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族长、金老三、金毛鼠、憨头小二四人来到灵山后山上,族长凭着记忆找到十几年前老头抱着那小子突然消失的地方,他们正在齐人腰部的草丛中四下寻找进入古墓的入口。
放眼望去,草丛广阔无垠,碧绿中夹着枯黄色,微风涌动处一**细浪由远及近、再由近及远无拘无束的荡漾着。
半山腰上矗立着的那棵挺拔的银杏树让族长想起了十几年前追杀老头和那小子的月夜场景,洁白的皓月正挂于银杏树枝头,向大地洒下淡淡的白月光。
银杏树下几道寒光闪过,十几只狼突然从草丛中窜出,向他们直扑过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之后,十几只狼也都倒在了银杏树下。
族长铁青着脸,看着左手臂上那条长长的牙痕,惨烈血腥的厮杀场面宛如就在眼前。
族长心里骂道:“哼,妈的,若不是那几只畜生,这小子还会活到今天……”
已入深秋,那银杏树的叶片黄得养眼,但族长三人却无心观赏这美景,他们将四周翻了个底儿朝天,却依然找不到古墓的入口。
族长咬牙骂道:“该死的,大白天的,难道入口会凭空消失不成?”他向金老三使了个眼色,示意放火烧了这片草丛。
一只白鸽从山下飞来,落在了憨头小二的肩膀上。
白鸽咕咕了几声……
憨头小二瞪大双眼,他看着族长急道:“他们从古墓出来了,就在古墓门口,还不赶快下去捉他们,在这里瞎折腾什么。”他长长的叹了一声,“若是还抓不到那小子,你回去向拓跋胡仙负荆请罪吧,到时候他如何处置你们我就不知道了……”
话说间,憨头小二已化成了一颗紫红丹珠,白鸽将紫红丹珠叼在嘴里向山下古墓门口方向飞了去。
听了憨头小二的话,族长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冷哼两声,怒道:“处置,说得轻巧,我怕到时候连你也一起处置吧。”
族长转头看了看金老三和金毛鼠,见他两人呆如木鸡似的,他更是来了气,喝道:“一个个呆头呆脑的,比我还笨,还愣着干什么,快走。”说着,他提剑往山下奔了去。
金老三和金毛鼠紧随其后,唯恐掉了队。
来到古墓门前,四周静谧无声,并未见到夏宇龙和蓝芯的身影,憨头小二早早地就站在了古墓的石门边上,他看着地上那两滩血迹又看了看族长他三人,叹道:“唉,我们总是考虑得不周全,原来他们出来是为这两只狼收尸的,若是我们再考虑得细一些,也不会让那小子一而再、再而三地跑掉了……”
憨头小二看着紧闭的石门,他思索了片刻,问族长道:“你想,这小子会往哪里跑?”
族长看着古墓的石门,回道:“这古墓如此之深,即使进到古墓也肯定找不着他们,他们以古墓为家,古墓里的情况我们全然不知,更可怕的是……是……”
族长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他支吾了半天都没吐出一个字,额上的汗珠一颗颗地渗出。
“是什么,快说?”憨头小二急了,他知道,族长连冥界都闯过来了,这世上还有什么可惧怕的。
但见到族长脸上挂着畏惧的神情,憨头小二心想,莫非是那小子有什么通天的本领不成,这才让族长感到如此害怕?他急切想知道答案。
族长拭去了额头上的汗珠,定了定神,不敢肯定地说道:“不知道我分析得对不对,我也不希望这是真的,我怕说出来你不相信,若……是……”
“是什么,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婆婆妈妈的了,有什么相不相信的?”憨头小二有些发怒了。
族长看着古墓石门,深思了片刻,缓缓地道:“我担心这古墓是冥界的地盘,或者古墓与冥界有一定的关系,又或者是通往冥界的通道。”
族长抬起头来看着憨头小二咧嘴一笑,又道:“这也只是我的片面之词,不知是不是真的。”
金毛鼠在一旁猛地点头道:“是啊,这古墓和冥界肯定是有关系的。”
“嗯……”金老三也点着头。
憨头小二看着族长他们三人,见他们说得很认真,不像是在说假话,但他又不完全相信他们的话,他看着族长问道:“这从何说起,让我怎样才相信你们?”
族长分析道:“你想想看,这古墓怪不怪,当晚我们就遇到了一团火焰,叫什么火来着的?”他看了一眼金毛鼠。
金毛鼠接话道:“叫冰火焰,是冥界的,我就见奇怪了,这古墓四周怎会出现冥界的冰火焰?若此地不是冥界,我也想不出什么好的理由来说服自己了。”
憨头小二思索着说道:“那天夜里我也见到了,你们就是被那东西吓着了么?”他转头看着金毛鼠,“那火焰除了有些**和鬼魅之外,我为何感觉不到有任何可怕的地方?”
