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上卷:封侯拜将 第173章:八国运动会42
在秦国的行宫之中,在两位君王的带领之下,众人在投壶与百戏等项目上玩得不亦乐乎……
嬴荡本就体胖,加上又极具争强好胜之心,所以每个游戏都竭尽全力,力求第一,以至于每每游戏结束之时都弄得大汗淋漓,气喘吁吁……
不过汗流浃背对于嬴荡而言却未必是坏事,因为嬴荡与赵雍拼酒的时候,如果在相同的时间内能多挥发汗液,则意味着有更多的酒精随之排出体外……
体内残留的酒精越少,意味着肠胃可以吸收更多的酒液。
嬴荡每做完一通游戏便愈加地口渴难耐,于是便要立马跑到酒廊里痛饮几杯方可缓解心中那团熊熊燃烧的无名之火。
至于赵雍,他自然不像嬴荡那般有着刚满弱冠年华的活泼灵动与好勇斗狠。
已过而立之岁的赵雍早就褪去了所有的稚嫩与浮夸,剩下的除了成熟之外便是稳重有嘉。
赵雍虽没有嬴荡那通过大量排汗以缓解自身醉酒速率的方式,但他自创的一套“唱歌化酒法”却也能取得比嬴荡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惊人效果。
“唱歌化酒法”顾名思义就是通过一展歌喉的形式让已经被酒精麻痹的大脑皮层维持着一个相对兴奋的状态,而且喝完酒之后立即唱一首歌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好处,那就是:每次喝酒时,酒精都是要通过食管才能进入肠胃,而唱歌则会加速喉咙处的气体流动,导致食道里的酒精挥发量加快……
精通医学药理的人都知道一个共识:酒,特别是烈性酒,一般会通过口腔、食管、胃壁、肠粘膜等四种方式被吸收而到达体内的各种组织器宫以及血液之中。
在吸收酒精方面,口腔与食管虽不及胃垒和肠道那般迅猛,但也是两种不容忽视的重要接收媒介。
有时候,判断一个木桶能装多少水?往往并不是看它最强、最长的那根板材,而是取决于它最弱、最短的那根板子是否稳固妥当。
同理:判断一个人能喝多少酒?不仅仅取决于他的胃、肠、肝、肾等器官的强度指标,有时候口腔中、食道里残留的酒精若是没有处理妥当——也会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防微杜渐才能步步为营(赢)。
在双方拼酒已经进入“白热化”的阶段,赵雍也顾不得太多,只好放下身段开嗓高歌了起来……
赵雍的声音洪亮,嗓音极具磁性,一曲下来众人听得也是如痴如醉!
嬴荡听完拍手赞道:“想不到赵王的声线如此之俊,孤王今天可是大饱耳福了!”
众宾客也纷纷鼓掌道:“赵王的嗓音如同被天神轻吻过一样,世上恐再难有人能出其右的了!”
赵雍双手抱拳道:“承蒙各位的抬爱,若是大家不嫌弃,寡人愿再唱一首赵国邯郸的小调与酒会助兴!”
嬴荡听完,大呼道:“如此甚好!能再次听到赵王的天籁之音真是人生的一大美事啊!
孤王虽声线粗矿,不适宜唱歌,但赵王若想再度引吭高歌,那孤王也愿吹埙弹乐以之助兴——赵王意下如何呀?”
赵雍哈哈笑道:“寡人高歌,秦王伴奏,一唱一和,相得益彰!”
这时,众人再度给两位君王报以了最热烈的掌声……
嬴荡从太监总管手中接过陶埙后,赵雍便再度起嗓……
两人的旋律齐头并进,如出一辙……
虽是第一次合作,但早似有了成百上千回磨合后才能拥有的默契度和贴合感……
一曲作罢,众人仍是回味无穷……
此时的赵雍因为频繁献歌而导致了口干舌燥,于是便兀自走到酒廊处开始了疯狂
的灌酒模式……
赵雍喝得兴起,嬴荡见状也直接走出桌台往那酒廊深处赶去……
这时门外的一阵叫嚷声打破了原本酒会应有的平静……
嬴荡闻之,大怒道:“什么人胆敢在门外大声喧哗?若是惊扰了孤与赵王的这次酒会,孤就扒了他的皮,将他的骨头剁下来喂狗!”
不一会儿,守卫行宫南门的统领下跪报曰:“启禀秦王陛下,之前去赵国奔丧的万统领已经到了行宫门口,被臣等暂时拦下。这次臣怕他折返回来后,会在身上携带违禁物品,届时会给陛下以及其他众宾客的安全造成威胁,所以意欲对他进行搜身。可是赵国的万统领不愿意被搜身,臣等对他说:你若不愿接受检查,就得一直在宫门外等候,但这万统领蛮不讲理,非要硬闯,臣等无奈只得阻止他并与之口角了起来!”
(这里说明一下:因为秦王嬴荡的金牌令箭此时就在万统领的身上,如果此时被秦军搜身的话肯定会查出身上的金牌,届时秦赵两国的大战必然一触即发!)
