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莎挥挥手,她身旁那个,穿的和一只花蝴蝶一样的男子,在她脸颊上一吻。
然后翩翩地飞走了。
余溪风想,这是周清莎的第几个男伴了?
好像没重过样。
余溪风喝了一口茶。
周清莎说:“黍稷稻粱,农夫之庆。”
余溪风怔了一下。
“这位小姐,是梁字辈,关梁珏。”周清莎的眼睛弯起来:“关家族长那个老匹夫,得叫她姑奶奶。”
余溪风品了品。
关庆嘉,关庆吉,是庆字辈。
关之钟,是之字辈。
方具重的这位未婚妻,一杆子往上支了至少三代。
好高的辈分。
周清莎说:“我们执政人是不是很会挑。”
关氏是真正的地头蛇,家族中人遍布北方基地的各行各业,
而关氏一族,是周清莎都要退避三舍的利益集团。
就连余溪风打过交道的赌石场和典当行,原先都是关家的,
后边慢慢地被方具重置换去了而已。
方具重虽然掌握了研究院,但里边的中流砥柱,依旧是关家的人。
方具重倒是想换,但这需要时间。
最终未婚妻挑选了姓关的,周清莎一点都不意外。
他挑的这个人很有意思。
关梁珏此前在社交场合上,还真没有什么存在感。
“确实。”余溪风点头。
两人没有深聊,话点到这里,已经很够了。
给皇帝选妃,送的往往是自己女儿或者侄女。
先不说有用没用,
结两姓欢好,做岳丈的,至少能占一个长者的位置。
谁家联姻送自己姑奶奶。
余溪风越想越乐。
宴会期间,方具重也来了。
周清莎做为主人家,起身去迎。
方具重身上的气势更重了,只在未婚妻面前,流露出一抹柔和。
与关梁珏站在一起,郎才女貌,很是登对。
关梁珏挽着他的手,笑容明艳。
余溪风看到,很多年轻的女郎都变了颜色。
方具重没有再表现出对余溪风的重视。
他喝了一杯,敬在场的所有人。
他有一副好相貌。
那双眼睛明明满是权衡利弊,
在专注看人的时候,却莫名地让人以为,
自己很重要,
自己对他很重要。
方具重没有多看余溪风一眼。
余溪风于他,好像又回到了初见面时,
毫不在意,所以目不斜视。
毕竟时间过去这么久,
余三身上再没有显现出什么,值得方具重注视的价值。
他的心力是有限的,不能浪费在没用的人身上。
余溪风慢慢地品尽了一杯茶。
方具重的视线既然已经从自己身上移开。
那她可以再多搞一点动作了。
“怎么,难道你还肖想执政官夫人这个位置不成?”
语气轻柔,话语不知道是嘲讽还是怨气。
余溪风抬眼,她径自在余溪风对面坐下。
是上回在洗手间里蛐蛐自己的丹儿。
姓什么来着?
余溪风没想起来。
“没想到你今天也来了,也是来看关梁珏的?”丹儿道。
余溪风道:“我看她干什么?”
丹儿叹了一口气:“我懂你的心情。”
余溪风想,你懂什么了你懂。
“姓关的明明就是个孤女,不知道私底下使了什么手段,勾上了执政官。”
丹儿自觉与余溪风有了共同话题。
余溪风不应,也喋喋不休。
孤女当然好了,
好拿捏,指东不敢往西,本身又是个绝顶的美人。
还有关这个姓氏,
姓方的赚麻了。
看来上回,这个丹儿在卫生间里阴阳,也不是搞针对,
余溪风把茶杯放回去,
这个丹儿就是单纯的嘴碎。
和她聊天,有种脑子被按在地上的摩擦的感觉,
余溪风站起身来,主动结束了这场对话。
她找到周清莎,提出想做交易。
她给出的是酒。
对于这场宴会的宾客,酒比烟要更有吸引力。
选择酒的一个重要原因,酒在北方基地是违禁物资。
拿到酒的所有人,
都会下意识地在方具重那里遮掩这件事。
原本余溪风是想请周清莎为自己介绍两位靠谱的买家,
没想周清莎直接拍板,余溪风手上的酒,她全要了。
余溪风也乐得爽快。
“等宴会结束,我让人带你去仓库。”周清莎说。
10ml的酒,换一件。
不拘大小,也不拘材质。
宴会结束,关梁珏挽着方具重的手走了。
余溪风迫不及待地跟着侍应生去了仓库。
余溪风打算先拿500ml,
装瓶子里,看上去和水没有分别。
她今天可以带50个古物件回去。
周家的仓库,在规模上,
比从方具重那里换下的联排仓库要小不少。
但余溪风不挑。
她来者不拒。
周清莎这里,有很多品相绝佳的首饰和玉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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