金毛鼠回答:“那是你没有进入到冥界,从冥界出来的人见到这冰火焰自然会感到害怕,甚至还会幻觉缠身。”
憨头小二“哦”了一声,突然又想到了什么,看着族长和金老三问道:“你们身上不是有天蜈蚣护体吗?”
族长“呸”了一声,怒骂道:“你这鸟天蜈蚣算什么东西,只能暂时抵御我们体内的剑伤,但对这冰火焰却是起不到任何作用!”
族长望着天空,心想,即使长老再怎么厉害,考虑也是不周全的,他叹了一口气道:“唉,人算不如天算,那小子有冥界相助,想取他的性命可没那么容易啊。”
憨头小二问金毛鼠:“你说那冰火焰到底是冥界的何物,竟是如此厉害之物?”
金毛鼠回道:“冥界很多地方都是禁地,我进不去,我只知道那冰火焰是冥界的火魅灯芯燃烧而成,也就是冥界的油灯,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憨头小二轻蔑地瞟了金毛鼠一眼,心想,亏你在冥界混迹了这么久,在冥界你算是白混了。
金毛鼠也愤怒地瞟了憨头小二一眼,心里回骂道:“你这憨货,我如此真诚的待你,你却用这眼神来损我,你才是没用的东西,关键时候躲得远远的,一天只知道指手画脚。”
憨头小二似乎领悟到了金毛鼠的意思,他“嗯嗯”两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看着族长问道:“接下来有何打算?”
族长眉头紧皱,说道:“这古墓我们是不要进去了,若是触动了冥界,让冥界的魔兽军团逃了出来,我们都没有好日子过,冥界有多可怕你是不知道的。”
憨头小二却不以为然,他正要开口说话,突然看见一道闪电划破了西北边的天际,随后传来一声闷响,一片黑压压的云向灵山这边飘了过来。
憨头小二一脸的惊恐道:“我有事要先走了,你们在这里等那小子出来,抓到那小子我到拓跋胡仙那为你们请赏,嘿嘿,我先走了……”说着,他化成了紫红丹珠被鸽子叼走了。
族长看着渐渐飞远的鸽子,“呸”了一声骂道:“这憨货,没用的家伙,走了清静。”
面对憨头小二的突然离开,族长心里隐隐感到有些不安,是何事让他不安,他心里也拿不准。
族长看着黑压压的天空,一场狂风暴雨即将来临,他再看了看那被古墓门前被烧毁的茅草房,心里叹道:“都是这憨头小二出的馊主意,留着这茅草屋多好啊,你倒好了,拍拍屁股跑了,留我们在这里淋雨了!”
族长正四下寻找避雨的地方时,豆大的雨点从天而降,冷冰冰地打在了他们的身上,灵山上雷声大作,一道道闪电划破深空。
持续不断的电闪雷鸣唤醒了族长和金老三体内的天蜈蚣,天蜈蚣在他们的心包里抖动着身子,尽情地释放出所有的纯阳之气。
族长和金老三顿感心口一阵火热,二人身子抽搐,口中吐出一股股红色烟雾,身体的每一层肌肤里都蠕动着数不尽的天蜈蚣。
天蜈蚣正在撕咬着二人的**,二人如灵魂出窍般,一边痛苦地呻吟,一边疯狂地抓挠着全身,身上的衣服被他们扯得稀碎,还抓破了身上的皮肤,鲜红的血液顺着雨水流淌一地。
突然间,二人听见遥远的西方传来了西风长老那空幽的喝骂声:“你们这两个没用的东西,给我把那小子捉回来,不然你们两个都得死,都得死……”
族长和金老三捂着耳朵,对着西方下跪求饶:“长老,放过我们吧,放过我们吧,我们一直在抓那小子,那小子有冥界相助,您就放过我们吧!”
见到族长二人有如此反常的举动,金毛鼠弱小的身子蜷缩到了古墓石门之下,他又惊又骇,不敢动弹,心想,定是这雷鸣闪电使得族长他们体内的蜈蚣毒发作了,怪不得憨头小二会溜得如此之快,原来他心里早已有数,这厮真够心狠的,只顾自己逃命去了。
族长和金老三的真身已经扑倒在了地上,但二人的灵魂仍在磕头求饶。
金毛鼠更是骇然,他知道天蜈蚣是极阳之物,是阴界的天敌,冥界和灵界的鬼怪见了它都会惧怕三分,为何这天蜈蚣如此厉害,竟然有摄人魂魄的本领,他仔细一想,似乎又不太可能,天蜈蚣连冰火焰都斗不过。
突然,金毛鼠恍然大悟,天蜈蚣一定被长老施了法咒。他看着生不如死的族长和金老三,真替他们感到惋惜。
雨越下越大,一道闪电从天空中直刺而来,击中了金老三的灵魂,突听得“啊”的一声惨叫,金老三的灵魂被闪电击得粉碎,瞬间化作了一团白色的烟气,消失在了雨雾之中。
一声闷响轰隆隆地向远处传播开去。
金毛鼠看傻了眼,怕是金老三活不成了吧?
