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向远峰看着王屿,“什么情况?答应了吗?”
王屿没答话,扯着他朝消防通道走去。
这几步路走的向远峰那叫一个提心吊胆,生怕一个不小心被暗处的眼睛盯上。
等到确定没人盯着以后,他飞快地闪身钻进去,然后反手将王屿一把拉了进去。
心里没鬼的时候,能做到大摇大摆,结果一旦心里有了其他心思,就疑神疑鬼起来。
再也做不到泰然自若。
向远峰拉着王屿走到负一层,正准备伸手后问他要钥匙的时候,王屿伸手指了指楼下。
同时压低声音说道:“贺航在负二。我觉得咱们先从负二层开始会比较安全。”
尽管向远峰更想知道负一层的情况,但考虑到王屿说的也不错,便很配合地跟着他一道走了。
两人蹑手蹑脚来到二楼,没着急去开门,而是侧耳倾听了一下周边的动静。
按照上次贺航折腾出来的动静,如果他被放出来,一定不会一点声响都没有。
可是周围似乎很安静。
前面不远处有一个拐角,但是王屿跟向远峰两个人都没有勇气走过去。
人对于未知危险的设想永远超过真实经历的过程。
“那现在怎么办?等?还是?”向远峰已经按耐不住了。
王屿:“再等一会儿,看看什么情况再做决定。”
向远峰:“我主要是担心时间来不及。再晚一会儿阿莲万一催起来怎么办?”
王屿表情有些纠结。
这一点向远峰就算不说,王屿也清楚。
还好这时候,外面忽然就传来了呼喝声跟脚步声。
“走。”
王屿带头来到那间狭小的门前。
钥匙太多,逐一验证也很是花费了一些时间。
加上向远峰这个心理素质不过关的家伙,不间断的在旁边唠唠叨叨的催促。
王屿真是恨不能问问老徐,有没有什么能让人吃了短时间内变哑巴的药物。
好在,经过重重麻烦,还是成功的找到了娜那枚对应的钥匙。
当钥匙在锁孔里旋转了半圈,明显感受上手上的阻力一松后,王屿跟向远峰脸上均是一脸狂喜。
向远峰是个急性子,推开门二话不说就往里面冲。
王屿想拉他都来不及。
只能赶紧跟上去。
走进去发现里面其实挺大的,并不是先前以为的一个小房间。
像是被一道小门隔离开的走廊另一端。
而且还是口小肚大的那种。
只不过这部分走廊,有别于外面堂皇富丽的装修,整个就是最原始的“战损”风格。
王屿甚至有些担心,会不会被头顶上松动的那些建筑碎料砸脑门上。
顺着走廊往里面走了一截之后,随着里面逐渐宽敞,味道也是一**的涌过来。
那差不多算是王屿有生以来第一次闻到的最难以形容的味道。
走在前面的向远峰忍不住挥了挥手,“什么味儿这是?这总不会是七号公馆的装修超了预算,准备分期装修吧?”
说是这么说,王屿知道这是一句调侃。
便没接话,顺着往里面又走了几步。
拐过前面一道拐弯,眼前的情景让两人大吃一惊。
走廊两边全都是那种几根手指粗的金属栏杆。
或者应该说是钢筋。
因为王屿清晰的看到上面宛如蚯蚓的横纹。
味道就是从这些地方散发出来的。
向远峰也意识到了,连忙紧走两步,走上前去查看情况。
里面就像是一座座牢笼。
不知道应不应该庆幸,里面并没有人。
向远峰抽动了加下鼻子,“这里面混杂着血腥味。”
王屿连忙顺着往里面一直走,确认两边给钢筋封门的房间里并没有人,这才松了口气。
脚底下踩着的地面也是原石的水泥色,上面隔几步就是一团黑乎乎的说不清楚是什么的污渍。
王屿有合理怀疑是血迹,但又有些不敢于求证。
向远峰像是看出了王屿的想法,叹了口气,“走吧。今天没在这里面看到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咱们幸运。时间有限,别磨蹭了。”
说完拉着王屿按原路返回。
两人原路返回,向远峰先探出脑袋,观察了一下外面的情况,确定没有人注意到这边,这才飞快的闪身走出去。
王屿紧跟其后,将门锁好。
准备闪人之际,向远峰突然伸手撩起T恤下摆,对着把手一通擦。
“干什么呢?”
王屿真的服了向远峰这个老六。
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逗。
“以防万一!”向远峰说完,三两下将把手上的指纹擦干净。
跟在王屿身后朝负一层走去。
他对那里的期待,远胜过刚才进入的地方。
“你觉得里面会有什么?”
站在门口,向远峰压低声音问身旁的王屿。
王屿正侧着耳朵贴在门上倾听里面的动静。
据刚才在负二层的观察,这里面的走廊对面,还有一道门。
那边通出去是这一层的什么位置王屿说不准,但终归说明这里面还有另外一道门可供出入。
要是点背,跟里面或者从对面进出的人撞个正着,那可就好玩了。
然而向远峰就像个魔鬼,时不时蹦出一句干扰王屿听力的话。
王屿原本有心埋汰他两句,但一想向远峰一紧张就容易话多的性格,顿时理解了他此时此刻的感受。
确认里面没有情况后,王屿开始逐一用手上的钥匙验证门锁。
还好最终结果没令人失望。
这一次又是向远峰率先一步冲了进去。
王屿突然意识到,他其实并不是按耐不住好奇,只是用他自己的方式将自己挡在身后。
明明是为别人考虑,却愣是一句好话也没有。
王屿摇摇头,快步跟上。
让他没想塞到的是,一进门看到的跟刚才负二层是截然不同的风格。
里面更像是一个不讲究卫生的实验室。
纯白的房间,里面各种类似加工厂的那些机器。
其中水切机有两台,油切机一台,还有好几台手持砂轮机。
旁边还散落着各种各样的料子。
有的还是囫囵个儿的,有的已经被解成两半。
还有的横躺在手持砂轮机下,掏了一半的玉肉……
“这是……”
尽管有心理准备,但向远峰还是忍不住惊呼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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