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是省城繁华之地,珠江口水道上舟楫如织,船帆云集,游船在有些艨艟巨舰面前,宛如沙粒落叶。
东方颖和甘桃仙、石大江等人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船只和苍翠的江景,自是大感新奇,在甲板上左顾右盼,尽情欣赏。
南宫慧月主仆和许船东等人倒是习以为常,只是南宫慧月见东方颖兴致勃勃,便也陪着她在船头赏玩,谈笑风生。
悠哉游哉沿着江面,缓缓溯流而上,又经半日的航行,穿狮子洋,过二沙岛,停在天字码头。
留下三个船工看守游船,许船东带着另外三个船工去城内采买食品等物资。
东方颖本想将南宫慧月主仆也留在船上,可是南宫慧月一来不想跟她分开,二来见大家都要上岸,她们单独留下,心里也惴惴不安,
故而央求东方颖让她们也跟着去城内。
东方颖与她正是情浓之时,哪里耐得住她的软语相求,只好答应。
一行十二个人,陆秋樱三姐妹自去雇马车回以前的住址,东方颖也给了她们一锭十两的金子,以便需要时花销,并且约定明早卯时必须回来。
石大江四兄弟则带着之前剩下的银子,自去城里快活,也跟他们约定,明早卯时之前必须回船。
东方颖带着南宫慧月和甘桃仙四女,经过询问商家,首先去了省城较为着名的广通钱庄,将一堆金锭和珠宝首饰进行估价并存储,折换成银票和钱票。
原本沉甸甸的金珠细软,最后换成了三千两银票,还有五千多元的铜元票。
当然,估值和兑换这些庄票,还折进去了一成的佣金费用。
不过东方颖也不在乎了,反正这些财物也是从土匪手中得来的,属于意外之财,只要现在使用起来方便了就好,一叠票子轻飘飘的还没二两重。
随后大家便雇了两辆马车,交代去往宝芝林。
她们现在也已经换了新衣裳,东方颖穿的是紫色对襟窄袖短褂,外罩黑色滚金披风,下着绛皂马面裙,显得英姿飒爽,十足侠女气概。
南宫慧月则是换了一身杏黄色立领斜襟氅衣,配上蓝绿色蝴蝶牡丹纹样的罗裙,一如既往地散发大家闺秀的气质。
甘桃仙挑了一套玫红色海棠飞花女褂,衬着下面百裥凤尾裙,妩媚天成,摇曳生姿。
她见东方颖还是跟南宫慧月同乘一车,心里好不是滋味,和小云小霞坐在一辆车里,不住地用脚踢着车厢板壁,暗生闷气。
小云小霞可不管她,自顾自掀开车帘子,饶有兴致地张眼观看街道上的行人和店铺。
东方颖和南宫慧月相拥着坐在马车内,耳鬓厮磨口舌相接,情话绵绵,好不惬意。
不消多久,车子便到了仁安街宝芝林医馆,五女下了马车,东方颖让车夫在街对面稍等,她们很快出来,还要继续乘坐他们的马车。
两个车夫答应了,众女进入馆内,东方颖径直叫过伙计,说是要求见馆主黄飞鸿,请代为引见。
那伙计见众女形貌不凡,不敢怠慢,当即请入后院奉茶款待,然后说去禀告一声,请诸位贵客稍待。
盏茶时间未过,进来一位外形健硕的年轻人,自称是黄馆主的大徒弟梁宽,职权协助师父打理医馆事务,不知几位女侠找他师父有何要事?
东方颖也不隐瞒,便说是受一位黄飞鹿老先生所托,有一封信函带来呈交给黄馆主。
梁宽抱拳说道:
“多谢女侠不远千里,传递书信,足感大义。不知如何称呼?”
东方颖心想自己还在被官府通缉,未免牵连他人,还是不要透露姓名为好,便自称姓宫名月。
梁宽见她年轻,难怪名不见经传,便说道:
“原来是宫小姐,实在不巧,半年前家师便有事出门在外,至今仍未返回宝芝林。
“若是宫小姐相信在下,便可将书信交给我,由在下转交家师。”
东方颖一听也只好如此了,便拿出那封黄飞鹿书写的信函,交给了梁宽。
随后便直言另有要务,不便久留,带着南宫慧月四女离开了宝芝林。
其时天色已入夜,大街小巷华灯初上,放眼一片灯火阑珊。
甘桃仙跟在东方颖身后,嘟着小嘴埋怨道:
“这么大的医馆,也不知道留我们吃一顿饭吗?大老远的跑来给他们送信,真是吃力不讨好。”
南宫慧月冷冷说道:
“又没请你一起来,还不是你自己舔着脸要跟着我们吗?”
甘桃仙不悦道:
“你搞清楚啊,是我早就在三日前就跟颖儿妹妹说好了,让她带我在省城买些礼物。
“原本颖儿妹妹让你呆在船上的,是你眼巴巴要跟着我们好不好?”
南宫慧月怒目瞪向她:
“颖儿妹妹是你叫的吗?她是我的……”
东方颖眼见二女又要吵起来,真是头疼,忙挡在中间,对南宫慧月柔声道:
“月儿你错怪甘姐姐了,确实是我先前答应了她,带她在省城逛一逛,买些礼物孝敬她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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