族长的魂魄还在雨中跪地求饶。
灵山上轰隆隆的雷声不绝于耳,一道道闪电跳跃在灵山上空,将黑压压的乌云撕成一道道裂口。
看着眼前这情形,想到冥界那摄人心魄的冰火焰,金毛鼠越来越害怕,想就此溜之大吉,他来到雨中,四下寻找下山的路口。
古墓门前是深不见底的绝壁,四面杂草齐腰,哪里还有下山的路,一道闪电自灵山后山上袭来,金毛鼠又蜷缩回了狼洞之中。
过了好大一会儿,乌云散去,雷鸣闪电之声逐渐消沉,天色却暗淡了下来,西方天边的山峦上出现了一丝延绵千里的红色霞光,异常的**,那正是落日映照下的晚霞。
族长在泥泞中悠悠醒来,金毛鼠在狼洞中睡着了,金老三扑在泥泞中一动不动。
族长脸上的惊恐之色还未退去,他站起身来,踢了踢金老三的屁股,说道:“别睡了,快起来。”
金老三扑在地上依然不动。
族长怒了,喝道:“你他娘的要睡到什么时候,快给老子起来……”
金毛鼠被族长的喝骂声吵醒了,他爬出了狼洞,看见族长正狠狠地踹金老三的身子,上前阻止道:“老大,别踢了,老三可能已经死了,别浪费力气了。”
“什么,你他娘的胡说什么?你再说这些丧气话老子对你不客气了。”族长怒骂道。
金毛鼠嘴角掠过一丝苦笑,说道:“方才我看见老三的魂魄被闪电击得粉碎,已经魂飞魄散了,我看得一清二楚,没有必要骗你啊。”
族长又惊又怒,他俯下身子,试探了金老三的鼻息,发现已没了生气,金老三的身子早已冰凉透骨。
想到这一路来接连失去几个弟兄,族长不免有些伤感,虽说他们平时的感情不算深交,但是毕竟是一起同生共死的兄弟,眼下只有金毛鼠一人留在身边了,他狡猾多变,又不是同族人,此人可靠吗?若是他心存二心,一刀了结他便是……
族长半蹲在地,替金老三整理了身上的衣物,他默哀片刻,说道:“老三,你就放心去吧,家里的老人和小孩我会照顾好的,等我把那小子逮住了,我让他到你的坟前请罪!”
金毛鼠摇了摇头,低声叹道:“冤冤相报何时了啊!”
族长抬起头来看着金毛鼠,喝道:“你说什么,什么是冤冤相报,那小子与我西风族有不共戴天之仇,岂能容他活在世上?”
金毛鼠摇了摇头,说道:“老大,你怎么还执迷不悟,那小子我们根本就斗不过他,你知道吗?你一直……”说到这里,金毛鼠打住了,他怕接下来的话会激怒族长。
“知道什么,我一直什么,为何话到嘴边却不吐为快了?”族长追问道。
金毛鼠看了看族长手中的长剑,他又看了看族长,唯唯诺诺地道:“我说出来了你可别生气,你舍身把我从冥界救出来,我愿意为你肝脑涂地,但有些事情我们要做得有意义,我把你当成兄弟我才和你说实话,先说好了,不许打我,也不要骂我。”
族长微微有些感动,他哈哈一笑,说道:“忠言逆耳利于行,你既然把我真正当兄弟,说的话都是为我好,我还有什么好生气的。”
金毛鼠“嗯嗯”了几声,清了清嗓子说道:“老大,我们不要再被他们利用了。”
族长皱了皱眉,自言道:“什么,利用?”他看着金毛鼠,“这话又从何说起,尽管说来,我想听真话?”
金毛鼠又道:“我隐隐感觉到你和老三已经被西风长老控制了,你们有所不知,憨头小二怂恿你们服下的天蜈蚣被长老下了诅咒!”
“哼……这黑心长老!”族长并不见得惊奇,他知道下诅咒是长老惯用的手法,但想不到竟会用到他的身上,他双手捏紧了长剑,将胸中的怒气一点点地吐出。
金毛鼠看着长剑,摇了摇手,示意族长别拔剑,迎和地笑道:“都说不要生气了,你看你老是激动,我不敢再说下去了,待会儿你会拔剑杀了我。”
族长陷入了可怕的沉默……
过得半晌,他点了点头,说道:“老憨苦口婆心的劝我们服下天蜈蚣,原来他们早有预谋。”
金毛鼠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刚才老憨跑得贼快贼快的,其实他早就知道了。”
族长问金毛鼠:“他知道什么,说得明白些?”
金毛鼠道:“天蜈蚣是雷电所生,雷鸣闪电之时会唤醒你们体内的天蜈蚣,天蜈蚣会异常亢奋,释放出毒汁,你们也会变得痛不欲生。”
族长问金毛鼠:“你怎知道这些?”
