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楼度过了一个称得上安逸的夜晚,食物的香气从门缝里挤出去,引人遐想。
很多人在楼道里徘徊着。
明眼人能猜到不会再有赈济,各自打听着门路,借皮划艇出门。
不再营业的店面,无人居住的房子,每一点食物,都是一份活下去的可能。
也有一部分人眼巴巴地盼望着,官方下发赈济物资的日子。
比如陈彩凤。
陈彩凤每天都蹲在门口,数着谁家里有吃的,然后挨家挨户的上门。
她不敢去敲余溪风的门。
楼道里传言余溪风杀过人,许云也是。
她心里恨,恨余溪风杀了人,却还好好的,还能从外面带回来那么多东西。
她的老公,马天却被关了起来。
她陈彩凤心里恨得滴血,逢着人,便要说几句。
“15楼那几户,都是被胡强勇养着的。”
“大家都是住在同一栋的,凭什么她们藏着那么多吃的,就该拿出来,和楼里分一分。”
看在她一个将要临盆的孕妇面上。
多多少少还是有人能分出一口东西给她。
刘婶乐意同陈彩凤唠嗑,家里吃食却藏得严实。
上下嘴皮子翻飞,明里暗里全是对余溪风的诋毁。
这些话没能传到余溪风的面前。
余溪风关上门过着自己的生活。
每天消耗的电量和踩自行车发电基本持平。
随着时间拉长,小橘身形又长开许多,爪子也越发的锋利。
真皮沙发被它抓成了猫抓板,为了避免它祸害其它的家具,余溪风从空间取出猫抓板和猫爬架。
都是捡到小橘那天,从宠物店里收的。
小橘破坏力见涨,在余溪风面前却也乖觉,每每跳到余溪风旁边时,会小心地藏好爪锋。
余溪风偶尔捏捏,只能捏到软乎乎的肉垫。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
暴雨第七十天。
雨小了不少,绵绵的,风也变小,细雨斜斜。
水位不再上涨,叫人着实松了一口气。
这些日子,余溪风终于剥完了空间里的所有甜豆。
一边剥豆,一边二倍速追完了一部悬疑剧。
蒸的米饭也有三十五大桶。
不干活的时候就打起台灯看看小说,玩会游戏,切水果,消消乐这种。
偶尔也会答应云姐,去她家里坐坐。
余溪风不常开口,更多的是听云姐和胡母聊天。
不像过去有互联网,现在的消遣远没有之前多,扯扯闲篇,半天也就这么过去了。
云姐和楼里关系处得开,消息敏锐。
从云姐那里,余溪风知道楼下俞老太的儿子媳妇都是医生。
据说医院损毁了很多器械,药物,只能收缩规模。
病人却只增不减。
很多人因为下水导致的伤口感染,去了医院都开不到药。
云姐这般说着,神色庆幸。
她上回在酒店也受了伤,好在幸运,余溪风分了绷带和消毒碘伏给她,她自己有常备的消炎药,很快就恢复了。
余溪风在沙发上又听了一耳朵胡母的分享,关于做腊肉怎么节省用盐的小技巧。
等胡母意犹未尽地回家做饭,云姐关了门,从卧室里拿出来一片碎瓷。
“我看你一直在和人换老物件,你看看这个,需不需要。”
这些日子余溪风将皮划艇租了出去,换回来一块观音玉佩,一个实心的银镯还有一些鸡零狗碎。
云姐拿出的这段瓷片霸占大小,釉色天青润泽,看了便叫人心生宁静。
可惜并不完全。
“这个东西也是我偶然得到的,请一个朋友看过,说是什么汝窑碎瓷,一个整的,在拍卖场能拍出千万的天价,可惜我这只是一块瓷片。”
余溪风接了过来,手感温润。
完整的能拍卖出天价,肯定是历史上的好物件。
碎也没关系,不耽误空间升级。
余溪风将碎瓷小心收下,向云姐道谢。
皮划艇承租的名声打了出去,她手上渐渐多了些好东西。
一个东西有没有价值,她拿在手里,凭着与空间相连的意识,大约能做一个判断。
之前有人拿着一张据说是真迹的唐朝仕女图,打算租借皮划艇十天。
那东西拿到手里,空间毫无反应。
余溪风当场将人赶了出去。
云姐的这块碎瓷,对空间很有用。
“蓄电池应该没剩下多少电了,我拿回去给你补充一下。”余溪风几乎藏不住嘴角的笑意。
云姐惊喜道:“可以吗?那太好了,到时候我也烧些热水给身上擦一擦。”
余溪风回到家里。
碎瓷没入空间。
山泉在小院旁边汇聚成一汪潭水。
博物馆之行后,她的空间能容纳活物。
但除了花坛,其它地方的时间都是停滞的。
可以用死寂来形容。
在保鲜上,这是大大的好处,但如果想养点什么,却是不可能了。
谭水面积大约有十平方,水流涌动着,有一种说不出的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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