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曦月知道女儿将项圈赏了旁人也没有在意,只是多问了几句。
记住了璟珞口中那个好看的宫女。
如懿一直在等着纯妃被皇上厌弃,可她左等右等也没有个结果。
这天弘历来延禧宫时,她还是没按耐住自己的好奇心。
“皇上,尝尝小厨房新做的是鹌子水晶脍,冬日吃这个最是滋补。”
弘历微微侧头避开如懿的手,心有余悸地说道:“放着吧,朕自己来。”
“是,皇上那您多用一些。”
如懿讪讪地将东西放回自己的碗中,心里委屈,却不敢表露半分。
从前她与皇上恩爱两不疑,上次的事情发生之后,两人虽说也同从前一样相处,可皇上却再未吃过她喂下的任何东西。
“臣妾前些日子同海兰去钟粹宫看望纯妃,不知为何那宫中异常凄凉,生病了也没宣个太医去看看,只让宫女熬了药喝着。”
“眼看着精气神都落了一大截儿,臣妾看了都觉得心酸,纯妃从前可不这样的。”
弘历夹菜的手一顿,他这些日子有意冷着钟粹宫,可纯妃毕竟替他生了两子一女。
着实没必要为着她母家那点小事胆战心惊。
看弘历沉着脸,如懿嘴巴一嘟,试探着开口。
“皇上,听闻纯妃母家出了些事情,这事可有定论了,不是臣妾多话。”
“纯妃陪伴您多年,她一向不是多事的性子,臣妾斗胆向您求个恩典,即便她母家获罪,还请您看在皇子公主的份儿上,留纯妃姐姐一份体面。”
弘历诧异地看了如懿一眼,如果他没记错的话,纯妃当初因为永璋与如懿闹得很不好看。
“自入宫以来,你们并无多少交集,这时候倒能开口替她求情。”
如意垂眸苦笑一声,“都是从潜邸就认识的姐妹。”
“即便有些误会也不是什么大事,臣妾总不好看着她就这样一直消沉下去。”
弘历眼中神色不明,握住如懿的手用力揉了一番,猝不及防被护甲上的绿宝石硌得生疼。
迅速甩开将手背到身后,活动了下已然发红的掌心。
如懿的一番善心让他很满意,可脑海中还是不自觉浮现出琅嬅那满不在意的神情。
“臣妾不懂前朝之事,但深知皇上的为人,您不是那种狠心绝情之人。”
“纯妃这些年伺候的尽心,生育皇嗣有功,臣妾相信您一定会秉公处理,必然不会让纯妃遭受无妄之灾。”
贵妃等人也从未打听过这件事,好像她们都认定自己不会亏待纯妃。
只有如懿眼巴巴过来求情,是真的仁慈还是想借此拉拢纯妃?
“纯妃若是知道你有这样的好心,想必也会为自己从前的言行感到愧疚。”
“这么些年,你好像从未变过,依旧是那个率真直爽的青樱。”
许久没有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如懿眼中闪过一丝怀念。
整个人乖巧地依偎在弘历怀中,声音婉转温柔,“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
“无论发生何事,臣妾都不会变,臣妾只想好好陪伴在您的身边。”
“纯妃如何看我并不重要,臣妾做事只求自己心安。”
如懿的魔咒一念,弘历精神立刻恍惚,之前的戒心怀疑通通被扔到了脑后。
俩人怀念着年少时经历的种种,又是一番缠绵悱恻。
次日弘历再次发觉后背刺痛,沉浸在喜悦中他并没有当回事,李玉也照旧敷衍了过去。
在他看来,这是娴主与皇上恩爱的证明,无需过多关注。
苏绿筠终于收到了家里用尽办法送来的家书。
言辞谨慎,语气卑微,话语间极尽哀求与讨好,这是她从未有过的待遇。
信中她是纯妃娘娘,而不是吾儿,吾妹……
“哈哈哈……”
苏绿筠看着手中的文字大笑起来,笑着笑着眼泪却控制不住的落了下来。
一滴滴晕湿了纸上刺目的字眼。
他们是自己的家人啊!
自己从小就是父兄口中听话的好孩子,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呢。
心中既畅快又苦涩。
苏绿筠知道,从今以后他们就不是单纯的血亲了。
养心殿内,苏绿筠穿着素色的衣裳,头上只簪了几朵珠花,神情哀切地跪在地上。
“皇上,此事都怪臣妾没有约束好族人,致其这般胆大妄为,臣妾甘愿承担所有责罚,还请皇上开恩,饶他们一命。”
“臣妾深知后妃不得干涉朝政,只是身为女儿实在不能眼看长辈受苦而置之不理,求皇上开恩!”
苏绿筠说完忐忑地俯首叩头,眼睫不住地颤抖,成败在此一举了,能说的她都说了。
本想让贵妃帮自己想个说辞,可皇后娘娘说求情只要感情真挚即可,辞藻华丽有时反而会起到反作用。
弘历的翡翠手持一下下敲击在扶手的龙头上,清脆的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大殿里。
苏绿筠竭力控制着呼吸,生怕影响了皇上思考。
“你……只要朕留他们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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