金毛鼠在误闯冥界之前是做盗墓营生的,盗墓人最忌讳的是阴界的瘴气,有些古墓为了防止外人盗取,还下了诅咒,瘴气中的诅咒最阴毒,所有盗墓之人都无法避之。
因此,需要服用天蜈蚣来解法咒,但天蜈蚣是天地雷电所生,极其难于寻觅,只有一些道行颇深的法师和风水先生才有,价格高得离谱,很难弄到手,当时金毛鼠也弄到了一只。
金毛鼠哪敢整只活吞,他把天蜈蚣分成了几份,分给盗墓的每人一份,然后打磨成粉与冰水喝下,这样不仅能抵御阴界的瘴气,而且毒性也不大,遇到雷电自然不会发作,已经过了几百年,他体内的毒性早就消散了,不过话又说回来,只有活着的天蜈蚣才能被施于法咒。
族长环顾四周,怒道:“我们都上了长老和憨头小二的当,还让我失去了一个兄弟,真他娘的可恨,老憨这该死的马后炮,可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非宰了他不可……”
族长见金毛鼠颇为机灵,不假思索地道:“你有什么尽管说,我又不是外人,今后就剩我们两个了,我们可要一致对外了,别让他们占了便宜。”
金毛鼠应了一声“是”,说道:“我们不能再被他们利用了,你想想看,为他们卖命多不值得,不如我展示我的手艺先捞他一把,然后我们再隐居世外,娶两个小媳妇过平静的生活不好么?”
族长看着金毛鼠问道:“你有什么手艺,难道是盗墓?”
金毛鼠点了点头,说道:“除了这个,我没有其它手艺了,这方圆几百里古墓群众多,我们选一个好盗点的墓,捞一些金银财宝,然后就收手,呵呵。”他脸上堆满了笑容。
族长铁青着脸,陷入了沉思……
金毛鼠心里捣腾着,他担心喜怒无常的族长听了他的话一怒之下提剑了结了他,他壮着胆子笑道:“呵呵,我也是随口说说,不能当真了,我一切听你的便是,一切听你的便是。”
族长又想起了金缕玉衣,他不动声色的问道:“你在盗墓的时候遇见过金缕玉衣么?”
金毛鼠颇为惊奇:“金缕玉衣?我可从没有听说有什么金缕玉衣啊。”
族长又道:“我听说是一种很值钱的东西,在汉朝流行起来的,只要能找到金缕玉衣,我们还用得着为西风部落卖命么?”
话说间,族长已吹亮了火折子,微弱的光照亮了他两的脸庞,他看着金毛鼠,又道:“其实我进古墓,不光只是为了金银财宝,只要找到了金缕玉衣,我们一人分一半,那可比金银财宝还要值钱咧。”
第一次听到“金缕玉衣”,金毛鼠心里也是痒痒的,他真想见识一下这金缕玉衣究竟是个什么宝物,他爽快地答应了,道:“这次我们得视情况而定,不要再误闯冥界了。”
族长笑道:“进到古墓一切都听你的。”他转过身去,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心想,若是他能助我找到金缕玉衣,我还用得着受西风长老摆布么,到时候拓跋胡仙的位置就是我的。
两人说话甚是投机,他们在古墓门前生起了一堆篝火来,篝火照亮了四周,族长的衣服被火烤干了,他懒洋洋的靠在石柱上,看着对面石柱上稀奇古怪的刻纹,颇为好奇,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却完全看不懂,他哼哼了两声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族长正做着穿上金缕玉衣征服天下的春秋大梦,金毛鼠来到被他们烧毁的茅草屋中到处搜寻了一番,找到几块被烧焦的牛肉,两人啃了两口,实在难于下咽,便随手扔掉了。
此时,一只白鸽从夜空中俯冲了下来,随着一颗紫红丹珠落地,憨头小二从烟雾中走了出来。
见到憨头小二,族长破口便骂,提起长剑向憨头小二刺将而来。
憨头小二向左微微转身,“呼”的一声,族长手中的长剑在憨头小二右边划过,因力道猛劲,族长向前踉跄了几步,扑倒在了地上。
族长站起身子,欲提剑再刺向憨头小二时,憨头小二已站在了族长身后的几步开外,他嘿嘿一笑,道:“别浪费力气了,我知道你们没吃东西,饿得已经没了力气,等吃饱了再打!”他从身后取来两只烤鸡。
烤鸡还冒着热气,香味熏得金毛鼠口水直流,他碍于族长的面子,不敢上前来取。
族长仍在愤怒之中,“呸”了一声,喝道:“谁要你的施舍,你这天杀的马后炮,还有脸回来,你害死了我兄弟,今天我要你偿命不可。”说着,他提剑又刺了过来。
憨头小二怒了,他举起一只烤鸡,狠狠地砸在了族长的额头上。
“我的妈呀,这肉坨子真香……”
族长应声而倒,再次摔在了地上。
憨头小二一瘸一拐地抢上一步,左脚已踩在了族长的剑刃上,他半蹲下来,掐着族长的脖子,喝道:“你算个什么东西,老子今天打醒你,你非得要我出手吗?老三真是我害死的吗?他死了难道我不难过吗?我送东西来给你们吃也有错吗?不吃拉倒,就等着饿死吧!”
