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废墟的西山道观内,老刘瞧着坐在地上大喊的任也,不明觉厉道:“你他娘的到底知道了什么啊?!”
任也缓缓扭过头,看向西山道观正堂,目光聚集在那个很老旧,且布满灰尘的灵位牌上。
牌上写着“寻竹老人”四个字。
“我们去七家镇戒欲所吧,就现在。”今晚虽然足足折腾了一夜,但任也此刻却没有任何困倦之意,反而很兴奋地说道:“咱们去营救小歌姬。”
“也行,戒欲所晚上都有值班的,现在时间还有一些,应该来得及。不过,你到底知道了什么啊?”阿菩也很好奇。
“路上说。”任也咧嘴一笑,露出一副神清气爽的表情。
……
二十分钟后,四人上了摆渡船,赶往七家镇。
船舱内,许清昭难得流露出好奇且很“睿智”的眼神,轻声道:“本宫虽然也能将这七家镇的过往推算出一二,但却无法将所有线索相连。朱子贵,你快与我讲讲……!”
“对,卖关子,**短两米。”老刘也催促道。
“咳咳。”
任也清了清嗓子,端坐在最里侧,盘腿道:“我给你们讲三个故事吧。”
“三个故事?”阿菩愣了一下。
“对。”任也缓缓点头,面色严肃,眉头紧皱道:“这三个故事的源头,都要从沈济时这个人讲起,他很关键,也是一切罪的源头。第一个故事,就是关于他的。很多年前,沈济时为了满足个人野心,便窃取了自己师门的至宝——九曲青云竹,随后来到了七家镇投奔自己的堂兄弟,并与周勃,王守财,张禄,庞安,郭礼涛,高渐笙,结义成了七兄弟。而他的师门发现九曲青云竹被盗,便派了他的师兄寻竹老人过来追找。但我在沈济时写给王守财的信中找到一个线索,信上说寻竹老人在来的路上身负重伤,且有重疾缠身,战力锐减,这给了沈济时行动的动机。他为了长期拥有九曲青云竹,且断了师门的线索,便选择杀人灭口,暗中集结六兄弟,血洗了西山道观。但是,我个人认为,他们没有把事情做干净……。”
“没做干净,什么意思?”老刘皱眉。
“这是第三个故事,一会再讲。”任也摆手,继续说道:“血洗了西山道观后,沈济时便没了威胁,沈家也在七家镇彻底做大。但是,人性这东西不可直视,亲属也好,结义兄弟也罢,往往共患难容易,共享福却很难。沈济时彻底走向辉煌后,七兄弟之间便失去了平衡。再**一点讲,另外六个家主,从肩膀一边齐的兄弟,无形中就变成了沈家的仆人。虽然各管一摊,但一切都要遵从沈济时的意思。还有,野心得以实现,权力逐渐膨胀,这也让沈济时的性格发生了转变。他不再是个义薄云天的大哥,而是变成了一个喜欢玩弄权利,玩弄人性的大家族领袖。”
说到这里,任也稍稍停顿一下,继续捋清道:“沈济时的变化,咱们是有很多线索,可以作为佐证的。比如爱妃找到的那个阴魂肖桂,就曾经说过,沈济时在与郭礼涛确定联姻后,就暗中拿掉了不少王守财的人,而且两人还爆发过争吵。还有,高渐笙与他妻子尹婉儿是表兄妹的关系,沈济时却从未和外人讲过。你们想想,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其实四个字就可以概括——权利分配。善用权者,自然会习惯性地平衡内部。简而言之,这些线索都表明一点,因为辉煌了,沈济时变了,其余六兄弟也变了。”
“这一点我能理解,证据也确实很多,没毛病。”老刘表示认可。
任也继续说道:“七兄弟的心态变化,以及人性之劣产生的矛盾,在大的爆发前,一定是有一个契机的。而这个契机,就是造成血色一夜的真正原因,也是我要讲的第二个故事。”
“是什么?”阿菩急迫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