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颖也是抱拳慨然道:
“多谢廖将军信任,放心去吧,巡抚前辈不会少一根头发的。”
廖志辉哈哈一笑,大踏步出院子去了。
马巡抚也是捋须大笑道:
“东方女侠真是豪气干云,令人胸臆顿开,海阔天空。
“老夫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东方女侠能否全我一个心愿?”
东方颖微笑道:
“老前辈说说看,晚辈能力所及,自然不成问题。”
马巡抚当即走下台阶,看着东方颖充满慈爱地说道:
“我之前觉得你像我的小女儿,并非痴言妄语,你若是不信,我将贴身珍藏的小女图影相片,拿给你看一看。”
他颤颤巍巍从怀里摸出一个锦囊荷包,取出了一张两寸大小的硬纸片,小心翼翼地递给了东方颖。
东方颖好奇心起,放开了南宫慧月,接过那张小小的硬纸片,只见上面是一副黑白画像,画中是一个穿着交领斜襟碎花小衣的少女。
她疏着干净利落的短发,不同于寻常女人的发型,露着光洁的额头,没有佩戴钗环首饰,清雅端庄,朴素无华。
然而她面容俊秀,柳眉杏眼,琼鼻檀口,绝对的风流绝色,美艳佳人。
东方颖见这画中少女勾勒得纤毫毕现,十分生动,在以前的图画中从未见过这样真实的人物,不由叹道:
“这是哪位画师描摹的杰作?当真是惟妙惟肖,像是活人一般!”
南宫慧月凑近了一看,微笑道:
“傻妹妹,这不是画师画的,是用洋人传来的影像机照出来的,跟真人一模一样呢。
“还真别说,这照片里的美人儿,跟你确有**分相似呢。”
东方颖听得一愣一愣的,问道:
“影像机?那是什么玩意儿?月儿你也照过吗?”
南宫慧月点头道:
“我当然是照过啦,四年前我爹专门从省城请了两个照相师傅,到我家里给我们全家人照过相片,我也照了一套呢。”
东方颖暗自羡慕,这时马巡抚微笑道:
“东方女侠,你觉得这相片中小女的样貌,是否跟你宛如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一个样?”
东方颖不好意思地笑道:
“还是巡抚前辈的小姐明艳动人,小女子形貌粗陋,哪能相提并论啊。”
马巡抚摇头道:
“不不不,你宛如天然璞玉,空谷幽兰,更有一种凛然脱俗的气质,小女所不及也。
“加上你慷慨豪侠的个性,英武之风扑面而来,应该说我那小女儿更像屋檐下的燕雀,女侠则是那冲天而起的大鹏!”
东方颖连忙谦谢道:
“老前辈太过奖了,小女子愧不敢当。”
南宫慧月巧笑道:
“你们也别再连环客套了,抚台大人先前说,跟我妹妹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到底是什么呢?让我也来替妹妹参考参考。”
马巡抚这才呵呵一笑,连连点头道:
“没错,老夫真是老糊涂了,忘了说正事。
“老夫那个小女儿,是我们老马家的掌上明珠,别说是我这个做父亲的,就是她的几位兄长姐姐,也是宠爱有加。
“只是我身为朝廷重臣,家国终有取舍。
“年前承旨远赴岭南担任巡抚一职,因为小女自幼生长于北方,我生怕其不服南方水土,未敢携其赴任。
“如今半年过去,两地万里迢迢,老夫思念爱女之情与日俱增,然觉知年老体迈,恐怕此生再难相见了。
“每念及此,无不老泪满怀,深以为憾。”
马巡抚说至动情处,不由哽咽失声,以帕拭泪。
南宫慧月隐隐猜到了老巡抚的想法,不由生了恻隐之心,抬起凤眼默默看向东方颖。
东方颖也是颇为动容,安慰道:
“老人家,你别这么悲伤,山河虽远,终有抵达之日,早晚你们父女总能相聚。”
马巡抚摇头叹息,黯然道:
“我赴任不过半年,偏偏本省民政军务都极其繁重,老夫呕心沥血,尚不能九转丹成,岂敢稍加懈怠,半途而废?
“可是自知风烛残年,时日无多,想要熬到任期届满,恐是不能了。”
东方颖也是不知该如何劝慰,只得问道:
“那老人家的意思,需要我怎么做呢?”
马巡抚颤巍巍地抓住她的手臂,老眼泛着泪花说道:
“老夫见到你便如见到我那宝贝闺女一般,你可以认我做义父,喊我一声爹吗?
“就当是满足一个思念幼女,行将就木的老汉……最恳切的心愿,好吗?”
东方颖“啊”了一声,愣在当地,一时不知如何应答。
南宫慧月见状暗想,这是多好的一件事,只要做了马巡抚的干女儿,在全省之内谁敢找爱人的麻烦?这可比当什么游击将军和总教官要有用多了。
忙碰了碰她的胳膊,劝道:
“颖儿妹妹,你不是最有悲悯之心的吗?抚台老大人以身许国,放弃天伦之乐,多么令人感动;
“况且老大人年事已高,就算是做你爷爷,那也是绰绰有余的,你就成全一下老人家,喊他一声爹爹,不更能显得你的侠骨柔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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