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溪风,在里边吗,爷爷让我来给你送点东西,是我家那边特产的茶,豆子芝麻姜丝,吃起来很香的。”
门被猛地拉开了。
章秋被余溪风的鬼一样白的脸色吓了一跳。
“有什么事吗?”余溪风道。
“那个,这是我家里的特产,带给你尝尝,谢谢你的帮忙,我爷爷年纪大了,还在家里休息,我给你送过来了,刚刚在门口还碰上了巡逻队。”
余溪风看了一眼郑家的方向。
郑家没有人出来。
余溪风道:“进来。”
关上门后,余溪风脸色冷淡:“你忘了吗,我们是亲戚,语气可以更熟悉一点。”
章秋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应下了。“我给你带了点杂酱,是我自己做的,之前还有面馆找我要过这个方子呢,你可以和面食搭着吃,是咸口的,你要是有辣椒粉,也可以自己调着吃。”
这人话好多。
余溪风按了按眉心。
杂酱递到了余溪风手上,余溪风神色缓和了一些:“谢谢,我这里有一盒桃酥,你帮我拿去给蔡老——爷爷”
“不用不用,你才要多补充一些糖份,别亏了身体。”章秋瞧了瞧余溪风的脸色,“你这是经行腹痛,又叠了风邪,肺卫失调……”
余溪风撩眼偏向章秋:“你懂这个?”
章秋觉得屋里的冷气总算散开了一些,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我给你把个脉吧。”
“唔,脉象还是很稳的,身体练得不错,胃弱,早上起来还没东西,这桃酥冲了泡热水赶紧喝一杯吧,脾有微火,昨天吃了发物,羊肉么……寒凝胞中,两相争而作疼痛。”
章秋嘀咕着:“药用桃仁,当皮,枳壳……”
余溪风问他:“你有中药?”
章秋答:“没有。”
“那说西药名,我看看能不能弄到。”
章秋道:“你都痛成这样了,当然是吃布洛芬啊。”
余溪风眼睛瞪大,差点被这货给气笑了。
她在期待什么?
“学了一点,实践不多,”章秋讪笑,“调理气血哪是一时半会儿的事,要少接触寒凉的东西,像外边这么恶劣的天气,还是少出去哈。”
余溪风一个字都不想多说,感觉肚子疼得想要往地上栽。
“你。”她指向门。
章秋连忙站起:“那你好好休息。”
余溪风吃了一颗布洛芬,困意上涌,爬回床上睡了一个回笼觉。
这回醒来后,就好多了。
小腹还是微胀着,但疼痛减轻了许多。
余溪风喝了一杯绿豆粥,就粥啃了一个面饼,视线移到桌上那瓶杂酱上。
成色看起来很不错,油汪汪的。
余溪风并没有动这瓶酱。
吃完了饭,余溪风靠在床上玩了几把切水果,监控记录提示,有人来过。
余溪风点进去。
她睡觉的时候,章秋又来了。
他提着一个壶。
他看起来想要敲门,犹豫了一下之后,把壶放在了门口,这才离开。
她睡了三个小时,中间章秋甚至还来换过一次壶。
余溪风裹着毯子起身开门。
壶里是烧开的热水,现在温热正好。
……
可可雅郡。
等到杨荣一家知道余溪风搬走,已经是小半个月之后。
这让许清柔想起杨似珠的梦。
梦里,她们一家都住在那套房子里。
后来也搬走了。
两件事交相印证,让许清柔心里很不安。
气温越来越低,低得让人看不到往后的活路。
她让杨荣出去打听打听,可惜杨荣自从被社区边缘化之后,消息就很凝滞了。
每天去点卯,干一些没有什么意义的活计。
许清柔劝慰:“你是他爸爸,就算她不认你,你也应该多关心关心她,这样的天气,她不在家,万一在外面出了点什么事怎么办。”
杨荣没打听出什么结果。
和余溪风走得近的那个云姐,也搬走了。
许清柔去找了赵遥,她放低身段,捧着赵瑶。
赵遥同她相谈甚欢,在说到余溪负时,眉目却闪过不自在。
“我哪知道她去了哪,这鬼天气还到处折腾,不知道在想什么。”赵遥说。
从赵遥这里,套出余溪风给了赵遥一家药之后,许清柔神色微讶。
余溪风竟然有药。
“她走之前,有没有托你帮她看着点家呀?”
可结果注定让许清柔失望了,赵遥拉着她大吐苦水。
那个药被她卖了,可是价格还在涨,翻了几番的涨。
赵遥觉得卖得很亏。
她拿着钱想去买些吃食回来。
却发现人家根本不收纸钱,有东西在手的人,都是指明了要什么来换。
那钱,和废纸没有区别。
赵遥悔得肠子都青了。
现在家里,她和胡强勇天天吵,就没个安生时候。
冷啊。
孩子也吃不饱。
她这心里更是浸了黄连水一样,苦得往外冒泡。
许清柔安慰着,见她再说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又敷衍了几句,这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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