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光想了想说:“我去赌场了,其实我很喜欢赌博,不过平时掩饰的很好,基本没人知道我的爱好。”
“如果你想知道,我进出明月楼的细节,我可以完整的告诉你。”
刘浮生说:“好,那就请你把细节,全都讲述一遍吧。”
秦光娓娓道来,说的丝丝入扣,也不知是真是假,或许韩大伟说出,发现他去明月楼之后,他就已经想好了说辞。
刘浮生等他讲完,笑了笑说:“感谢配合,小沈还说,不管怎么问你,都问不出实质性的东西呢,我倒是觉得,你挺配合我们工作。”
秦光摇了摇头:“小沈他们都没有问到点子上,而且,他们手里也没有掌握,保险柜里的证据。”
刘浮生问:“你对字母H,有没有印象?”
H?
秦光摇了摇头说:“我记得你在天台上就讲过一次,但我没什么印象。”
“真没印象?”
秦光说:“你到底想问什么?”
刘浮生叹道:“你害死的人,不只有韩大伟,还有白若飞,他也是你在公安部的同志和战友。”
秦光的情绪,略有一些波动:“刘浮生,我已经跟你说过了,白若飞的死,确实和我有些关系,但我没有出手害死他,只是为了换取酬劳,在海外网站上,泄露了白若飞的行踪而已。”
刘浮生说:“事情恐怕没有这么简单,我刚才说的H,就是白若飞牺牲之前,留下来的线索,它代表着,一个地位很高的海外间谍,对方在间谍组织中,担任着很重要的位置。”
“你对H一无所知,可H明明是猎人的代号。”
刘浮生说完这句话,秦光的表情,终于发生了变化。
猎人,英文单词hunter,以H开头。
也就是说,白若飞早就发现了这个组织,并且给猎人做出了定义,那么,秦光所说的供述,就完全站不住脚了。
秦光毕竟经验丰富,他沉默片刻之后,笑了笑说:“那只能证明,白若飞当时就知道我的存在,却不能证明,是我下毒手害死他的,你的逻辑链条不够完美,他的死,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刘浮生点头说:“我相信你的话,因为白若飞牺牲时,你正在其他地方办案,拥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我说这件事,只想告诉你,我知道你并不是真正的猎人。”
他这句话,说的非常平静,仿佛在叙述早晨吃什么那样轻松。
可是落在秦光的耳朵里,却像晴空一个霹雳那么震撼。
秦光脸上的肌肉,忍不住轻轻的颤动。
沈青青在耳机里,对刘浮生说道:“秦光的表情,发生了剧烈变化,你刚才那番话,已经触碰到他内心深处,最大的秘密了。”
沈青青话音未落,秦光已经硬生生的,将情绪平静下来。
他尽量用平静的语调说:“刘浮生,你仅根据白若飞留下的只言片语,就一口断定我不是猎人,似乎有点武断吧?”
“查案不是过家家,必须有充分的证据才行,当然,你硬要认为,我不是猎人也可以,那样反而是帮我减轻了罪责。”
刘浮生思索着沈青青的话,以及秦光对自己的态度,随后说道:“你误会了,我没想过帮你减轻罪责,这些事情,韩大哥也有所记录。”
“你说的这些,我一句都听不懂……”
秦光眼神闪烁,很明显,他也不知道,韩大伟究竟调查出什么东西了。
刘浮生说:“刚讲过你配合我工作,现在就开始耍滑头了?”
秦光冷笑道:“如果你觉得,打开保险柜,拿到一些材料,就可以借题发挥,胡说八道,那你就打错算盘了……你有什么正经的问题,我都可以回答你,但我绝对不会被你诱供。”
不愧为老刑侦,秦光从震撼中回过神来,立即进入了,自己的节奏。
刘浮生正在思考,如何寻找秦光的弱点时,耳机里又传来沈青青的声音:“刘书记,麻烦您出来一下,孙海带来一位朋友,想要见您。”
一位朋友?
刘浮生站起身,对秦光说:“感谢你上半场的配合,现在是中场休息时间,如果你渴了,可以让人给你倒水或者抽一支烟,等我休息一会,咱们继续再聊。”
中场休息?
秦光被刘浮生这个词语,搞的哭笑不得。
“刘浮生,如果你没什么问的,就让我回去吧,这么折腾我,也没有必要。”
秦光说出这番话时,心里洋洋自得,因为他很清楚,自己已经掌握了,审讯的所有节奏,再继续下去,刘浮生也会处于被动。
刘浮生没有回应他的话,只是整理资料,然后离开审讯室,顺手关闭房门。
“生哥,你可想死我了!”
一个干瘦的男人,猛地冲到刘浮生面前,给了他一个热情的拥抱。
“这么长时间没联系,你是不是把哥们儿给忘了?”
刘浮生见到此人,也有一些惊讶:“山羊哥,你怎么跑这来了?”
孙海在旁边笑道:“师父,是我把山羊哥请过来的,更准确的说,山羊哥听说咱们在潮江遇到的困难,特地赶过来,要给咱们帮忙!”
“啊?”
刘浮生疑惑地看着两个人,难道杨山还能搞定秦光?
他怀着好奇的心态,把杨山,孙海,沈青青,一起领到一间小会议室里。
落座之后,杨山笑道:“生哥,你是真牛逼,走南闯北,到哪儿都能杀出一片天地!”
潮江的事情波澜起伏,孙海早就跟他说过了,在此之前,这种局限于某个地区的事,杨山根本就没听到风声。
他只知道刘浮生去粤东省当官了,两人有一阵子没联系,想不到,对方在粤东,过的这么精彩。
刘浮生苦笑道:“我前一段时间,压力实在太大了,纵火案属于捅破天的事情,一直都没有侦破,所以没什么时间跟朋友们联系,再加上你对政治也不感兴趣……”
杨山摆摆手说:“理解,你这个人,工作起来,实在太拼了,而且有事还不喜欢找朋友帮忙,这点我可要批评你了,很多事情,都需要群策群力,自己办不到的事,多找一个朋友帮忙,那路子不就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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