族长无言以对,捡起地上的长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本想把话挑明,拍拍屁股不干了,但转念又想,长老可是个不好对付的家伙,不能把话说尽了,免得会招来杀身之祸。
憨头小二看着扑在地上的金老三,他心里有些歉疚,点了点头,说道:“是,我承认我是害怕,我和你们一样,也服下了天蜈蚣,我也害怕雷电,我们都上了贼船,但事已至此,我说什么你都不信了……”
三人陷入了无声的沉默,古墓门前静得可怕,四周的空气被凝固了,他们也正在暗自揣测彼此的心思。
过得半晌,金毛鼠问憨头小二:“要我们如何才能相信你?”
憨头小二正色道:“说来你们也不信,不说也罢,不说也罢了。”
族长“呸”了一声,鄙夷道:“强词夺理,我们不是一路人,我们不欢迎你,你最好滚得越远越好,省得被雷电劈中,那小子不用你操心,我们自会想办法对付。”
憨头小二看着族长,“啧啧”了两声,笑道:“是吗,你真有办法吗,你连我都对付不了,还想对付那小子?”
憨头小二见族长并未答话,继续说道:“方才长老说了,让我们一起对付那小子,他会在暗中助我们一臂之力,只要我们取了那小子的性命,回到西风部落,我们应有尽有,到时候我们互不相干,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族长急忙问道:“刚才你见到长老了,是不是真的?”他不太相信憨头小二的话,心想,从这里到西风部落至少要十天半个月的路程,莫非是长老亲自来了?
憨头小二从族长那不确定的眼神里读懂了他的恐惧,这也正中了他的下怀,他顺水推舟,故作深沉地道:“方才就是要去见长老我才走得这么急,长老已带着一队人马来到了中原,他现在不急着见我们,等我们取了那小子的性命后长老自然会到拓跋胡仙那里替我请赏。”
族长追问道:“长老来中原作甚?要取那小子的性命也用不着劳驾他呀?”
憨头小二“唉”了一声,心想,鬼才相信长老会到中原来呢。他收敛了奸笑,看着族长认真说道:“有些事情不该问的最好不要问,免得会招来杀生之祸,长老说了,他会暗中帮助我们,眼下我们最紧要的是找到那小子的藏身之处,你说他会一直藏在古墓里不出来吗?”
族长摇了摇头,说道:“这小子要去哪里我真不知道,若他一直藏在古墓中我们也没办法,之前我也说了,这古墓和冥界可能存在某种联系,我有些担心这小子有冥界相助,我最担心的是挑起冥界和西风部落的战争,到时候不光是西风部落遭难,天下苍生都会受到牵连,我们岂不成罪人了么?”
金毛鼠在一旁应和着道:“是啊,是啊,冥界有一个魔兽军团,凶残无比,若是让他们逃到阳界,我们岂是他们的对手,我想最好不要去招惹这个古墓了。”
憨头小二把烤鸡分给了族长和金毛鼠吃,他思索片刻,哈哈笑道:“你们太过于担心了,我可不这么认为,你们说的那个什么火焰……”
“是冰火焰。”金毛鼠接话道。
“不管是什么火焰,我想应该是他们施的障眼法,你们想想,若这古墓真是冥界,我们还能安稳地坐在这里吃肉么?你们从冥界逃出来已经触怒了冥王,冥王岂能轻易放过你们,呵呵,若这里真是冥界的地盘,你们进古墓的时候早就给抓走了。”
族长和金毛鼠嘴里咬着鸡肉,静静地听憨头小二说话,他们觉得憨头小二并不是他们想象中的那样笨,分析得还挺有道理。
憨头小二来了激情,说得更投入了:“如果那小子真和冥界有什么联系,我们三番几次来取他性命,他又岂会放过我们?”他嘿嘿一笑,“有些事情我们只是想多了,你看,我们在这里呆了这么久,为何古墓中一点动静也没有……”
话说间,古墓深处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狂吼,三人脸色陡然大变,心惊肉跳地往古墓石门看去,担心怪兽从里边冲出来,三人不约而同地起身,已然做好逃离此地的准备。
狂吼声在古墓深处回荡久久,逐渐消沉了下来,古墓石门依然紧闭,三人又坐回了原地。
由于石门紧闭,古墓里的狂吼声并未震伤毫无内力的金毛鼠,他抚摸着原先被震伤的胸口,惊魂未定地道:“不管怎样,这古墓是万万不能进去了,到了里面不被吓死也被震死。”
憨头小二不耐烦地道:“一切都是障眼法……”他虽是这样说,但心里却是没底儿的,古墓中的狂吼声究竟是什么怪物发出来的,莫非真的来自冥界?
