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只当你是在说胡话,此事日后不必再提。”
“皇阿玛~皇阿玛!”
皇帝说罢再也没有了和儿子交流感情的心思,气冲冲地甩袖离去。
任凭弘时在身后哀求也没有回头。
他真的不知道弘时平庸吗?不见得。
只是皇帝接受不了自己的孩子比旁的子侄差,更何况这是他筹谋半生才得来的皇位,若是人人都不稀罕,那像什么样子。
弘历眼瞧着弘时双眼含泪地哀求,又在皇帝走后迅速恢复正常。
喉结不自觉滚动了几下,他从前还是太小瞧这个哥哥了,在宫里生存,谁会没有自己的本事呢。
弘时拍拍衣袖站起身来,转头就看见弘历一副看傻眼的模样。
“愣着做什么,走啊,咱们回去了。”
“三哥,你什么时候有这个想法了,胆子这么大,不怕皇阿玛生气啊?”
弘时笑着轻哼一声,一改往日的郁郁寡欢。
“我说的也不是谎话,躺在病床的时候真觉得自己要死了,那一刻除了担心我额娘,竟然想不出什么东西。”
“你敢想?我活了十多年,只在幼年时伴驾去过一次草原,对这个天下的认知都来自书本和师傅”
弘历默默点点头,对此他深有感触。
若不是亲自去过水灾现场,凭借书上的寥寥数语,他这辈子都想象不到那是何等惨烈的场面。
贪官富商相互勾结,被抓时还在叫嚣,那满地库的金银给他带来的冲击是巨大的。
弘时拍了拍弘历的肩膀,“我意已决,你不必再劝。”
“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妥协的,一定得趁着年纪小多出去看看。”
弘历还想说什么却见对方已经快步走远了。
他低头看着抓空的手若有所思,半晌后才笑着回去继续看书。
皇额娘送来的好些书本他都得好好研究。
再等等,用不了多久他也会自由的。
齐妃当然舍不得儿子出去,在她看来这京城就是天底下最好的地方了,出去又有什么可看的。
无奈弘时坚持,嘴甜地哄着齐妃,承诺给她写信带礼物。
险些失去儿子后她现在一切以弘时为重,只要他平平安安的,想做什么都随他。
皇帝对上这对母子简直无能为力。
怒斥齐妃不会教子,却又念着她一片慈母之心不好严惩。
正是因为这样,当皇帝看到温宜认真读书时才格外感慨。
“外头下着大雨,怎么带温宜在这里待着,感染了风寒就不好了。”
骤然听到皇帝的声音母女俩都被吓了一跳,曹琴默给温宜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能乱说话,随后赶紧转身行礼。
雨声遮掩了脚步声,两人背对着皇帝这才没有察觉。
“臣妾给皇上请安,回皇上,温宜觉得屋中烦闷,臣妾特意带她出来走走。”
“起来吧。”
皇帝坐在温宜旁边,拿起桌上的书随口问了几句。
惊喜的发现温宜答得有模有样,“不错,你将女儿教的很好。”
怜惜地捏捏女儿白嫩的脸蛋,皇帝心情总算好了些,看吧,不是他的问题,弘时只是受了齐妃的影响。
听着温宜向自己展示她的学习成果,皇帝不着痕迹地瞥了曹琴默一眼,看着她满脸骄傲眼眸暗了暗。
“温宜不用这样辛苦,你是皇家的公主,没有人敢欺负你,皇阿玛只要你开心健康就好。”
“不用勉强自己!”
“皇阿玛对女儿真好……”
温宜觉得这话说的不对,不过她并没有反驳,仰着笑脸冲着皇帝撒娇。
父女俩很是腻歪了一阵,雨停后皇帝才起身准备回养心殿。
临走时意味深长地看了曹琴默一眼,“温宜还小,你从前最心疼她,如今也该以她的身体为重。”
曹琴默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臣妾谨遵皇上教诲。”
她没有解释什么,让皇帝默认这是自己争宠的手段。
望着皇帝离开的背影,曹琴默只觉得讽刺。
说的这样好听,但凡他关注过温宜的日常就不会有这样的猜想,皇帝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自以为是。
“额娘不开心吗?”
听到女儿的声音曹琴默收回了目光,“没有啊,继续背吧,额娘在这里陪着你。”
“额娘?皇阿玛是不是不希望我学这些?”
“怎么会呢,不要胡思乱想,你皇阿玛方才不是夸你了吗?”
看到女儿耷拉下来的眉眼,曹琴默只恨自己今日出门没看黄历。
“不一样的。”温宜神情带着不解和疑惑,“那是不一样的,我能感觉到皇阿玛并没有多开心。”
“我见过皇阿玛考校哥哥们功课,是不一样的!”
小孩子对情绪的感知很敏锐,温宜每次都能在各宫娘娘那里得到夸奖和赞叹,她不明白为什么这次不一样了。
曹琴默蹲下身子与温宜对视,“跟额娘说,你学这些是为了让别人高兴吗?”
温宜歪头想了想,很快摇了摇头,“不是,温宜自己喜欢,我喜欢掌握力量的感觉,武师傅总是用惋惜的眼神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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