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杆的心脑子开始快速的运转起来。
其实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就只有两条路。
一条就是跟王屿合作。
只不过这一次并不只是简单的交代自己知道的情况就可以。
他知道王屿想要的是什么。
自己对于他们最大的价值,就是搏一个可能。
一个自己可能会被灭口的可能。
不行,这个选择太危险。
中间稍微有一个差池,自己得小命就要交代在这里。
虽然王屿给的一千万不算少,但是自己也得有命花才行。
要不然,自己弄这么多钱干什么?
麻杆想了想,觉得自己能选的路就只有亡命天涯这一条。
蜷缩身体拉扯伤口带来的痛楚,因为麻杆心中极度的惶恐而变得不敏锐起来。
跑!
是他心里现在唯一的念头。
他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虽然现在身上的伤口并没有痊愈,但是他记得哥丹觉来换药的时候跟自己说过,现在的情况已经不会危及自己的生命,只要自己注意一些,就算没有医生给自己换药,凭着自己体格的自愈能力,相信很快也能恢复如初。
麻杆第一反应就是将王屿给自己的一千万,用床单包裹起来,系成一个能背在身上的包袱。往身上比划的时候,才想起自己这会儿还是光着的。
房间里并没有看到自己原本的衣服。
因为当时把他救回来的时候,他身上有些地方的血肉已经跟衣服粘黏在一起,将他整个人剥出来以后,哥丹觉抓狂的立刻将那些破布条有多远扔多远。
加上后来他的伤势也决定他不可能随意活动,所以还没有人想起来给他置办一身让他在人前出现的行头。
是人就会有廉耻心。
就算麻杆可以不要,但是矿区出现一名裸.男,这样爆炸性消息,一定会不胫而走飞快的传遍整个矿场。矿区……
到时候自己想要静悄悄的一走了之,绝对是门都没有。
这么一想,麻杆看了看刚才被自己打包好的床单,伸手快速的解开,然后披在自己身上比划着。
伤口的位置,比新生儿稚嫩的肌肤还要柔软脆弱,跟床单摩擦在一起,每一下都像是刀子在割裂自己的皮肤。
但是为了活命,麻杆忍住了。
等到一通比划过后,麻杆整个人散发着浓浓的波西米亚风格。
格子床单被他演绎出了新的花样。
这造型要是丢在服装秀场上,说不定会被认为是最新一季的时装概念。
麻杆尽管自己也不是太满意,但是总会光着身子要强。
加上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顺利将这一千万骠国币带在身上。
他看了看床上唯一还能够被自己利用的,似乎也就只剩下那个枕头套。
装一千万虽然有些困难,但是使劲塞一塞似乎也还行。
昨晚这一切,麻杆这才长长的松口气。
现在只要等着夜幕降临,矿区进入一天最宁静的时候,自己就可以撒丫子狂奔,这辈子都不要再回到矿区这种鬼地方。
脑海中想着以后可以过上的逍遥日子,麻杆脸上的笑容就愈发明显。
这些钱在麻杆心目中就是天文数字,如今这个天文数字被自己抱在怀里,虽然有实实在在的触感,但是麻杆还是觉得像是一场梦。
他看着自己怀中的钞票,眼神茉莉,最后伸出右手,狠狠的打了自己一个耳光。
“嗬……疼……嘿嘿……”
麻杆就像个神经病一样,自言自语一会儿揉着脸一会儿呲牙傻笑。
因为过于期待乳入夜,所以今天的时间在麻杆看来,就像是凝固了一般。
他甚至开始怀念起自己贪睡的日子,那时候,时间在自己眼睛的一睁一闭之间,飞快的就过去了,哪像现在,这都过去多长时间了,太阳还悬挂在原来的地方。
想着想着,也许是太过专注,麻杆终于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敲门声惊醒的。
浑浑噩噩的麻杆一开始时,还没意识到自己此刻非同寻常的状态。
伸手擦了擦唇嘴唇边的哈喇子,活动间感受到自己怀中钞票的触感,这才一个激灵回忆起自己后面的计划。
敲门的人是小娜妈,她是来给麻杆送晚饭的。
原本,负责给麻杆送饭的是个汉子。但是因为最近这段时间,矿场上人手不足,加上哥丹觉认为麻杆已经可以适当的下床稍微活动一下。
从床到门口自己取饭的这点距离,对他来说已经形不成障碍,不必再专门占用特定的人手来为他服务。
这两天来送饭的人就换成了小娜妈。
只不过,因为麻杆的情况特殊,小娜妈又是个女人,因此每次也只是把饭菜放在门口,敲敲门提醒麻杆记得取。
所以麻杆倒也不用担心自己有被她发现的风险。
他含糊的应了一声,就像是自己还在睡觉一般。
然后竖着耳朵听到小娜妈离开的脚步声,这才伸手拍了拍心脏狂跳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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