秦王嬴荡听到此处便也不再开口说话,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了赵雍,企图在他那儿寻找到解决这件事的良策!
赵雍思忖片刻便双手抱拳对着嬴荡说道:“秦王,古语云: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所以:咱们要想没有遗漏地弄懂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则必须要找到当事人对峙一番后才好有个最终的定性标准!”
嬴荡听完露出悦色道:“那事不宜迟,孤王就随同赵王一同前去宫门外一探究竟,如何?”
赵雍点头道:“如此甚是妥当!”
两位君王并驾行至宫殿南门,这时还在争执过程中的守卫见状个个跪地高呼万岁。
礼毕之后,当事双方各自交臂低头,分列于左右两侧——等候着君王们的进一步盘问。
赵雍对万统领说道:“刚刚秦国的守卫头领已经将事情的大致经过讲了出来,他说:你奔丧回来不愿被搜身,还想硬闯秦国行宫!可有此事?”
万统领申辩道:“臣无时无刻不挂念着陛下,所以奔丧完毕后立刻启程,快马加鞭地往秦国行宫这边赶,谁知臣刚到行宫南门便被这群守卫拦下,臣当即下马便欲鞠躬行礼,谁知这群守卫个个出言不逊,竟然辱骂臣胖的像猪,行动迟缓,更可气的是他们还要求臣下跪脱衣,当着光天化日之下被他们**检查!臣这才一时气愤难平,与他们争吵起来!”
守卫头领听到此处怒不可遏地指着万统领道:“朗朗乾坤之下岂容你红口白牙般地颠倒是非曲直?启禀两位大王,臣等只是按规定拦其下马,依照惯例对其进行检查,根本没有出言侮辱他的人格,更不曾有过让其下跪**的无理要求!臣所说的句句属实,臣身旁的十几名守卫都可以为臣的言行做证!臣之前所述若有半句假话,就让天上的五雷来轰臣的顶!”
众守卫听完也纷纷跪曰:“大王,臣等都愿作证:头领所言绝无半分虚假,是那赵国的统领恶意栽赃!”
万统领也跪下争辩道:“陛下,说句不好听的话:守卫给守卫头领作证就像子女说父母是好人一样——这种裙带关系下的惶惶之言可信度有几分?又岂能作为呈堂证供?”
众守卫听完怒骂道:“姓万的,你也真够卑鄙无耻的,居然敢在秦国的地界上栽赃陷害我们秦国人!”
万统领也叫嚣道:“是非黑白自有公论,不因你是秦国人就高人一等!我是赵国人就矮人一筹!”
南门守卫此时集体跪到了嬴荡跟前,个个竖起三根手指对天起誓道:“大王,臣等甘愿赌咒发誓,刚刚所说的情形绝无虚假,若有半句假话,愿死后下刀山火海受尽地狱各种残酷的刑罚!”
守卫们起誓完毕后,个个怒目圆睁地看向万统领并恶狠狠地说道:“万统领,你敢不敢当着赵国国主的面发个毒誓,说你没有栽赃陷害我们?”
万统领诡辩道:“发誓乃怪力乱神之举,赌咒又是小孩过家家时玩的幼稚行为,而我作为一个接受过高等教育的成年人是绝不会干出这种毫无意义的奇怪行为!”
守卫们怒不可遏地嚷道:“姓万的,你不敢发誓就证明自己心虚!不要再做强词夺理的诡辩了!”
万统领也毫不示弱地反击道:“我想请问你们这些守卫一个问题,这天下是贪官多还是清官多?”
守卫们虽然不知道万统领葫芦里卖的是何药?但也只能实事求是地答道:“从人性利己的角度出发:十个官员里面有九个都或多或少地贪污过。放眼天下自然是贪官要比清官多!”
万统领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官员上任之前都要宣誓勤政爱民,可又有几人在任上不去贪污**的呢?那些违背誓言的官员绝大多数也过得好好的,甚至于很多污吏一辈子都没被查出贪腐的行径,更别提受到上天的严厉惩罚了!那请问:誓言真的有用吗?誓言和口号一样,喊得越响的人往往越做不到!既然如此,那我为什么要发誓呢?我不发誓不仅代表我的心一点都不虚,而且我今天还要奉劝你们这些守卫一句:你们也应该少发点毒誓,多做点实事吧!”
数十名秦国守卫被万统领的一张利口怼得是干瞪白眼,尽管有一肚子委屈却也无法宣泄开来……
这件事看似非常简单,不过最大的难点在于:除了赵国的万统领是个外人,当时的现场就只剩下秦国的这群守卫。守卫与守卫之间由于是合作共赢的同事或者上下级关系,所以彼此之间也无法相互作证。
加上古代既没有录音设备可以记录下当时双方的对话作为呈堂证供,亦没有测谎仪可以通过双方当事人的心跳、眼神、语气、话速等判读出两人所陈述内容的真假?
于是乎,这次纠纷就自然而然地演变为:谁会辩?谁善论?谁就做到浑水摸鱼,笑到最后……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