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烬止睥睨江钰,轻飘飘地将霜飔剑甩在江钰旁边,仿佛那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玩具。
他丝毫不在意一个剑修拿到剑的威力。
也许是因为在他眼中,江钰只是一个弱小得可怜的蝼蚁,根本无法对他构成任何威胁。
疼痛、害怕、畏惧……
只透过江钰那双眼,血烬止便轻而易举读懂她所有的情绪。
可既然如此害怕,为什么她还敢拿起剑对向自己?
血烬止眼里闪过一丝迷茫。
他生来遭到诅咒,虽能感知他人情绪,却从未亲身感受。
就像一潭死水。
永远不会荡起波纹。
按照往常,每当他感知到恐惧时,下一刻耳边便会响起哀切的求饶声。
可为什么她不求饶?
血烬止难得有耐心看着江钰踉踉跄跄地起身,摆出攻击的姿势。
江钰一抬头,就见血烬止歪着脑袋看向自己,心中顿时警戒。
紧握霜飔剑的两只手已经冒出细汗,可江钰却连一根手指都不敢动。
敌不动,我不动。
就在两人僵持时,缕缕青烟渗透魔气。
不知是不是江钰错觉,随着青烟翻涌,总感觉周围温度越来越低,身上仿佛都要结霜。
可面对血烬止,她连鸡皮疙瘩也不敢起。
忽而,飘渺的青烟在血烬止身侧凝成淡淡人形。
江钰总觉得那人形有些熟悉。
血烬止淡淡看了身侧一眼,周围魔气如触手般将青烟打散,可不过瞬间又恢复原样。
同时,更多的青烟围住血烬止,丝丝缕缕,宛若细线缠绕。
感受到杀意,血烬止脸色有些不好,却还是抬手止住魔气的攻击。
接着,只听咔嚓一声,原本围着江钰的铁笼瞬间消失不见。
稀薄的灵力如挤牙膏般挤进江钰的身体里。
江钰心中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可仍是紧紧地盯着血烬止的一举一动。
血烬止见江钰警惕到快要炸毛,心中疑惑更甚。
为什么明明知道自己一只手就可以捏死她,却还是摆出一副公平决斗的样子?
江钰:……输人不输阵!
青烟袅袅,又分出一缕围绕着江钰。
血烬止看着呈保护状的青烟,又最后看了一眼江钰,转身便消失在原地。
就在血烬止转身的瞬间,周围弥漫着的浓郁魔气像是失去支撑,迅速消散开来,仿佛从未出现一样。
可能是魔气散得太快,江钰敏锐地注意到血烬止身旁露出一角紫色衣摆。
那身衣服……?
衣摆样式熟悉,可还没等江钰仔细思考,精神高度紧张后那巨大的脱力感便席卷全身。
身体沉重无比,江钰挣扎片刻,还是倒头睡去。
……
魔族的隐匿阵并不如其名一般,让人难以察觉,相反它更像是一个混淆视听的阵法。
这个阵法由多个禁锢阵法相互辅助构成,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隐匿阵。然而,这些阵法并非都是真实存在的,其中只有一个是真正的阵法,其他的都是用来迷惑人的障眼法。
要想破解这个隐匿阵,就必须从众多的阵法中找到那个正确的并加以破解。
一旦选择错误,剩下的所有阵法都会同时启动自毁。
因此这隐匿阵还有另一个名字——刹那生死。
夜幕降临,万籁俱寂,只有月光洒在大地上,宛如银霜般冰冷。
容遥集中精神,调动全身灵力,身形如飞鸟一般轻盈,借助夜色的掩护,悄然飞上了高空。
他手中紧紧握着毛笔,笔尖在纸上快速移动。
俯视着整个盛京城,盏盏灯笼亮起,却不见少女笑颜。
“《阵法大全》上没有记载破解之法,他,真的可以吗?”
印明知抬头看了看天空,面上忧虑不减。
看着天色逐渐昏暗下来,容遥额头上的汗珠也随着夜幕的降临而簌簌落下。
这些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滴落在衣服上,形成一朵朵深色的花。
相柏没有解释,只温和地笑笑,看向容遥的眼神里满是信任。
修真界新一代弟子中,虽然尚未经过正式的比试,但从上次灵州之比中,也可以大致了解各宗门弟子的实力水平。
相柏曾偶然听到过花槐在事后同萧津的对话。
“九州之中,阵法一道,容遥一骑绝尘,唯伍玉山可比。”
伍玉山是前几年一小宗内横空出世的阵法天才,经历几场比试,表现之精彩,连身为阵道魁首的萧津也不禁感叹。
若是容遥也破不开这阵法,他们就该收拾收拾回九州搬救兵了。
在几人紧张的目光中,容遥从空中落下。
接着提笔在盛京的地图上圈出一个地方。
“在皇宫里?”
相柏皱起眉头。
“那个地方是……东宫?!”
熟悉盛京城的印明知率先认出那地方。
几人对视一眼,孟挽花勉强一笑:“还真让小师妹猜对了。”
接着,一盏茶的时间,便足够相柏几人赶到东宫。
东宫的寝殿灯火通明,容遥紧紧地拉住想要直接冲进去的孟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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