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秋把煮熟的内脏捏在手里,蹲在陷阱外边。
狼见到有人靠近,拱起身子,龇牙跳了上来。
要不是余溪风往后拉了章秋一把,这一下,能把章秋的手给咬下来。
章秋心里打了个问号,
狼真的是可以驯化的吗?
余溪风站在一边,微微前倾,自上而下地盯住了狼。
刀锋停在了狼头上。
狼悻悻往后退。
陷阱只有这么大地方,它退也退不到哪里去,缩在墙壁上。
“杀了?”余溪风问。
或许是察觉到了余溪风的杀意,狼瑟缩了一下,用尾巴环抱住自己。
章秋平复了一下呼吸:“我再试试。”
余溪风撤回刀。
狼看了看余溪风,又看看章秋手里煮熟的内脏,明显是心动了,却又搞不太清楚状况。
章秋往前走了一步,连带着内脏也往前送了一点。
狼从章秋手里叼食的一瞬间,章秋另一只手把打好的绳结套在了狼的头上。
绳结是一个活扣,越挣扎越缩紧。
那只狼疯狂地打起了滚。
章秋收回食物,余溪风帮忙拉住绳子,拽着把狼头提了起来。
等到狼不叫了,章秋又重新把食物往里送了一点。
让狼吃了差不多二十几秒,章秋重新收回。
狼又想龇牙了。
看到余溪风后夹紧了尾巴。
等到狼再一次地平静下来时,章秋喂了它一点食物。
狼吃的更急了。
没吃两口,食物又被收回。
这一次狼学乖觉了,乖乖地蹲在原地,脑袋低下去。
等待下一次投喂。
他的后腿还挂着一个捕兽夹,铁器嵌在肉里,狼的每一次动作都会往外渗血。
狼是遵循等级的动物。
今天必须明明白白地告诉它,人,比他的等级要高。
它也许做不到忠诚,但至少要表现出驯服。
如果做不到,它会成为晾肉架其中四条腿。
这头狼耗费了更多的时间,到了晚上,狼还在和他们对峙。
它的眼睛在暗夜里跳动着绿光。
就和熬鹰一样,用食物做饵,一点一点地消磨着它的意志力。
最终,它低下了头,从嗓音里挤出了示弱的呜鸣,发出羔羊一样亲近的,软弱的鸣叫。
章秋用绳结将这只狼吊出了陷阱。
出来的那一瞬间,章秋绷紧了神经。
余溪风上前一步,把刀横在身前,冷冷地盯视着这只狼。
狼一瘸一拐地走过来,蹭了蹭余溪风的脚面。
章秋松了一口气。
这一晚上总算没白耗。
余溪风摸了摸狼的头。
两世加起来,摸狼头都是头一回,真新鲜。
章秋说:“给它起个名字吧。”
余溪风说:“你起吧。”
这狼的皮毛灰里带黄,又长得这么大一只,要余溪风起,不是大灰就是大黄。
章秋说:“按名字起也不错,叫苍灰吧?”
余溪风打了个哈欠:“挺好。”
今天没练成拳,一会儿章秋去睡觉,她得补一下。
苍灰被拴在了房车门口的树上。
苍灰的到来,让小橘和母鸡惊惧极了。
苍灰的体型和气息对它们有着天然的压制。
母鸡焦虑地在笼子里乱窜,扑腾起一地鸡毛,窜了几泡鸡屎,搅合的满笼子都是。
给章秋心疼坏了。
他人都快困晕了,愣是出去挖了几条虫子安抚母鸡。
小橘远远地旁观了好一会儿,试探地给了苍灰一爪子,确定苍灰迈不过那条线后,开始乐此不疲的撩闲。
给一爪子,然后飞快地跑开。
潦草地吃了顿面,章秋把捕兽夹给苍灰取了下来,重新布置到陷阱里去,这才爬回床上补觉。
余溪风面朝苍灰,打了两小时拳,
这夜熬过头了,
困意退去,反而精神起来。
苍灰腿上绑着绷带,被小橘骑脸输出,简直是狼生耻辱。
但在余溪风的目光下,苍灰丝毫不敢造次,索性把脑袋埋到爪子里,当起了鸵鸟。
练完拳,余溪风给自己倒了杯冰奶茶。
看章秋睡的死沉,又摸了两个冬枣啃。
她在空间里新种了葡萄,她给搭了个简陋的葡萄架子,种在那一亩多出来的地上。
如今已经满目青绿,挂了不少绿色的小葡萄。
要不了多久,她就能吃到空间里产的葡萄了。
余溪风看了一眼窗外逐渐大起来的太阳,
苍灰都趴到了树荫下边。
余溪风把空调打开。
室外的气温已经来到了三十六度。
小橘最近不知道是换毛还是怎么,猫毛飞的满车都是,章秋天天追着它屁股后面捡。
据章秋说,他之前对猫毛也是过敏的。
最近虽然好了不少,
但章秋每天卫生还是弄得很勤,一天擦两遍都是少的。
地板那叫一个光可鉴人,余溪风都想让他把二楼也弄一下。
想想还是算了。
打狼的时候,章秋上过一次二楼,余溪风故意没开二楼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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