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加里波第并没有如同法军猜测的那样去进攻防御相对薄弱的托雷佩利切,而是如他在给贝尔维的信上写的那样真的率领游击队来到了萨维利亚诺城下。
当然加里波第也没有傻到真的让那些刚刚拿起枪的农民们去进攻重兵防守的城市,游击队员们只是在城外挖壕沟。
城中的法军将领十分不解。
“围而不攻?这群乡巴佬要干什么?”
一旁的撒丁伪军头目也很疑惑。
“他们不是要攻城吗?”
“放屁!我还不知道他们要攻城?坚守你的岗位!帕桑!”
(帕桑法语贬义词,类似于黑鬼,形容人没有见识,地位低。)
萨维利亚诺城内的法军早就做好了战斗准备,只要那些意大利人冲上来就会被城墙上的重炮炸成碎片。
但等了许久城外的游击队也没有想要进攻的迹象,城内的法军将领急得抓耳挠腮。
“他们在等什么?”
“要不然,我们出去试试?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一旁的撒丁伪军头目笑着建议道,但立刻遭来了法军将领的一顿臭骂。
“帕桑!我们的援军就要来了!你现在让我们出城送死吗?你到底是何居心?”
另一方面,萨维利亚诺守军心心念念的援兵遭到了伏击。
事实上加里波第一开始的打算就是围点打援,他的游击队缺乏重武器攻城实在苦手。
之前能攻下阿斯蒂城很大程度上是由于城内撒丁共和军的叛乱,双方里应外合之下才拿下了那座坚城。
偷袭、伏击才是这些游击队的拿手好戏,对于来自都灵的援军也不是以杀伤为主。
而是重点攻击军官和运送物资的马车,同时破坏桥梁道路让对方首尾不能相顾,最后再分割包围。
这些战术说起来容易,但实际操作中不只需要一个头脑清醒、思路清晰的指挥官,更需要士兵们有极强的执行能力。
当时可没有手机、电话,更没有实时卫星地图,正规军可以对表、放信号弹,游击队的军官和士兵们只能凭感觉和看太阳高度,以及烧牛粪。
本身将这些乱七八糟的义勇军、土匪、地方武装和旧王**统合在一起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弗兰茨最初对敌后战略的定位就是拉扯、牵制,真正的主攻还要靠拉德茨基元帅手中的重兵集团。
在弗兰茨的计划中撒丁王国的老将欧赛比奥将担任撒丁王国反抗军的首领。
毕竟欧赛比奥曾经参加过反法战争,资历也足够老,更是撒丁王国的高级军官。
但现实是这位传说中在撒丁王国德高望重的老将军根本就搞不定撒丁王国的起义军们,那些原属撒丁王**复叛的士兵更是拒绝和他交流。
欧赛比奥也知道这个情况,所以干脆选择装病摆烂。
虽说群龙无首,但是贝尔维军团的后方一片糜烂,弗兰茨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不过事情很快发生了转机,一位腿脚不太灵便的中士向所有义军的领袖发出邀请,到阿拉西澳的一家酒馆中去喝一杯酒。
聚会结束之后有人喝得酩酊大醉,有人脸上挂了彩,有人痛哭流涕,有人引吭高歌
但至少有一件事是相同的,他们共同推举瘸子中士为撒丁王国反抗军的首领。
加里波第以其强大的个人魅力成功将各方义军统合在一起,不过中士的军衔还是总为人诟病。
消息传回米兰,拉德茨基元帅并不是一个不知变通的人,不过以他的权限最多也只能将朱塞佩中士晋升为上校。
所以拉德茨基元帅在第一时间授予了朱塞佩中士“撒丁抗法联义勇军总司令”的称号,并给他配了四个上校参谋,以及一个警卫营,让他统领撒丁南部战区。
不过到此为止,拉德茨基元帅和弗兰茨还是一个想法,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稳定局势而已。
但随后加里波第在撒丁王国捷报频传,虽然战报上仅有简单的几个字和双方的战损比,但这足以让一位征战多年的老元帅激动不已。
拉德茨基元帅觉得自己终于发现了一位将星,在十年后他将会和阿尔布雷希特大公一起扛起奥地利陆军的大旗征战四方。
相比之下贝内德克更适合打有必胜把握的守成之战,拉德茨基元帅很清楚奥地利帝国正在崛起,未来将是征服者的天下。
远在斯特拉斯堡的弗兰茨也被震惊到了,他没想到奥地利军中还有这样的人物。
毕竟奥地利的中青年军官真就是废物成堆,这么多场大战下来就没有几个像样子的。
塞莱斯塔城内的佣兵指挥官倒是个人物,弗兰茨已经将其调回军中,等到登基之后便会将其提拔为将军。
其他战场基本都是一群老头子在打,奥地利的高级指挥官年龄普遍超过65岁。
而且相比指挥,奥地利军队更加依赖情报和武器,以及人数优势,指挥官只要做到中规中矩通常就能取得大胜。
但即便如此到目前为止奥地利帝国在局部战场取得的大胜也屈指可数,战争的胜利更多是战略上的胜利。
只不过率领少量部队渡海远征,蚍蜉最终撼动大树的故事有点眼熟呢。
加里波第的这场伏击直接震惊了贝尔维,后者万万没有想到前者敢在他的眼皮底下打伏击。
萨维利亚诺城内的守军也很难受,城外的义勇军并不是在消磨时间,他们是在等攻城用的重炮。
撒丁王**火库里那些6磅炮,8磅炮自然对城墙上那些12磅炮没什么威胁。
但是弗里德里希大公对于加里波第很有兴趣,于是乎便支援了义勇军一些海军装备。
除了十二门长筒二十四磅长筒钢制加农炮以外,奥地利帝国海军还提供了一万两千支火箭,其中包括两千支重型攻城火箭。
负责运送这批物资的是三千名奥地利帝国海军陆战队成员。
此时在意大利战场还出现了一番奇景,游击队在公路上漫步,法军和撒丁共和国政府军躲在城市中瑟瑟发抖。
萨维利亚诺城内的法军指挥官看到一门门重炮被送进了事先挖好的战壕之中,他此时死的心都有了。
撒丁伪军的头目同样面如土色,不过他不敢开口怕又遭受无妄之灾。但他又怎能如意呢?
“帕桑!你这个懦夫!为什么躲在城里眼看着游击队挖战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