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钰听着沈逢春的简要概括,猛然发现焦土中,顾景明仍跪在地上。
他太过瘦弱,不仔细根本看不到。
江钰捏着鼻子把他从焦土中拉出来,才发现他哭红了眼,目光呆滞。
顾景明嘴里不住喃喃:“没找到……没找到……”
江钰看不下去,拍了拍顾景明的后背:“你是猪吗?没找到不说明你姐姐还活着吗?”
“活着……”顾景明眼睛动了动。
江钰真诚建议:“刚刚跑出去那么多人,要不你回家找找呢?”
随着江钰话落,一道怯生生的身影出现在破裂的门外。
顾春和身上还穿着被迫套上的红纱衣,脸色苍白,嘴唇苍白。
凌晨凉意浓,她却似是察觉不到寒冷一样,站在门口张望。
顾春和在江钰打碎大门时便逃了出来,一路跑回家。
在家门口敲了半天发现顾景明不见,她脑袋里第一时间就想到聆音阁。
她一个人势单力薄,想求人和自己同去,在漆黑的夜里敲了一街人的门,却没有一个敢开门。
她不敢再等,只能压下心底恐惧,独自前来。
“景明!”
当顾春和看到顾景明的身影时,心中的大石头陡然落地。
她感觉面上传来凉意,伸手触碰,才发现那是泪水决堤。
被怪物掳走的时候她没哭,被逼着接客的时候她没哭,被客人一杯酒倒在身上侮辱的时候她也没哭。
然而此刻,泪水却如决堤般汹涌而出,无法止住。
当她看到自己仅剩的亲人平安无事时,内心深处的那根弦终于断裂,所有的坚强都化为乌有。
听到熟悉的声音,顾景明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猛地抬起头来,眼神直直地盯着前方。
当他看清来人时,瞳孔瞬间收缩。
“姐……姐。”
他的声音颤抖而沙哑,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你的姐姐,很勇敢。”
江钰在一旁轻声道,拍了拍顾景明瘦弱的肩膀。
顾景明如梦方醒,连忙连滚带爬地冲向顾春和,两人紧紧相拥,放声大哭起来。
看到这样感人的场景,江钰也忍不住鼻头一酸。
“芜湖,收工。”
江钰故作轻松拍拍手,见沈逢春收拾完站在自己身后,准备趁着残留夜色回宫。
就在这时,她突然感觉到一股力量拉住了自己。
江钰回过头去,只见姐弟俩跪在她身后,而顾景明则紧紧拽住了她的衣角。
顾春和用力按压着顾景明,然后砰砰砰地给江钰磕了三个响头,吓得江钰也要跪下来。
“恩人,您救了我们姐弟俩,我们就算做牛做马也会报答您。”
顾春和说着就将手腕处的碧绿色手镯褪下,小心翼翼地用双手捧着递到江钰面前。
这只手镯可是母亲临终前留给她的遗物,也是她身上最珍贵、最值钱的东西了。
江钰连忙摆着手拒绝:“我自己就是牛马,哪还需要这些。”
难不成让他们给牛马当牛做马?
然而,她的话并没有让姐弟二人释怀。
只见他们那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真诚与坚定,仿佛无论如何也要报答这份恩情。
装个逼还惹上“桃花债”了。
江钰只好和两人解释自己是九州的人,不属于凡界。
可当江钰准备离开的时候,顾景明却紧紧拽住她的衣袍,不肯放手。他眼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语气坚定地问道:“我该怎样去找你?”
“我该怎样去找你?”
此时,天空已经渐渐泛起鱼肚白,时间紧迫。那抹白光越来越亮,逐渐驱散了笼罩着京城的黑暗。
江钰随口一句:“等你能爬过仙山的九百九十九层台阶,就能来九州找我了。”
说完,江钰强硬扶起二人,随后便和沈逢春消失在原地。
“姐姐……”
顾春和揽住顾景明的头:“乖,我们先回家。”
……
紧赶慢赶,江钰终于在卯时以前抵达皇宫的住所。
“容遥师兄呢?”
江钰一回宫殿,甚至顾不上休息,就开始四处寻找容遥。
孟挽花见她如此心急如焚,连忙安慰。
“他好着呢,倒是你,忙活了一晚上还不睡会儿?”
说着,孟挽花打着哈欠,将江钰和沈逢春拉到床边,催促二人去休息。
江钰匆匆一瞥,容遥正安静地躺在床上熟睡。
看到他安然无恙,江钰心中安定下来,困意也随之袭来。
这一觉睡得很沉,直到李公公来敲门,江钰才悠悠转醒。
“唔……”
江钰下意识地想抬脚踹啸风,却突然想起如今已不在承天宗。
啸风现在还在空间里无能狂怒呢。
宫殿的门被相柏打开,李公公仍然带着那副一成不变的笑脸站在门外。
“仙师,皇上有请,请几位随老奴去一趟养心殿吧。”
相柏客气地点头示意:“有劳公公了,请稍等片刻。”
半晌后,养心殿内站满了人。
五皇子元承面色不好地跪着,他的膝盖下垫着一块垫子。而太子元瑾则安静地站在一旁,专注于给皇帝研墨。
“参见皇上。”
见到江钰等人到来,皇帝的脸色略微缓和了一些,微微点头示意。
"印仙师,昨夜聆音阁离奇被炸,你能否算出这是何人所为?"
皇帝的声音平淡,但江钰几人都听出皇帝对他们的怀疑。
印明知睁眼说瞎话:“皇上,臣卜算需要一些时间。”
皇帝看向跪着的元承:“朕这个儿子一早便上奏,说有人看到肇事者的着装和几位仙师有点相似。”
印明知面不改色:“臣几人昨夜一直在殿内打坐。”
元承的目光阴沉沉地盯着印明知。
"不知仙师如何证明?" 他的声音幽幽传来, "在天子脚下炸毁楼阁,兹事体大,非一句辩解就可洗脱嫌疑。"
江钰轻轻笑了一声:“谁主张,谁举证。不知五皇子怎么证明就是我们做的呢?”
皇帝听到江钰的声音,也顾不得什么炸不炸的,脸上露出猥琐的笑。
“两位女仙师戴着帏帽仍风姿绰约,倒是给了朕一些灵感。元瑾。”
江钰的第六感告诉她这皇帝放不出好屁。
只见元瑾从皇帝手中接过一道明黄色诏令。
元瑾将其缓缓打开,在看到内容时,原本打算宣读的他猛地捧着诏令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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