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饥荒年,一些富户家里都舍不得杀鸡吃肉。
但是沈少爷,却为他特地准备了一碗鸡腿饭。
胡赖头不敢辜负沈浩的心意,拿起筷子就大口吃了起来。
一边吃,一边掉眼泪,都说士为知己者死,能为沈少爷这位明主办事,他死而无憾了。
吃完饭,胡赖头又喝起鸡汤。
这碗鸡汤太香了,他也就在过年的时候,能在胡家宴席上喝上一碗。
换做平时,他们这些下人,也只配吃残羹剩饭。
等胡赖头吃的差不多了,沈浩这才来到后院。
胡赖头一见到沈浩,就急忙用袖子擦了擦嘴站起身。
“沈少爷!”
“不必多礼,快坐下吧。”
沈浩不拘小节,径直来到胡赖头对面坐下。
丁武也跟在身旁,随时听候调遣。
胡赖头不敢浪费时间,急忙说明情况。
“沈少爷,胡老狗不敢正面害你,打算去找其他县的同行借来手摇织布机。”
“目前,胡家要赶着给江南织造局送布匹,胡老狗的心思全在织布上。”
“倒是民兵团的胡大对你很不满,提议要夜袭白鹿乡,不过被胡管家否决了。”
闻言,沈浩微微一愣,这个胡大,胆子可不是一般的大。
肯定是想抢脚踏织布机。
都敢夜袭白鹿乡了?
他都没派人去抢胡家,胡大就偷着乐吧。
要不是碍于朝廷这个代表秩序的势力在。
以白鹿乡的实力,都能推了胡家。
说到底燕州不是法外之地,特别胡家还是江南织造局的下线。
要是胡家无缘无故被灭了,肯定会引起朝廷的警觉。
到时候,白鹿乡还没发展起来,就要被官兵给剿灭了。
所以,平稳发育才是最重要的。
没事就打压一下胡家,断断根基什么的。
胡赖头继续说道:“沈少爷,胡家手里有着一个染色配方,就是蓝靛染色,用这种染料染出的丝绸,专供江南织造局。”
“而且,朝廷的官服,也是以蓝靛色为主,蓝靛丝绸算是江南织造局首要选购的布料。”
“胡家也是凭借这个依仗,才能稳坐红顶商人的交椅。”
沈浩点了点头,这个信息他很早以前就知道了。
所以他选择第一个攻破的颜色,也是蓝靛色。
还准备通过王守诚的关系人脉,把白鹿乡的丝绸推广出去。
如果被江南织造局看中的话,那么大把银两随便赚。
以后一开织布机,就等于开了印钞机。
“胡赖头,辛苦你了,让你干这么危险的事。”
“不危险,能为沈少爷办事,是我的福气。”
胡赖头早已对沈浩心悦诚服。
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胡赖头不敢比作千里马,但能有赏识他的明主,就已经很好了。
“沈少爷,天色也不早了,我还要早点回去照顾母亲,就先告辞了。”
“稍等,我让后厨做了一点小菜,还有一些米面粮油,你一同带回去。”
沈浩话语落下,丁勇就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过来。
胡赖头望着这些礼物,眼睛酸涩,唯有沈少爷是真心待他好。
能为这样的主子办事,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在胡家,有一个和他差不多职位的小地痞,现在家里都揭不开锅了。
胡管家也没想着给他们家送去一点吃的。
反观沈少爷,随时都会给他送一些米面粮油。
还派人上门照顾他的老母亲。
这样的明主,上来哪里去找?下属又怎能不为他卖命?
胡赖头跪地行礼感谢:“多谢沈少爷赏赐,您的恩德,我谨记于心。”
拜谢完,胡赖头接过礼物,忽然想起,忘记说胡家耍阴招的事。
又把胡管家封禁货源的事说出,要让白鹿乡买不到一根丝线。
在把最后的遗落说完,他这才快步离开沈家宅院。
等胡赖头离开后,丁武立马就跃跃欲试起来:“少爷,胡家还敢禁止别人卖丝线给我们,反正他们要去借织布机,要不然我再去截杀一次?”
“额……”
沈浩一愣,他怎么都没发现,丁武还有当麻匪的潜质?
还是说这是将门的遗传,一天不打打杀杀,心里就不自在。
但这次真不能劫,一来手摇织布机就是垃圾,劫来也无用。
上次抢的可是金银珠宝和绫罗绸缎。
二来,之前截杀的事,已经引起三大家族警惕。
要是再截一次,恐怕他们就要动用关系,上报朝廷剿匪了。
到时候把官兵引来才麻烦。
现在燕州只是闹饥荒,还没有混乱到失去秩序。
沈浩摇了摇头说道:“近卫团是精锐队伍,非必要不出手,除非是遇到无法解决的麻烦,才会动用你们的力量。”
丁武一听这话,顿时就骄傲的抬起了头,近卫团是少爷永远的底牌。
也唯有遇到真正棘手的麻烦,少爷才会动用他们!
“少爷,既然不截杀他们,那要怎么反制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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