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屿一想,这个时候倒似乎是没有比周振更合适的人选。
这次回来唯一没见到的人也就是周振一个。
便催着杜远先赶紧跟周振取得联系,让他赶过来看看情况。
以现在的关系,他们是不方便继续留下,但周振没问题。
杜远第一时间安排完这件事,并且跟周振约了找个时间给王屿向远峰接风洗尘之后,这才挂断了电话。
跟王屿表示周振马上就会赶过来。
到时候真有什么不好解决的麻烦事,会及时跟他们通气的,让王屿不要担心。
对于杜远的说法,向远峰表示嗤之以鼻。
说王屿就是烂好人当多了,才会这样。杜远不但不帮他摆脱这个“恶习”,还处处惯着顺着他。
杜远就开始跟向远峰摆事实讲道理,说这种不能算是烂好人,而是看在曾经感情的份上。
人跟动物的区别之一,就是会被一些往事牵绊。
向远峰是完全不理解这种。
在他的的概念里,其他的什么事都好说,吴晓这种行为说白了在某些意义上就是一种背叛。
对于这样的人,谈什么往日情分,都是荒诞可笑的。
虽然感觉已经是清醒了,但其实身体内残留的那些酒精含量,还是让他们每一个都变得很是健谈,并且都坚持认为自己的观点是最正确的。
他们两个人自己辩论还不算,还强烈要求王屿跟韩青站队。
王屿刚才就被向远峰划分到跟韩青一个阵营当中去了,这会儿就算为了照顾情绪站向远峰,只怕也会被他揶揄虚伪。
索性就遂了他的心意,跟杜远成了队友。
至于韩青,这会让他心里怎么看这件事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要保持两方人数对等,所以自动成了向远峰那方的人马。
四个人你一句我一句,走在路上一边高谈阔论,一边试图说服对方。
那模样要多傻有多傻。
这要是清醒的时候看到一定会觉得丢尽了老脸,不过这会儿倒是一副沉浸式的投入状态。
几人晃晃悠悠很快就走回了直播基地。
杜远站在大门处朝里面探头探脑观察了一会人,说道:“这会儿应该里面还有人,要不要进去看看?”
没等王屿回答,韩青就回答道:’咱们来的目的不i就是为这吗?既然还有人,那当然要进去看看了。“
见他这么说,杜远就一马当先率先朝里面走去。
其余三人紧跟其后。
进门的时候,王屿看到这家直播基地的名字叫做”样样好“。
这三个字,在滇省的酒文化中必不可少。
基本上不知道说什么祝酒词的时候,带上这三个字保证不会出毛病。
用来给一个直播基地取名字,倒也新鲜有趣。
走过一条并不长的露天通道,直接进到直播基地的大棚里。
里面很大,跟市场的布局差不多。
只不过在这里的不是摆摊也不是货主,而是一个个以柜台为单位的直播间。
这个时间段还有很多直播间在运作。
那些个主播大约是觉得距离头顶的灯光太远,以至于不方便他们在直播间展现出成品最好的一面表现,所以干脆伴着一个小桌子跟凳子,坐在柜台上面进行直播。
头顶上就是市场的灯光,直晃晃的打在那些经营水润的挂件上,平白多添了几分灵动的韵味。
与此同时,不光是主播高高耸立,跟她一道的还有不少于三名“气氛组”成员。
他们或站或坐,围在主播身边,每每成交一单,有人欢呼也有人鼓掌也就算了,甚至还有专人负责放礼花。
就是那种细长筒状,双手扭握能够喷射出彩色纸条的那种礼花。
直接将气氛拉满。
开口闭口就是“尊贵的直播间粉丝”。
也不知道他们是如何避免尴尬的。
每个摊位前的头顶上还贴着纸,上面用鸡肠子一般的骠国文字还有汉字写的双语提词。
诸如,“不行不行,太低了。再加点!”、“这个价格不能卖!”
……
还有很多摊位前张贴着招聘启事。
这里招聘的可不是主播也不是气氛组,招聘的是骠国演员。
酬劳分的很详细,会说国语的一天五百,不会说国语的一天二三百。
据说直播间的招聘行为已经严重影响到,其他雇佣骠国人的行情。
以前那种工地上的小工,一个骠国人一天大约一百国币左右就有大把的人抢着干。
现在涨到二百都招不到人。
毕竟只需要在直播间演演戏,照着台词剧本说几句话,就有大把的钞票入袋。
傻子才会愿意去头顶烈日在工地上当小工。
直播基地多舒服,虽然没有空调,可至少风吹不着雨淋不着。
但凡是个脑子正常的人,都知道应该怎么选。
进门之后的韩青,基本上嘴里就只会念叨一句话,“好家伙!”
走不几步路就会感慨一句,显得很是震惊。
其实不光是他,就连一向自诩见多识广的向远峰也是被雷的外焦里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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