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溪风再一次出现在仓库里。
仓库被彻底废弃了,只余一片飞灰。
余溪风避进空间之前,那些散落的粮食也都没了。
这么大的粮仓,一粒米都见不到。
余溪风出来之前,设想了最坏的情况,一冒头就是枪林弹雨,她得在千钧一发间,闪回空间。
她神经紧绷,第一时间检查了周围的环境。
什么都没有,没有人,没有新补上去的监控。
余溪风做出了判断,这里被放弃了。
一个空房子,没有看守,也没有光顾的价值。
这也符合余溪风的预期。
大门从外面锁死了,余溪风无法判断外面的情况。
余溪风在另一个方向找到消防门,这个门比铁皮门要好解决一点。
至少没那大的声响。
花了些功夫后,余溪风正准备推开门。
这时,却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声。
脚步声呈现一种独特的规律。
让余溪风想到了一个人。
王安民。
“是一枪毙命,眉心有贯穿伤,目击者没有看到凶手的脸,从脚印判断身高在165到172中间,考虑到保暖衣物的厚度,凶手应该是一个体型偏瘦的年轻女人。”
年轻的女生,汇报很干脆利落。
余溪风在心里嘶了一口气。
大意了。
“外边的监控呢?”
这是王安民的声音。
“坏了很久了,这个温度,外边的摄像头其本是摆设,只有两个勉强还能记录影像,也被打掉了,初步推测是钢质箭弩。”
脚步声越来越近。
余溪风不敢再多听下去,进了空间。
外边的王安民似有所感,往余溪风所在的方向上看了一眼。
“这个事很不对劲,据保安说,外边栏杆上原本是一圈防护,那是铁制的尖刺条,下午四点还在, 十一点的时候就都没有了。”
地下避难所巡逻队人手不足,从基层抽调人手。
王安名本来就要往上升,正好借着这个名头调到地下避难所,他过往有相关的履历,顺理成章接过了这个案子。
王安民不太乐意。
到处都在死人,一个纨绔二代算什么东西。
据孔暖描述,那天如果不是郑乘帆死了,死的就是她了。
现在的人手多紧张,哪里都缺人,还浪费在这种无谓的事情上。
上面的命令并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
王安民道:“感觉那保安藏着事,再问问。”
空间里。
余溪风低头,看了眼自己的鞋。
37的均码。
余溪风在屋子里翻了半小时,总算找出一双39码的鞋。
她默默给自己套了三双棉袜子,把脚塞了进去。
原里踩了踩。
嗯,也能穿。
余溪风重回仓库,外面彻底没声音了。
仓库里没有人进来过。
王安民是来查郑乘帆的死因的。
却没有把仓库粮食的遗失联系起来。
这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郑伟阳没有往上报。
这对余溪风来说是好事,少一个人知道,也就少一分空间暴露的可能。
至于他们要抓的,枪杀郑乘帆的凶手,和可能存在的,指向自己的证据。
余溪风没有上赶着去描补。
做多错多。
她要做的,是尽快离开这个厂子,脱离他们的视线。
余溪风打开消防门,出去后,将门合了回去。
天边升起一抹朝阳,外边的能见度很低,余溪风算好了时间。
她有一整个白天,可以回到地下避难所。
余溪风顶着冷冽的风,沿着建筑边缘往外走。
在她身后,王安民正好从保安口里问出了粮食失窃的事情。
保安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一个具体数量。
王安民带着队员去查看了生产二部的仓库,仍旧一头雾水。
现场的痕迹说明不了任何问题。
而这个时候,余溪风已经离开。
余溪风回去的时候,避难所入口登记处,围了很多人。
余溪风看见了蔡老头。
她心里激动,正要上前,环视蔡老头周围,却没有发现他的小孙子。
余溪风心里一沉。
难道蔡老头的孙子,这一世提前出事了吗。
她正准备找机会上前搭话,就感到肩膀被拍了下。
“小姑娘,盯着我爷爷干什么,老头子都一把年纪了,有什么好看的。”
余溪风愣了一下,转头看到一男人,个子很高,裹得像个熊一样。
他有双很好看的眼睛,是看了想摘掉他帽子口罩,一探究竟的程度。
原本余溪风还觉得有被冒犯到。
原来是个美男子。
算了。
等等,余溪风道:“他是你爷爷?”
男人的声音闷在自制的面罩里:“对啊,我爷爷。”
原来这位就是蔡老头那位英年早逝的“小”孙子。
余溪风总是听蔡老头念叨,他那小孙子从城里回到乡下,抓鸡屎往嘴里塞。
还有蔡老头倒提着孙子的脚,小孙子用手在地上爬的光辉事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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