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在清朝年间,当时魏家的立家家主还是孩童时期。
那时他从父姓名,唤作简维章。
那时候魏家也已从商,虽不比后来的家大业大,但在当时家境也算殷实、衣食无忧。
其母魏莲心就是在这样的环境成长起来的女性。后来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下,嫁给了一心入仕书香门第的简卜卿。
婚后不久就有了简维章,虽然在生产过程中伤了身子,后面极难再怀。
但已经有了简维章这个传宗接代的男丁,倒也能说得过去。因此小日子过的倒是也算和美。
然而好景不长,随着简卜卿屡次落榜,性情开始大变。
温饱之下思淫谷欠,最终跟一个勾栏瓦肆之地的女人厮混在了一起。
虽然那时候的男人三妻四妾实也算正常,但奈何简卜卿家族空有书香门第的名头,家里就是一个空架子。
而魏莲心娘家虽然在官方没什么存在感,但在商界却也混个脸熟。
这些都是虚的,最真实的原因,是魏家有钱。
加上魏莲心是一个性情刚烈的女子,断断不可能容下简卜卿找一个烟花柳巷的女人回家。
所以,简卜卿既做不到让魏莲心下堂,又没办法迎娶小情人登堂入室。
钱的钳制是最让人无法挣脱的。
他能忍,但是外面的女人不能忍。
一番权衡之后,她铤而走险,出了一笔巨款,伙同两个流寇把幼年的简维章给绑了。
原本她的想法只是“挟天子以令诸侯”,要挟简卜卿跟魏莲心,要么给自己一个名分、要么由自己取而代之。
却不想,这些亡命之徒,最后却生出其他心思。
不顾小情人的意愿,将要挟转变成真正的绑票,勒索到手的大额钱财还是魏莲心从娘家凑出来的。
原以为他们拿到钱财就会给孩子一条活路,却还是低估了人之坏。
他们竟直接将肉票撕了,又轮番在小情人身上寻了乐子后,财色双收的深藏功与名。
可怜魏莲心,什么错事也没做,面对着死透了的简维章,竟是一声嚎哭都发不出来。
在外人看来,这个家差不多散了。
简卜卿在挨了大舅哥小舅哥一顿暴捶之后,也这么以为的。
甚至连休书都准备好了。
可让大家深感意外的是魏莲心没有答应其父兄弟们提出的要求,由简卜卿休妻,而是忍气吞声继续跟简卜卿过了下去。
这件事曾闹的人尽皆知。
因着魏家那几代阴盛阳衰,很多生意也不得不经由魏家女人的手。好在那时候,人们的思想意识逐渐开化。
借这个由头,魏家甚至还博出一个新思潮的好名声。
魏莲心这件事一出,便有很多别有用心的人公然嘲笑魏家,教养出来一个如此任人拿捏的女子。
对于大家的评判,魏莲心却仿佛完全没有听进耳中,生活看起来跟往常并无什么不同。
当然这都是表象的。真正的原因,魏莲心是打死也不会说的。
就在她见到简维章尸身的那天晚上,哭到晕厥之后,竟做了一个梦。
梦中,简维章全须全尾的出现在魏莲心面前,有一种超越年龄的老成语气说道:“娘亲,我既已身死,您就不要再为这一世的我所伤心。这皮囊只是暂时与我分开。这是命数使然,您也不要因此责怪父亲。我们今生缘分未尽。我还会回来。只要您能跟父亲继续在一起,下一个孩子就还是我!切记切记,千万不要跟父亲分开!”
最后一句话,简维章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吼出来的。
在他说完最后一个字,魏莲心也就逐渐恢复了意识。
她不能确定梦境的真实性,但是她又很是相信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或者说是破碎心灵的一种寄托吧。
所以最后她还是选择信上一信,大不了就是跟简卜卿走肾不走心罢了。
到简维章出事的第二年,被大夫诊断极难再孕的魏莲心居然怀孕了。
巧合的是,这个儿子就连出生的日月时辰都跟简维章一毛一样。
别人觉得瘆人的地方,却恰好就是魏莲心的救赎。
第二个儿子降临之后,魏莲心的娘家人再次出现了。
这一次是魏莲心求他们来的。
在绝对的人力以及财力压制下,简卜卿迟到的休书终于还是写了。
魏莲心带着婴孩回到了娘家,给孩子取名魏立本。
就是后来带领魏家真正扬名立万的家主。
有了魏莲心这段经历,生意上逐渐崭露头角的魏家重新制定家规,嫡系女子只能招上门女婿。
然后男女一视同仁,共同接受经商之道,家族的生意也共同经营。
随着魏立本逐渐长大,行为习惯跟外观样貌都与死去的简维章一模一样,魏莲心对自己早年的那个梦境深信不疑。
后面终身未再嫁娶,尽心竭力培养魏立本,将他抚养长大,成为一个有见识又有魄力的男人。
后来,魏莲心因身子虚不受补,终年亏损,离世的时候年仅三十多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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