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沈老要是换个对象说这样的话,可能还能起到点作用。
对向远峰来说,却几乎起不到什么卵用。
他要是能被这三言两语说的心思摇摆脸皮上挂不住,那他就不是向远峰了。
不过沈老也确实拿他没办法。
这要是遇到个懂行情的,还能理论理论什么是可遇不可求的价值。
但是遇到个彻头彻尾的外行,就是闹着说仿的不如原版的,还不肯第听你说原版的至高价值,就很让人头疼。
关键是,向远峰既能折腾,句句戳沈老软刀子,还不给他跟自己撕破脸的机会。
让沈老刀刀暗伤,可就像是粘在皮肤上的膏药。
下不了死手往下揭。
手重了自己就得疼,轻了就别想扯下来。
快准狠倒是起作用,可沈老不舍得让眼前的虾米溜走。
这年头国宝帮的生意也不好做,苍蝇好歹也是口肉。
再说,自己都钓了他两天了,也煞费了些苦心。
就这么啥也没落下,他下不了这个决心。
“那你想多少?”沈老最后问道。
“两……万?”向远峰一脸为难又真诚地看着沈老,说道。
两万块买回去当个工艺品摆着看,也不错。
权当是为雕刻师傅贡献点动力。
沈老的视线开始在王屿身上打转。
王屿知道他既然把自己当成了跟过来掌眼的,后面保不齐要让自己从专业角度规劝向远峰。
他觉得自己扮演不好这个角色,索性借口出去抽支烟透透气,溜之大吉。
站在门口看着分别站在柜台内外的两个人继续磨牙。
鬼使神差的想起任师傅。
好久没跟他联系,自己回国之后也一直没跟他联系。
这会儿也是没事,还不如跟老朋友叙个旧来的让人开心。
于是他掏出电话,给任师傅去了电话。
任师傅的电话接的很快,声音一如既往的不紧不慢,“王老板,好久没有你的消息。这回怎么想起我来了?”
语气还是能听的出来比较愉悦。
王屿笑着说道:“我回国几天了,想起来还没问问任师傅最近在忙什么。刚好这会儿无事,就干脆打个电话。”
任师傅说道:“我还能做什么。每天都是在加工各种各样的成品。前几天有老板送来一块料子,也没指定题材……你来电话倒是提醒了我,雕刻一个手玩件倒也不错……”
见他说到这个话题,王屿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开口道:“任师傅,还有一件事想问问你……我的手玩件不小心摔成两半,还有点可惜。不知道还有没有办法能补救一二?”
任师傅沉吟了一会儿,才慢悠悠的开口说道:“这要是外行问,那肯定是要说玉帮你挡了灾祸,功德圆满,应该找个红布或者红纸包起来,埋于地下。但既然都是自己人,就不说这些了……能是肯定能的。在原来的题材基础上,重新调整,换一个题材……也不是没遇到过。只不过未必有原来那么契合就是了……你要是不介意的话,自然是没问题。”
那个手玩件上面固然存在很多王屿还没解开的谜团,但也是跟了自己漫长时光的老物件。
就这么玉碎了,他心里多少也有些放不下。
如今听任师傅这么一说,王屿当即就下定决心,要让任师傅再出把子力气。
只不过如今身在魔都,不方便亲自登门送货。
便在电话里问清楚了任师傅现在店面的地址,表示自己这两天正好在外面办事,将东西用快递寄过去,等后面任师傅收到之后,有什么想法再电话沟通。
任师傅表示没有问题。
邀请王屿等返回边城的时候,有时间去找自己叙旧,随后就挂断了电话。
虽然很多人都觉得碎掉的玉,带在身上会不吉利。
不过王屿从来没当回事过,手玩件一如既往的被他装在裤兜里。
往裤兜里塞手机的时候,王屿顺手将手玩件掏出来。
静静看着从人像脖子处断开的裂截面。
这种情况当真是忌讳中的忌讳。
斩首?
断头?
分尸?
怎么看怎么不吉利。
似乎也是手玩件摔坏之后,存在自己身上的异能就开始了不受控制的现象。
不过也许是巧合,异能在人体身上的情况谁也说不好。
九三有后遗症,也需要一个累积的过程。
等累积到一定程度,再缓慢爆发也不是不可能。
事情已经这样了,不管后续事态朝着哪个方向发展,都不是他一个凡人能够左右的。
想到这里,王屿尝试着跟自己的识海建立联系。
但不出所料地,那里拒绝沟通。
王屿叹了口气,古人云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还真是不到最后不知道。
看了看时间,已经八点四十五分,店里面的向远峰还在跟沈老打太极。
王屿看到沈老又从柜台里摸出那一叠红色绒面的收藏证书,对着向远峰表情激动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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