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刚走远,琅嬅就迫不及待要走。
“都散了吧,明日不用来长春宫请安。”
现场的人都傻眼了,尤其是满头鲜血的阿箬,她费了这么大的力气,还以为今天就能有个结果。
没想到还要往慎刑司去一趟,不过她不怕。
只要能离开延禧宫,受些苦也没什么,以后总有机会爬起来。
秦立趁人不注意悄悄跟了上去。
“主子息怒,不知奴才可是有什么不妥,请主子指点,奴才日后一定谨记。”
他低头跟在轿辇旁边小声告罪,惹得旁边的赵一泰心里直翻白眼。
有什么事不能跟自己说,非得凑到主子跟前来。
不就是想在主子面前多露脸吗,心眼真多。
惹了主子的忌讳都不知道,还好意思告罪,自己才是长春宫的管事太监,主子跟前最得用的人。
这样想着赵一泰斜眼瞥了秦立一眼,腰板挺得更直了。
琅嬅揉揉酸涩的眼眶,掀开帘子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对方一眼,“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素练跟在琅嬅身边多年,知道她没有生气,只是睡不醒习惯性的烦躁。
嘴唇紧抿着忍住笑意,上前将秦立拉到了一边。
主子从小学什么都快,待人处事样样妥贴,唯有这时候,路过的大黄都得挨一巴掌。
“秦总管不必忧心,这个时辰主子原本已经睡下了,起来处理这些琐事自然心情不佳,您日后注意些时辰就是了。”
秦立恍然大悟,心里悔恨不已,在宫里这么多年,这次真是太急躁了,实实在在扇了自己一巴掌。
他确实没想到在皇后眼中,这件事还没有睡觉重要。
“瞧我这脑子,抓着娴嫔的把柄只顾着高兴了,连这都忘记了,多谢素练姑娘指点,劳烦您在主子面前替我多美言几句。”
素练没有接他递过来的荷包,“都是给主子办事,弄这出做什么,你这点子家当,还是给你那小子留着吧。”
“听闻他爱习武,这练武可要废不少银子的。”
见对方的样子不像作假,秦立才放心来,说起儿子他整个脸都笑开了花。
“可不是,臭小子皮的很,奴才能有今日全仰仗主子,这等大恩,奴才都记在心里。”
“对了,那药?”
“那药确实是乌拉那拉家送进来的,不会有错,就是不知道娴嫔准备给谁用。”
素练满意地点点头,“行了,我得回去伺候了,秦总管也快去忙吧。”
琅嬅走后,如懿一脸淡然地被请进了慎刑司,临走前她还笑着安慰阿箬。
“阿箬,没事的,皇上会还我们一个公道的。”
阿箬惊慌失措地低下头被拉了出去,她在这一刻更加确定如懿已经疯了。
这么自信,难道她忘了,这些事真的是她安排的吗?还是说,自己找的借口她当真了?
高曦月等人也相继结伴离开,几人兴致勃勃讨论着刚刚发生的事情。
“这么拙劣的借口,皇上居然还愿意相信娴嫔,真不愧是青梅竹马。”
“可不是吗,这药只有那些大家族家中才有吧,这宫里除了她就只剩舒贵人了,两人还是一丘之貉。”
“皇后娘娘今夜可是气得不轻,往日娘娘可是从来不会这样说话的。”
“那当然了,也不看看这都是些什么事。”
……
“也不知道有多少女子曾经丧生在这阴毒的药下。”
陈婉茵带着惋惜的声音让原本嘈杂的现场瞬间安静起来。
这药最初诞生就是为了一命换一命,只是如今变成了他人手中去母留子的工具。
【如果可以,谁不想看着自己的孩子长大,用这样的方式换取一个子嗣,简直丧心病狂。】
【也许在他们眼中,一个低贱女子的性命远不能和子嗣相提并论】
“如懿”今夜冷眼瞧着这一切,心情十分复杂,自己千躲万防就是不想与这些事有牵扯。
她呢?
明明没人对她下手,非要自找麻烦,臆想所有人都嫉妒她,要是能换一下该多好。
在“如懿”心底已经将这个人和自己完全割离开来,尽管有着相同的经历与家世,可她们确实是两个不同的人,
这种情况下,弘历看向如懿眼中还有一丝情意。
想想这些年的斗争,“如懿”觉得厌烦至极,看着头顶的高墙,她无数次生出了想要逃离的念头。
众人走后意欢才被荷惜扶着慢慢站了起来,跪的时间太长,双腿都有些发软。
她低着头慢慢挪动,心里又惊又惧。
自从入宫以来她就颇为得宠,对所有事情都不屑一顾,那份高傲在盛宠的滋养下更加壮大。
刚刚皇后的斥责才让意欢惊醒过来。
这是紫禁城,那是可以决定她生死的后宫之主。
不是她在闺阁中爱搭不理的庶妹。
“舒贵人,你没事吧,皇后今日也太蛮横了些,不由分说就让你跪了那么久,还把姐姐关去了慎刑司。”
“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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