金毛鼠定了定神,认真回想起古墓中的狂吼声,他觉得这声音悠远深长,既不是冥界的声音,也不是灵界的声音,而且能量远大于冥灵两界,究竟是从哪里传来的,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你在想什么?”族长碰了碰金毛鼠。
金毛鼠回过神来,笑了笑,说道:“哦,没什么,没什么。”
憨头小二看着金毛鼠说道:“唉,别想那么多了,若这古墓真是冥界的地盘,那魔兽军团早就杀出来了。”他为篝火添了一把柴,“在古墓中没吃没喝的,而且里边阴暗潮湿,他们呆不了多久,那小子逃到镇上去了。”
族长不满地反问道:“既然你都知道了,为何还要来问我们,这不是多此一举么?”
憨头小二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哪里知道这小子会躲在哪里,我只是猜测罢了。”
族长瞟了憨头小二一眼,说道:“呵呵,你来去如风,要查探到那小子的藏身之处岂不是件很容易的事情?”
憨头小二又唉声叹道:“我的白鸽已经暴露,到镇上岂不打草惊蛇了,而且那女的会放火,我还担心打乱了长老的计划。”
族长颇为得意,心想,关键时候还得靠我们啊,他哈哈一笑,说道:“你是担心你的鸽子会变成烤鸡?”他有些不解,“计……计……划,长老有什么计划,我怎么没听见他提起?”
憨头小二见族长问得十分幼稚,心想,长老的计划连我都不知道,他又怎么会告诉你?他清了清嗓子,道:“长老叫我保密,不许告诉任何人,等你取了那小子的性命,长老会对你倍加赞赏,他自然也会告诉你的。”
族长瞪大了双眼,嘿嘿一笑,压低了声音道:“你不说我也知道,长老窥视中原已久,这灵山就是他入侵中原的第一道屏障,他怕那小子成为他的绊脚石,他要尽可能扫除一切障碍,我说的对吧?”
憨头小二一脸惊骇,呵斥道:“谁说长老要入主中原了,你可别瞎说了!惹怒了长老吃不了兜着走。”
族长又笑道:“只要你不去长老那里告我的黑状就行了,有些人是有这个习惯的,唯恐天下不乱,告黑状是他的专长啊。”
听了族长的话,憨头小二一脸尴尬之色,他压制住怒火,反驳道:“我是那种人吗,你……你可别血口喷人。”
族长又笑道:“我又不是在说你,为何你要对号入座,和我较真,难道你真有这个习惯不成?”
憨头小二怒瞪着族长,气得直扯袖子,吱吱唔唔地说不出话来。
金毛鼠坐在篝火旁,看着憨头小二的囧样,甚是得意,说道:“唉,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嘛,既然是这样……”
憨头小二怒指金毛鼠,喝道:“一只狗也配在这里大呼小叫的,什么时候轮到你在这里说话了,怎么,给你们吃饱了有精神了,想打架了吗?”他撸起了衣袖,抡起了拳头,“你们两个谁先上,要不两个一起上,今晚我就替长老教训你们两个吃里扒外的家伙。”
族长和金毛鼠相视着哈哈大笑起来,二人笑得前俯后仰的,完全没有把憨头小二放在眼里。
族长心想,我们两个还打不过你一个瘸子不成,是你害死了我的兄弟,我们本就不是同路人,你最好给我滚得越远越好,他“啧啧”两声,鄙夷道:“你尽管放马过来……”
只听见“当”的一声,族长将长剑插进了泥土里。
憨头小二气得七孔生烟,他的拳头抡在半空中却也不敢走上前来,他站在原地犹如狗吠般对着族长胡乱叫骂一通:“你这天杀的、贪婪的独眼龙,若不是跟着你进到古墓去,我会失去一条腿吗,呸,活该你失去了一只眼睛!”
族长还口骂道:“你这盯梢的狗,活该你变成瘸子。”
突然,从灵山后山上刮下来一股冷风,冷风中却又夹杂着暖暖的热气,一团白雾随风飘将而来。
族长对着金毛鼠低声道:“小心有诈……”
话说间,雾气已飘到了三人的跟前。
雾气中走出两个佝偻着背的耄耋老人,在篝火的映照下其中一人是老者,一人是老妇人。
两人的头发都已经花白,皮肤黝黑且皱纹深陷,女的穿着红色长袍,胸前印有一个大大的“阴”字,男的身穿黑色长袍,胸前则是一个大大的“阳”字。两人面色慈祥,微笑地看着族长他三人。
族长和金毛鼠被吓得连连后退了几步,二人退到了憨头小二身边。
族长提剑直指两位老人,颤声问道:“你……你……你们是人是鬼,是路过还是来找我们麻烦的,能否讲明来意?”
