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颖见那老巡抚一脸慈祥和蔼,不由暗生亲近之感,便依言往前走近几步,弯腰抱拳一礼道:
“巡抚前辈……你好啊,我是宫月,在此向你见礼了。”
那马巡抚老脸笑成了一朵花,站起身走到亭子边,笑问道: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称呼老夫。
“宫月姑娘,为何要在巡抚后面加一个前辈呢?有何说法呀?”
东方颖挺腰直视着老巡抚,不卑不亢地道:
“虽然你是巡抚的大官,可我看你并没有什么高官大吏的架子,只是觉得你慈眉善目,像一个谦和的前辈长者。
“我向您老人家行礼,敬的是前辈的身份,而不是巡抚的官位。”
马巡抚哈哈大笑起来,捻着胡须笑道:
“好,说得好。宫月姑娘真不是凡人,俗人,特立独行,卓尔不群,真奇女子也!”
他盯着东方颖清丽圆润的脸蛋瞧了一阵,叹道:
“真像!真像啊!”
南宫慧月在后边听得心里咯噔一下,以为他是看出了东方颖和州府呈报上来捉拿女匪的画像很相似,不由暗自焦急,
但是听马巡抚的语气中并无凶狠肃杀之气,便强自镇定,静观其变。
那沈副将这是也在旁细瞅了东方颖形貌,一双利眼如老鹰一般,望着马巡抚说道:
“抚台大人慧眼如炬,这是看出什么来了吗?”
马巡抚点头道:
“是啊,宫月姑娘这番容貌言行,说话时的神情气韵,与我那最小的女儿,真是宛如亲生姐妹,实在是太像了!
“老夫都以为是老眼昏花了呢,可就是越看越像了……”
马巡抚说着有点激动了起来,问东方颖道:
“宫月姑娘,敢问你今年芳龄几何了呀?”
马巡抚这些话一出,南宫慧月包括廖参将,都是松了一口气,转为欣喜。
而沈副将却是顿感失望,暗自泄气。
东方颖见马巡抚激动的样子,不由微笑道:
“我刚满十八岁,还是本月初三过的生辰呢。”
马巡抚更加开怀道:
“实在太巧了,我那小女儿也是年满十八,你们就相差几个月,这真是莫大的缘分!
“宫月姑娘老家是哪里的?家中父母……”
未等马巡抚问完,沈副将即出言说道:
“抚台大人,现在可不是寻女认亲的时候,这位宫月姑娘跟我还有一场比试待完成。
“您老不会是怕她花拳绣腿,经不起末将几下子,故意搬出这些子虚乌有的噱头,想让我手下留情吧?”
马巡抚脸色一沉,终于露出些许怒色,说道:
“沈副将,常言道天狂必有雨,人狂必有祸!多修一些口德,好自为之吧。
“志辉,你刚才说什么来着?宫月姑娘有意报效国家效力疆场是吗,好办,只要击败了沈副将,老夫便任命其为抚标亲军左营游击,兼技击总教官。
“宫月姑娘,放手一搏吧,本官拭目以待!”
东方颖暗自一喜,倒不是因为那什么“左营游击”“技击总教官”的头衔,而是这样一来,便有了一张“护身符”,不用大开杀戒才能离开巡抚衙门和广州城了。
她也很想要好好教训一顿沈副将了,当下便抱拳说道:
“好,这可是巡抚前辈你说的哦,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看我怎么将这沈副将打成猪头!”
说着转身对沈副将轻蔑地说道:
“沈猪头,说吧,你要比什么?拳脚、兵刃、暗器,还是比试内功、臂力?
“让你挑选,本姑娘系数奉陪!”
沈副将怒声道:
“黄毛丫头好狂的口气!何必那么麻烦,两下过招,谁能把谁打倒便是谁厉害!”
东方颖不以为然道:
“也好,这样确实简单。出手吧!”
马巡抚提高声音说道:
“去演武厅比试吧,志辉,带宫月姑娘和沈副将过去。”
那廖参将廖志辉当即遵命,在前头带领沈副将和东方颖前往万竹园旁边的演武厅。
南宫慧月和甘桃仙小云小霞自然是紧跟着过去。
马巡抚也由两个婢女搀扶着,离开凉亭,前往观战。
那演武厅坐落在一个竹林小院之中,是一个长宽各有三丈左右的小台子,两边放着两排长短兵器,刀枪剑戟、鞭钩斧钺,琳琅满目。
马巡抚在廊下当中坐定,左右站着四个亲兵,廖志辉和甘桃仙、南宫慧月等人便在外侧站立观看。
东方颖和沈副将走上台面,那沈副将也不多话,迫不及待地大喝一声,双拳一招猛虎下山,直截了当朝东方颖胸腹猛击过去。
马巡抚貌似云淡风轻,实则也是担心东方颖实力不足,娇弱有余,见了沈副将刚猛无比的拳脚,风声激烈,也不由得须眉颤动,略显担忧。
南宫慧月和甘桃仙倒是明白东方颖的实力,并不怎么担心,廖志辉更是充满希望,神色有些兴奋。
东方颖并不想闪躲取巧,既然要显露本事,那就应该真刀真枪,以力破力,以强胜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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