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业比哥哥王晨高半头不止,人高腿长,跑起路来也很占优势,再加上人地两熟,很快就跑的无影无踪,田有根追了一阵,也就彻底放弃。
回头再寻找另外几个家伙,也是踪影全无,茫茫雪地上,只留下几串凌乱的脚印,再也找不见一条人影……除了偶尔传来的几声狗叫声,此时,整个乡镇显得异常寂静。
整个事情从开始到结束也不过十几分钟,说起来很长,其实时间很短,几乎没有人听到外面的动静,马上又恢复平静。
田有根掉头往蒋三家走,这时候才感到浑身疲惫不堪,因为剧烈的活动而浑身湿露露的,大概内衣已经浸透了汗水。
他刚想脱掉外面的棉衣,就感到后背一痛,好像有什么东西击中了他,他赶忙回头看去,又发见两个黑点直奔面门而来,吓得他急紧闪身躲开,这才明白是有人用石块袭击他。
不用说,这肯定是被他打散的那伙人,不甘心就此失败,明着不行就搞暗地里袭击,仗着人熟地熟,打了就跑,谅田有根也追不上他们。
这是最麻烦的,田有根明白对方这是想耗死他,如果自己上当去追赶,到头来失败的肯定是自己。
想到这里,虚张声势了一阵,然后一刻也不停留的回到蒋三家,上床休息。
却说,王晨在昏迷中被弟弟弄醒,一连打了几个喷嚏,趴在野地里睡觉的滋味可不好受,虽然说时间很短,可是毕竟是在野外,而且是在胡同一头的风口上,想不受凉都难!
兄弟二人何曾受过这种侮辱,一个晚上连续被人打败两次,这个脸面无论如何也要找回来。
一行人回到王家,王书礼看见大儿子王晨鼻青脸肿,神情萎靡,一蹶不振的样子,不由得吃惊不小:“老大,你这是咋了,跟人打架了?”
“爹,碰见个难缠的外地人,一时间没注意,吃了点亏。你放心,我长这么大,还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我一定会找回来的。”
“一个外地人,谁啊?我有点奇怪……你们人这么多,也对付不了?”
王业有点郁闷道:“是一个姓田的人,好像是闫家的外地朋友,年龄不大,不过身手很厉害,我和哥哥两个人也不是他的对手。这不,我们又找了这些兄弟过来帮忙,结果你也看见了……不但没占到便宜,还差一点儿,把我哥给冻死……”然后就如此这般的诉说了一遍,在座的个人一阵默然。
过了好一阵,王守礼似乎想起了什么:
“这家伙这么厉害,长的什么样?今天下午倒是来了两个外地人,一男一女,跟着闫家的婆娘一块儿过来的。那个女的看上去伶牙俐齿,能说会道,穿着打扮,看上去也像是个有钱人……至于那个外地男人,的确年龄不大,当时站在人群后面,从头至尾也没见他说上两句,你们说的不会是他吧?”
“是不是穿着白色的羽绒服?戴着一顶深蓝色的软帽?”王业特意提醒父亲。
“不错,这一点我记得很清楚,因为那个女孩儿跟他穿的是一个颜色,只有帽子颜色不同。看来我们说的是同一个人,那我就奇怪了,好端端的,你们怎么跟他起了冲突?老大,不会是你主动挑衅的吧?”
房间里温暖如春,直到这时王晨渐渐缓过劲来,听父亲这么一问,脸上露出不满的表情,顺嘴反问道:“爹,这有什么区别吗?晚上我和弟弟去医院找闫家人的晦气,想替你出口恶气,没想到就碰见了这家伙,二话不说就跟我们兄弟俩动起手来……爹,你想啊,大过年的,如果不是十万火急的事儿,谁不想在家里好好待着过年?一个外地人特意跑到咱们这里,这不是明摆着,是闫家请来的帮手,专门过来对付咱们的?”
王守礼有点不信:“你是这么认为的?也许人家只是顺便过来走走,并没有其他意思,只是碰巧而已。”
小儿子王业有些不耐烦:“我觉得你们纠结这事有意思么?反正这家伙和咱们王家杠上了,后天晚上在乡镇中学门口,我们已经约好再斗上一斗,爹,你得多叫几个人过来,人少了,我怕对付不了这家伙。”
王守礼一共兄弟姊妹七人,在附近也是一个庞大的家族,要是叫上几个人帮忙,一点问题也没有。
“这家伙不过是个外地人,跟咱们无怨无仇,未必像你说的那样愿意趟这趟浑水,我觉得这件事可以缓一缓,说不定过两天人家自己就走了,何必节外生枝呢?”
王守礼有自己的想法,两个孩子急着报仇的心情可以理解,可是无缘无故的和人结仇可不是一件好事。
更何况这个人好像还很厉害,让他心里更多了几分忌惮,心中暗想,在事情没有搞清楚之前,还是要慎重!
王晨醒了醒鼻涕,很是不满:“爹,你怎么现在做事儿畏手畏脚起来?不就是一个外地人,有什么了不起的,今天晚上是我们不小心,没有及时包围他,让他有了还手的机会。
后天晚上绝不会再犯今天的错误,到时候大家一拥而上,三下两下先打趴下再说,到时候胜券在握,想怎么说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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