老者走上前一步,右手拨弄着一串金光佛珠,缓缓地道:“我们路过此地,听见你们吵吵嚷嚷的,特地来看一看,你们别再吵了,扰了灵山古墓的清幽。”
憨头小二喝道:“我们吵架与你们何干,识相的就给我滚远点。”
老妇人微笑道:“年轻人,话可不能这么说,中元节将至,各路鬼神汇集鬼山,他们到处找吃的,你们就不怕被恶鬼捉了去?”
“哈哈哈哈,这老太婆在胡说些什么,见你们是老人家就不与你们计较,快滚吧,别在这里装神弄鬼的了,不然我们就不客气了。”憨头小二打断了老妇人的话。
老者正色道:“年轻人说话客气些为好,我们并不是来找你们的不是,我们路过此地,发现他已断了阳气,若是不把他的魂魄收走,让他留在阳间岂不祸害苍生?”
老者看了看族长他三人,又看了看躺在地上死去的金老三。
族长脸色大变,急问道:“我这位兄弟的魂魄在哪里,他的身体尚未腐烂,能把魂魄还于他身体?恳请两位老人家大发慈悲救救我兄弟的性命,我将感激不尽。”他抱拳半跪于地上,生硬的语气缓和了许多,他想这两位老人可能有些本事,若是他们能让金老三起死回生岂不是一件快事!
老妇人叹了口气,说道:“天有天路、地有地路、人有人路、鬼有鬼路,凡事都得讲个缘字,他尘缘已了,和你们缘分已尽,又何必苦苦强求呢?收走他的灵魂让他尽快了了前世,好投胎做人,岂不是好事。”
族长欲言又止,他站起身来,看着地上死去的金老三,面色突然阴沉了下来,不如搏一搏,把老三的魂魄抢回来,若是打输了,难道他们真会杀了我们不成?
族长双目柔和地看着老妇人,十分虔诚地问道:“老人家,事已至此也不能勉强,我只想知道我兄弟的灵魂被你们收放在了哪里,能否让我们最后看他一眼,和他道个别?他能尽快投胎做人,也是一件好事啊。”
老妇人微微一笑,伸出了右掌,一道七彩之光闪过,一个麻黄色的粗布小袋子已幻化在了掌中,袋子的一面写着一个“乾”字,另一面写着一个“坤”字。
老妇人笑道:“在这乾坤袋里,我现在……”
话说间,族长已提剑刺了过来,老妇人并未躲闪,长剑无声无响地刺进了老妇人的胸膛。
老妇人胸膛并未流血,脸上也没有任何痛苦的神情,她面色依旧微笑,说道:“年轻人,别动怒,会动到肝火的。”
族长一脸骇然,他已来不及过多思索,挥剑便向老妇人胡乱劈砍一通,几道寒光闪过,利剑已在老妇人的身体里搅动数下,犹如挥舞在空气中一般。
其实老妇人的身体乃阴气聚拢而成,任何事物是伤害不到她的。
憨头小二在族长身后张牙舞爪地喊打喊杀起来,他只会虚张声势,却不敢攻上前来。
金毛鼠傻愣愣地站在一旁,凝视着老者和老妇人的穿着打扮,觉得很是熟悉,却又想不起他两老是什么人,心里正捣腾着,突然想起了冥灯二老与他说过的话……
族长就像发了疯似的在老者和老妇人的身体中一次次穿身而过,搅动了二人身上的雾气,却伤不到他们半毫。
老者没了耐性,手中的那串金光佛珠向前抛出,箍在了族长的身上,族长身子一软,犹如烂泥般瘫倒在了地上。
金毛鼠走上前来,躬身行礼,战战兢兢地拱手问道:“你们是阴阳二老么?”
老者和老妇人颔首微笑,点了点头,接着老妇人说道:“这阳界还有人知道我们二老的么?”
金毛鼠恭敬地回道:“我也只是听说而已,您二老在阴、阳、仙三界名气可大着哩。”
听了金毛鼠的话,老者心下自然欢喜,脸上绽开了得意的笑容,整个身体都在得瑟了。
老妇人面部严肃,她瞟了老者一眼,用“心语”说道:“你的臭毛病又开始犯了,洋相都被你出尽了,有什么好得意的,下次出来你别再跟着我了,和你在一起丢脸。”
老者的脸阴沉了下来,他用“心语”回道:“哦,是的,要顾及形象,要顾及形象,夫人教训得是,下回一定要注意。”
金毛鼠心中叹道:“阴阳二老阴晴不定,说变就变,果然名不虚传。”
老者“嗯嗯”了两声,正色道:“小子,你拍马屁的功夫很不错,虽然你说话我爱听,但用在我身上显然不太合适,你这话应该这样说……”
“别磨磨唧唧的了,我们是来办正事的……”老妇人打断了老者的话,她看着金毛鼠,“后生,谁告诉你我们就是阴阳二老?”
