀意,冷声道:
“伍云召……这反贼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杀了朕的爱将。朕之前果然没有看错,这伍建章满门上下都是反贼。
只可惜,没能拿下这伍云召,如今反贼作乱,乱我大隋。”
大殿之中的文武群臣,顿时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杨广并没有在这个话题纠结太久,因为相较于伍云召的事,虎牢关前线才是真正的紧要之事。
当杨广视线扫过,低喝道:
“贺若弼这个废物,率领朝廷数十万大军,竟然连拖延一些时间都做不到,将河北之地拱手让人,当真是朝廷之耻。”
原本在杨广计划中,贺若弼在河北拖延时间,等宇文成都抵达前线,便可与樊虎对抗,到时候就能剿灭反贼了。
结果,河北之地的变故,让整个计划都改变了。河北沦陷于反贼之手,北平府与山东义军完全连成一片。
成规模的义军,实力只会更加强大,更难以应对。
而韩擒虎、邱瑞,面对赶到的北平府精锐,亦是不可力敌,只能退守虎牢关拖延时间,而无法主动出击。
面对杨广的呵斥,众人神色不一,却没人敢站出来给贺若弼说话。
毕竟,贺若弼作为大军主帅,没能取得此战胜利,纵然不是贺若弼的原因,现在也只能由他承担责任。
“你们这些人,平日里就知道夸夸其谈,怎么到了此刻,却哑口无言,什么话都不说了,如此,朕养着你们干什么?”
似乎是察觉到众人情绪,杨广亦是变了脸色,直接训斥朝堂群臣。
短暂沉默之后,大臣之首的杨素犹豫再三,还是向前一步,拱手道:
“启禀陛下,老臣以为,如今反贼来势汹汹,攻占河北之地后,确实不可力敌,还是应当以防守虎牢关,稳妥为先。”
虽然杨素为了杨广登基,弑杀杨坚,但作为大隋名臣,他的能力还是有的。
哪怕虎牢关中兵马,依旧有一战之力,但贸然出战,并不是最好的选择。
反贼的实力,并没有那么好对付,之前的多次失败,无疑验证了这个事实。
而这,也是朝堂不少大臣的想法,可他们不敢开口劝谏杨广。
唯有杨素这等重臣才敢进言。
果然,当杨素说完之后,杨广面色稍缓,若有所思道:
“爱卿当真这样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