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屿觉得自己听明白了。
他苦笑着说道:“两位兄弟,不瞒你们说,我在边城也有摊位等着料子糊口呢。上午的料子之所以转手卖掉,主要是现在运输是个大问题。而且那料子本钱也不高,所以才会选择这个方式出手。真有符合我收购意愿的料子,还是会选择运回国内再出手的。”
冯洋见他拒绝,立刻表态,“王老板,料子你自己拿主意。我们就只要你在骠国出手的那部分就行。而且我们这边是直款,只要客人看上的料子,可以立刻结账。剩下的事都由我们来处理。要是直播间成交不了,你再让阿弟带出去卖也不耽误。”
听起来倒是惠而不费。
他们俩欠缺的,正好是王屿所长。
这俩兄弟,虽然在生意上也是费尽心机各个环节上抠搜,但还没丧心病狂的跟风去干那些配货的勾当,也算难得。
要不然随便什么料子,直接跟配货的人联系后面的环节就好,也用不着在这为赌石眼力不过关而头秃了。
王屿还在琢磨,就听到房间的空调响了一声。
看来已恢复供电。
于是他站起身来,冲两人说道:“容我回去想一想。待会儿还有人送料子过来,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得先回去看一看情况。”
冯洋点点头,“不着急王老板,这事你可以慢慢想。我们也只是突然有了这个不是很成熟的想法。你要是有什么疑虑咱们随时沟通。”
在门口跟两人道别,王屿转身进了电梯。
跟两人合作对自己来说倒是有利无弊。反正在骠国脱手也是要解一刀才有差价赚。
运输方面至今还没有一个确切的消息,好歹直播间的客人都是等得起的。
不浪费时间还能把钱赚了,妙啊。
电梯到达四楼的时候,王屿心下已经拿定主意。
前脚刚回到房间,后脚前台的伙计就带着那阿弟敲响了王屿的房门。
阿弟仍旧是上午那番打扮,怀里抱着一个已经磨起毛边的麻布背兜。
兜里鼓鼓囊囊的,显然装的应该就是准备好的料子。
前台伙计冲阿弟说了几句骠国话,阿弟脸上带着一丝迟疑,将背兜放在墙边那张破旧的小桌几上,双手却死死摁住包口,抬头冲伙计叽里咕噜说着什么。
伙计一脸不耐烦的开口,跟阿弟你来我往几次三番后,才无奈的冲王屿说道:“老板,这阿弟说料子只能给你看。我在一旁他不肯。”
王屿不免有些好奇。
骠国的阿弟们,说白了就是那些货主雇佣的马仔。
经年累月下来,过手的料子不说上万也差不许多,什么样的东西竟还值得他如此对待。
于是冲伙计说:“那你问问他有没有什么需要提前说的,你先给翻译了。后面的事我来跟他对接。你放心,小费照给,少不了你的。”
伙计一听这话,顿时又振奋起来,叽哩哇啦一顿沟通之后,伙计面色古怪的冲王屿说道:“他说这料子不能还价。一口价。”
王屿这会儿的胃口算是彻底被眼前的阿弟给勾了起来。
他倒是想看看,这阿弟神神秘秘倒腾了块什么宝贝来。
把伙计送出门,阿弟瞥了一眼坐在床上的老李,最终没说什么,将包里的料子缓缓拿了出来。
等到王屿看清楚料子的时候,忍不住在心里飚了一句国粹。
这特么要不是块自壁,王屿愿意亲口吃了它。
难怪这阿弟小心谨慎的,想来也知道这料子的价值。
王屿倒吸了一口气,下意识问道:“这料子什么来路?”
话说出口才想起来阿弟压根听不懂自己在说什么。
正琢磨着怎么将自己的意思表达给阿弟,身后的老李突然磕磕巴巴说出几个骠语单词。
面对王屿的疑惑,老李有些惭愧的说道:“我……只会一点简单的词汇。凑不成一句话。不过意思应该表达到位了。我问他是不是偷来的。”
倒是问的挺直白。
阿弟忙将双手放在身前,拼命摇摆着,嘴里吐出一连串的骠国话。
王屿将求助的目光看向老李。
老李老脸一红,“亲戚……保证……就听明白了这俩词。”
王屿将视线看向桌几上的料子。这十有**是自壁场口的料子无疑。
整体形态宛如一个圆南瓜,石身圆润,局部的皮壳甚至有了一丝包浆的痕迹。
显然曾经时不时被人摩挲。
如果它不是一块自壁,冲这厚重的包浆,王屿可能忍不住会认为这是经万人手仍没卖出去的废料。
而这块料子跟王屿保险柜里那两块的区别在于,这料子身上的风化痕迹要更加显着,那些楞瓣下的凹痕就是因为风化剥落形成的。
手玩件跟打了鸡血似的,正玩命的在王屿裤兜里释放热量。
王屿甚至想摸出来看看,它这会儿有没有发光发亮。
还在打量间,阿弟又说出一串骠国话。
老李紧接着翻译道:“他说的应该是这是块很多年的老料子。我听到他说了两个词,老料……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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