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入夜时分,西区,海林大道75号。
直到坐在奥狄斯住处的客厅里,贝尔纳黛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接受了奥狄斯的邀请,来品尝变异火烈鸟的肉。
她都已经忘记,上次是什么时候像今天这么率性。
可能是因为下午的讨论十分深刻,所以对奥狄斯的邀请才会有些兴趣,贝尔纳黛心想。
既然来了,她也就不再多想,起身看了看客厅的几件艺术品,结果发现都是高仿的东西。
贝尔纳黛会心一笑,这倒跟她了解到的奥狄斯挺像,根据最近利用“无形仆役”地观察,奥狄斯的所有收入基本上都用在了神秘学的研究上。
以他的收入,足够买一辆马车,但他现在竟然依旧在乘坐公共马车!
在墙边置物架上,摆上这许多精致的手工品,那应该是这个房间里最值钱的东西。
贝尔纳黛看到,有钢铁战舰模型,有穿着一身古怪铠甲,又有种工业美感的人物模型,还有诸如火车,飞行的城堡之类的模型。
置物架的最上面一排,是两张照片。
其中一张是奥狄斯的个人照片,他头戴礼帽,身穿礼服,目视着左前方,好像看到了自己未来,又好像在看着远方。
右面的一张,是奥狄斯站在草药店门前拍摄的照片。
这时候,餐厅里的奥狄斯喊道:“开饭了。”
“好。”贝尔纳黛来到餐厅,此时餐桌上已经摆满了食物。
有烤肉,有肉汤,有煎肉,有辣椒炒肉,只不过这些肉,都是变异火烈鸟的肉。
因为要雕刻“烈焰之箭”上的法阵,总共需要45根变异火烈鸟的腿骨,于是捕杀了23只变异火烈鸟。
这种灵性生物,又细又长的腿、肝脏和血液,以及尾部的七根长羽毛,是带有火属性的灵性材料。
但其它的部分,只是灵性比较丰富的食材而已。
奥狄斯当然不会浪费掉这么好的东西,除了有2只留给了安利尔老人外,剩下的有2只给了伙计凯纳,奥狄斯自己留下了5只,又给麦克斯送去了5只。
剩下的9只给“楠木舞厅”送去了,可以用作交际花们拜访贵族的礼物。
那些贵族很识货,当然知道这是好东西。
奥狄斯拿回来的五只,用其中的四只烹制了今晚的晚餐。
另外他还拌了个蔬菜沙拉,切了个水果拼盘,并买了些甜点和面包,还买了一瓶红酒。
于是,就有了这一桌丰盛的晚餐。
贝尔纳黛看着这些菜:“看上去还不错。”
起码闻着挺香,于是她切了一块肉送进嘴里,肉质多少有点发柴,不过味道十分鲜美。
奥狄斯也拿起刀叉:“我一直很好奇,像你这样的高级非凡者,还会像常人一样吃饭么?”
“倒不一定每餐都吃。”贝尔纳黛回答说:“大部分时候,吃饭更像是一种心理安慰。”
她道:“你好像很喜欢照相?”
就算是在贝克兰德,照相也是比较奢侈的消费。
奥狄斯微笑道:“照相机挺好玩的。”
其实他主要是想体验一下这个时代照相是什么感觉,此时已经有了盒式照相机,虽然看上去很笨重,但照一张看上去比较精致的黑白照片是没什么问题的。
“等你继续晋升,就会发现有更好玩的东西。”贝尔纳黛微笑着放下餐刀,对着空气打了个响指。
奥狄斯立即看到,在餐桌一侧出现了一本画册和一支画笔,这两样东西悬空着,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控制着画笔,在画纸上飞速写写画画。
仅仅过了十几秒钟,画笔停下,画板一转,朝向了奥狄斯和贝尔纳黛这边。
奥狄斯看到,那是一副写实的画作,正是两个人吃饭的情景。
明明自始至终都只有一支画笔,这幅画却竟然是彩色的,而且惟妙惟肖,跟彩色照片差不多。
这让奥狄斯感叹:“还是非凡方便啊。”
听到奥狄斯有些讶异的感慨,贝尔纳黛微笑着又打了个响指,一只无形的手将那副画取下来,递给了奥狄斯。
“谢谢。”奥狄斯接过画:“我会买个相框收藏起来。”
贝尔纳黛却不是很在意地道:“一幅画而已。”
接着他们边吃边聊,贝尔纳黛又问:“我一直很奇怪,你为什么要花那么大的力气构建自己的情报网?”
神秘学研究会构建了一个贝克兰德非凡界的情报网,虽然没有非凡界大人物的情报,但是非凡界有什么风吹草动,奥狄斯都能在第一时间知道。
而“楠木舞厅”则是在贝克兰德贵族间中情报网,奥狄斯很清楚许多贵族的隐秘,在奥狄斯需要的时候,他可以利用这些情报创造巨大的利益。
“原因很简单。”奥狄斯举了举杯,浅浅地喝了口酒才道:“情报是很值钱,却相对安全的‘商品’。
“我举个例子,你如果需要关于贝克兰德的某个情报,大概率会找我买,而不是把我抓起来拷打吧。”
贝尔纳黛也跟着举了举杯:“万一你遇到了极光会那样的疯子,他们搞不好会把你干掉,让后通灵获取情报。”
“所以我才会跟正神教会合作。”奥狄斯微笑道:“极光会是特例,不管我是干什么的,遇上极光会的疯子都很危险。”
贝尔纳黛此时才抛出了自己的真正目的:“我了解到,你发起的聚会当中,也有极光会的成员。”
“他们确实很危险,但只要抓住了他们的需求,也是可以利用一下他们的。”奥狄斯道:“我当然知道这很危险,所以一直让他们无法找到我。”
至于占卜之类的寻找,自然有“知识荒野”帮忙阻挡,完全不用担心被这群疯子找到。
奥狄斯笑道:“但,我却可以找到他们。”
贝尔纳黛缓缓颔首,只要跟极光会没有太深入的联系就好。
之后他们的话题轻松起来,基本上是在讨论一些话剧、歌剧,贝克兰德的趣闻等等。
晚上九点多,吃饱喝足,又在壁炉前喝了会儿茶后,贝尔纳黛告辞。
奥狄斯本来还打算送到家门口,结果贝尔纳黛在壁炉前就消失了。
他伸了伸懒腰,却没有立即休息,而是开始准备明天的神秘学研究会。
明天,休·迪尔查将作为新成员参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