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屿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冉成。
赌石说白了就是一个跟自己博弈的过程。
如果还停留在跟石头和对手较劲的阶段,只能说未来还有很长一段路得走。
心里琢磨着刚才的事,王屿下意识走回到自己的桌子前,隔着一段距离,梁以开就开始招呼。
“王屿,快来。让你刚才不坚守岗位,错过一块好料子了不是。”
王屿顺着他的声音看过去,就看到了被他捏在手里的一块小料子。
“刚谈下来的?”王屿心不在焉地顺嘴问道。
“不是我的,是旁边这大哥的。蛋面料,看起来不错。”梁以开饶有兴致的说道。
昨天王屿的表现还被大家记在心里,于是旁边摊位上的大哥,笑呵呵的冲王屿说道:“王老板,帮我看看这块料子怎么样?”
他刚说完,梁以开就将料子递到了王屿手里。
这是一块大概一公斤半上下的后江色料。
皮壳上有较大面积的开窗位置。透着浓浓绿意。
开窗处呈弯弯曲曲的蚯蚓状。
嗯,是流氓窗。
不过透出来的玉肉,胶着感倒是肉眼可见的不错。
灯光打上去光柱透过蚯蚓状开窗一圈圈透出来,蓬起一团明暗相间的幽光。
“不错。后江老料。品质不错。”王屿点头。
大哥更高兴了,语气中透出一种强烈的满足感,“要不说王老板眼光好呢。上眼一看就知道是老料子。在市场上,这样的东西还真不常见。”
刚说完,就见昨天的女翻译,带着一个人朝自己走过来。
“王老板,按照你的要求,人我给你找来了。”女翻译笑意盈盈的冲王屿说道。
身后的人往前走了一步,略带拘谨的打了个招呼,“王老板,你好。”
是一个明艳动人的年轻骠国女人。
一口流利的国语,跟她周身的气质完美匹配。
要不是那一身骠国装扮,被当成国人也有可能。
“王老板,你看还满意吗?需不需要现场翻译点什么,看看符不符合您的需求?”女翻译贴心的问道。
“不用了……”
王屿面对起女人,总有些手足无措。
甚至有些后悔,没能提前声明自己想要一个同性翻译。
毕竟男人跟男人,相处起来更自如一些。
“别啊。咱们照章办事。来,美女。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用骠国话怎么说?”梁以开促狭的问道。
女人捂着嘴笑起来,一会儿之后,清了清嗓子,说道:“两位老板好,你们可以叫我苑元。请多关照。”
“苑元?是本名还是艺名?”梁以开玩味的问道。
王屿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对一个刚认识的异性,说这种话,怎么听都有些轻薄,活像个登徒子。
“你看你老板,这还没上岗,就先护上了。”
梁以开撇了撇嘴,一点也不肯吃亏。
女翻译憋着笑,冲王屿说道:“王老板,要是您还满意的话。后面苑元就是您的专属翻译。佣金一个月六十万骠国币。如果您觉得苑元的表现令您满意的话,请不要吝啬您的小费哟。”
说完眨了眨眼睛,转身回自己本职岗位去了。
苑元有些拘谨的转到王屿身后,立在一旁,像是一个随时等待传唤的小丫头。
别说她不习惯,王屿自己也觉得不习惯。
只是找一个翻译,又不是找一个侍女,这架势让他如坐针毡。
轻轻戳了戳梁以开的胳膊,“给找个凳子来坐下呗。这么干站着,让人浑身不自在。”
梁以开嘴上调侃,“没有遭不了的罪,倒有享不了的福。”
但行动还是很配合的从旁边扯了个塑料凳过来。
“坐吧苑元,跟着王老板,不用这么紧张。放轻松,王老板是很懂得怜香惜玉的人。”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让王屿跟苑元两个人的脸同步红了起来。
还好摊位前鱼贯不断的阿弟,适时的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
接连看了几块,表现都还不错。
王屿前后给三个料子开了价。
阿弟们回复说回去打电话询问货主能不能成交,便当面把料子封包后带走了。
刚才收获一块后江的大哥,忍不住嘟囔,“今天的料子怎么赌性都这么大。烦死了。这边明料简直少的可怜。擦窗开盖子的都没见着几块。”
梁以开笑着接话,“明料利润小啊。这些货主阿弟们也都学精了。蒙头的虽然赌性大,可是高风险伴随的是高收益啊。来角湾的有几个不是奔着多赚钱来的。”
“理是这么个理,可是大部分人哪有王老板那样的本事,蒙头料在他眼里就跟透明的似的。我们这水平的,还是得稳中求胜啊。王老板,我要是有你一半的本事,我干脆就赌料子切成明料转手倒卖得了。这市场需求不是更大?”
接连几块都没敢开价,让大哥此时的表现很是有些抓狂。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
王屿的视线对上了梁以开咕噜乱转的眼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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