金毛鼠本想说是冥灯二告诉他的,但又害怕阴阳二老追问他的事情,若是把他带回冥界,岂不悲哉,他吱唔了半天说道:“你们的衣服上各写着阴阳二字,不是阴阳二老是什么,你们的名气响彻三界咧。”
老妇人掐了掐指,微笑道:“你挺机灵的,你不说我们也知道是谁说与你听的,放心吧,人各有路,既然你已经逃出来了,我还送你回去干什么。”
憨头小二走上前来,上下打量阴阳二老一番,不屑地道:“什么,你们会是阴阳二老,穿了这身衣服会一些装神弄鬼的法术就自称是阴阳二老,阴阳二老是何等的厉害,我看你们两个像是要饭的吧?”
老者看着憨头小二,问道:“你就是老憨?你是混沌之魂投胎,若不是我二老开恩,你还要在这乾坤袋里再等上五百个轮回。”
憨头小二想起了算命先生和他说过的话,与老者说的话高度吻合,瞬间哑口无言了。
老者继续说道:“说话不要口无遮拦,最好客气些,在东圣山的生死簿里可有你的名字哦,上天一次次给你们机会,是不想让你们走上绝路,你们可要珍惜啊。”
老者把箍在族长身上的那串金光佛珠收了回来,他看着毫无反抗之力的族长,叹道:“你也好自为之吧,东圣山的降魔薄上也有你的名字,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坏事可以做,但是不要做绝了,给他人留一条后路,为自己积一些功德,你是,你若再执迷不悟定会遁入魔道……”
“老头子,点到为止、见好就收吧,你忘记了我们还有正事要办么?”老妇人碰了碰老头,打断了他的话。
“是。”老者笑了笑,“听夫人的便是了。”
老者和老妇人盘腿而坐,老者拨弄着手中的金光佛珠,口中默念起了佛罗经文,佛珠的撞击发出了幽幽哀哀的乐声,族长他们三人听了这乐声想起了前尘旧事,纷纷潸然泪下。
老妇人打开了乾坤袋,和蔼地道:“孩子,你这辈子在阳间的尘缘已了,快到乾坤袋里来吧,你前世做了不少坏事,下辈子投胎做一个善人。”
只见丝丝缕缕的烟雾从四周向乾坤袋口汇拢而来,在袋口处汇集成了一个人形,飘进了乾坤袋里,老妇人将袋口一收,乾坤袋紧紧地合上了。
老妇人缓缓地道:“孩子,到孟婆那里喝一碗忘魂汤,忘记所有的前尘旧事吧。”
老者和老妇人站起身来,那幽幽哀哀的乐声也停止了。
老者看着族长他们三人笑道:“你们听到我这佛珠的声音,自然会想起前尘旧事,这叫……”
“够了、够了,别再说了!”老妇人敲了敲老者的头,“再说就露了天机了,嘴巴比一个女人还多,赶路要紧,走吧。”
金毛鼠抢上一步,拦在了阴阳二老跟前,急急地问道:“二老这是要去哪里?我……”
金毛鼠知道阴阳二老有通天入地的本领,他想拜阴阳二老为师,跟着他们学一些本事,但转念又想,他是个痞子出身,做了不少坏事,阴阳二老断然不会答应收他为徒的,他吱吱唔唔地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老者有些不耐烦了,说道:“我什么我,我们不是说了吗,中元节将至,我们要去鬼山。”
老妇人哼了一声,示意老者别再说下去了。
金毛鼠话锋一转,问道:“二老可否为我们指条明路,我们接下来该做什么事情?”
老妇人看着金毛鼠笑了笑,说道:“后生,你挺机灵的,我知道你的想法,万事皆随缘,人各有命也各有路,你们有你们的路子,就按照你们的路子走下去吧……”
老妇人看了看族长和憨头小二,最后将目光又落在了金毛鼠身上,接着说道:“万事皆有因果,在这里我要奉劝你们几句,多行善事,多积阴德,好了,我们要走了,你们好自为之吧。”
听了老妇人的话,族长他们三人自觉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烫。
阴阳二老走出几步,又回过头来看了看地上的金老三,又看了看金毛鼠,老妇人笑道:“你们的兄弟是活不过来了,把他的尸首给埋了,让他入土为安吧。”
说着,阴阳二老化成了一团烟雾,向西北方向飘飘然而去。
族长他三人把金老三的尸首就地掩埋了。
族长问金毛鼠:“这阴阳二老是什么来头?”
金毛鼠回道:“冥灯二老说阴阳二老是东圣山上的神仙,专捉孤魂野鬼,平衡三界阴阳之气,在三界来去自由、畅通无阻,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天渐渐明了,西北方向的群山被朝阳映得血红血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