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官府的人只是草草了解情况,确定被内厂甩到河里的几名醉汉没什么事,也就结案了,并未追究。
他们也不想和内厂这边有什么过节。
“店家!付钱!”
陈正业声音很大,这是他最后的倔强了,钱还是要付的,虽然被人打了,但气势这块还是要拿捏住。
刚才陈策出了风头,这次无论如何他也要出点风头了。
翠微楼的东家此时才赶回来,见到陈正业被打成这个样子,一个劲的道歉。
“这位公子,这顿饭钱就不要了。”
陈正业哼了一声,道:“我是给不起钱的人吗?该多少钱就多少钱!”
那边宁知君还在看着,岂能不给钱?
可谁知临湖翠微楼的梁东家却道:“公子,这钱我实在不能要,劳烦您去告知一下陈东家,就说今日都是老夫的错。”
“老夫若是早知陈东家来这吃饭,定当亲自作陪的,还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惊扰了陈东家,实在过意不去。”
陈正业哼了一声,道:“你知晓便好!”
他以为梁掌柜一口一个陈东家说的是自己,完全就没朝陈策身上联想。
宁知君很好奇的问翠微楼掌柜,道:“你说的陈东家?”
梁掌柜道:“陈策陈东家啊,不是你们朋友吗?”
卧槽?
搞了半天伱说的是陈策?
陈正业人都傻了。
“他算什么东家?杭州府那边的生意他又没接手。”陈正业道。
梁掌柜:“?”
什么杭州府?
他笑了一下,对宁知君道:“姑娘不知道?顺天报业的东家就是陈策陈公子啊。”
宁知君愣了一下,他居然是顺天报业幕后的东家?
宁知君也详细了解过顺天报业,越是深入了解,就越是配合这幕后掌控顺天报业的东家,只是她如何也没想到会是陈策!
陈正业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道:“你说陈策是谁?”
“哈哈,你一定弄错了,他怎么可能是……”
他怎么能是顺天报业的东家!怎么可能啊!这不对啊!
当初他们也打算在杭州东施效颦的,但朝廷一纸令下,商人们再也不能开报业,不得不说是个遗憾,当初陈家首选商业转型就是顺天报业,只是后面不得已才选择顺天快递的。
他是怎么也没想到,陈策居然成了顺天报业的东家了?
梁掌柜忙不迭道:“说来老夫今日就是去找陈东家的,若不是他,这翠微楼还未必能开的下去,本来老夫打算便宜典卖给陈东家的,不过陈东家心善,帮老夫解决了一些麻烦。”
“诸位既是陈东家的朋友,以后来翠微楼便找老夫,老夫随时给诸位留下一处雅间。”
原来陈策他来真的啊,他真打算收购翠微楼的啊?
陈正业都懵了,想到自己方才在宴会上吹的牛皮,什么给陈策以后预留个雅间云云的,现在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啊!
诶?宁姑娘怎么走了?
她该不会觉得陈策比自己优秀吧?
那是个痨病鬼啊,你可不能糊涂呀!我是健康的!我最起码身体比他好,你看我挨了这么毒的打也没啥事来着。
……
大相国寺大街。
宁府。
“爹,所以顺天报业是陈策的产业?”
宁诚点头。
宁知君蹙眉道:“他究竟什么来头?”
宁诚苦笑道:“说实在的,爹现在对他的了解都一知半解,如果他是健康的,那爹巴不得你快点嫁给他。”
“可能还是我们宁家攀高枝了。”
宁知君不解的道:“爹你不要妄自菲薄,你好歹是礼部郎中。”
宁诚叹道:“如果爹对你说,爹这个礼部郎中,都是人家看在陈策的面子上,给爹提拔上去的呢?”
宁知君听到这里,不由倒吸凉气,惊愕的道:“真的?”
宁诚道:“所以啊,爹对他的了解都是一知半解,压根不知道他究竟私下里还做了什么惊天的大事。”
“哎。”
宁诚幽幽叹口气,道:“就是可惜,他那个病好不了了,不然爹也不是眼瞎,这么优秀的人才,怎会错过?”
“可爹不能将你终身托付给他啊。”
“他活不长的。”
“陈家的长公子也不错的,他今年考中了秀才,前途光明。”
“他爹向我提过,不知你觉得如何?”
宁知君狐疑的看着宁诚,问道:“什么如何?”
宁诚道:“婚事啊,你也老大不小了。”
宁知君摇头道:“爹,我不太喜欢陈正业。”
“为什么?”宁诚不解,“他不是挺好吗?也有才华,王公祠题的词足够惊艳,你不是挺欣赏的吗?”
宁知君道:“我现在开始有点怀疑,王公祠那两句楹联,可能都不是他题上去的。”
嗯?
“为何?”
宁知君摇头道:“不知道,就感觉不像是他。”
……
“爹,爹!”
陈正业找到陈伯炘。
陈伯炘惊愕的看着自己儿子,“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陈正业不以为意的道:“被打了,这不重要。”
这还不重要,人家再下手狠点,你要被打死了。
陈正业道:“那个陈策,他他他,他是顺天报业的东家!”
陈伯炘却是淡定的道:“正业,你被打傻了,怎么开始说胡话了?”
陈伯炘实在没办法将顺天报业的东家和陈策联系到一起。
“真的!”
“临湖翠微楼的店家亲自说的,而且听他语气,陈策好像在顺天官面上也有几分薄面呢。”
越说越没边了,陈伯炘道:“成了,赶快找个郎中去治一治。”
陈正业摇头道:“爹,我说真的啊!”
“那个顺天快递不会也是他的产业吧?咱们可要注意了,那个小子我现在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不简单!”
“他明明有这么大的能力,居然还能在我们面前装那么淡定的样子,这要说没有什么大图谋,我都不信!”
陈伯炘呵呵笑道:“越说越没谱,你今日是被吓坏了,听爹的,去找个郎中治一治,不要再胡言乱语了。”
陈正业:“爹,我真没瞎猜啊,要警惕!”
警惕个屁,契约都签好了,白纸黑字都在手里,还能有什么问题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