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双在曜青不是很开心,主要是人生地不熟的,还总是有那种坊间战报,说某某地,曜青大捷!这极大刺激虹双的内心,干脆躲在安静的地方自己玩。
追鸿对她很纵容,虹双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面对这个独苗苗,追鸿恨不得把所有珍宝都给她。但追鸿此人不擅长谈心,只能看着外孙女蔫巴巴地自己玩。
虹双玩金箔,用这玩意堆牌塔,可是小亭流水有风来,总是把牌塔吹得摇摇晃晃,最后散落一地,像是金碧辉煌的高堂庙宇轰然倒塌,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虹双又看了看身边的纸鸢,拿过来突发奇想装饰一下,就用金箔粘到上面,让纸鸢变成金鸢。
“你就是我小叔的女儿?”
让虹双感到厌烦的声音响起,这是爷爷家的那帮崽子,自从虹双回曜青,那帮崽子就过来把她当猴看,时不时就过来找存在感。
虹双一直不搭理他们,但他们这莫名的自信上头,非得凑过来,直接几个人站了一排挡住虹双的光。
白毛崽子男孩一看就是领头的,当即抱臂摆架子,“不是说,跟老怪物家生的孩子都很厉害吗?你怎么看着那么弱。”
虹双依旧不搭理他们,自顾自地在金箔上刷胶水,然后粘到纸鸢上,做着她的装饰工作。
“哼,不愧是老怪物家的孩子,真是自视甚高不搭理人。”白毛的狐狸崽子有点不爽虹双一直以来的忽视。
白毛崽子乙嘀嘀咕咕的,“听说他们家有怪病,脾气都特别不好,所以需要跟别人家生孩子,生下脾气稳定的。”
“难不成她回来是为了订娃娃亲的?”白毛崽子丙一脸惊叹,“还好我们是近亲,近亲不能在一起,不然生下来的更有怪病。”
虹双:“……”
白毛狐狸崽子甲,看着虹双一直蹲着低头摆弄她的纸鸢,他有点憋闷,伸脚踢了踢纸鸢,“喂,你的怪病就是哑巴吗?唔……唔!”
虹双突然暴起,拿着一罐胶水就往这个白毛狐狸崽子的嘴里灌,掐着人的腮帮子,再把人摁倒在地。
“你们长了一张嘴,就是用来巴巴喷粪的吗!”
眼见虹双突然动手把老大欺负,那些崽子都过来帮忙,奈何虹双气急眼,随手一抓就抓人的鼻孔,往亭下流水一扔。
场面一度混乱,只见一只皮毛红艳的狐人小姑娘,跟一群白毛崽子男孩混战,以一敌五,不落下风。
虹双的打架方式毫无章法,就凭一股子直冲心脏和脑仁的怒火,逮着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崽子揍。
揍得他们浑身白毛都血糊糊的,没点人样了。他们要是敢叫喊,虹双就往他们嘴里灌胶水。
“快住手!”此时一只金毛狐狸崽子加入战局,但很可惜,依旧没用,虹双直接把人放倒就揍。
“都给老夫住手!”这时候一只白毛老登过来,把虹双和那只金毛狐人少年拉开,老登把虹双放得远一些,然后赶紧看看金毛崽子有没有大问题。
“自家人打闹就算了,你还把别家的客人也牵扯了,追鸿就是这么放任你的?!”老登怒着眉眼看虹双。
虹双的手上有揍人的擦伤,她随便擦了擦血渍,就抬头不耐烦地瞪老登,“你谁啊,就敢来管我!”
“我是你血脉上的亲爷爷,不敬师长、惹是生非,就是你们家的劣根是吧!”老登赶紧给了金毛崽子伤药和巾帕,然后厉声呵斥虹双。
“谁认你这个老登当爷爷!”虹双更是逆反顶撞,“我才不是你们家的孩子!”
“你……你叫虹双是吗?你也擦点伤药吧……”金毛崽子眼睛亮亮的,虽然说话还有点害怕和试探,但能感受到他莫名的高兴。
“……”虹双攥了拳头就要朝他脸上招呼,但被老登挡住推开,虹双一屁股坐在地上,却也没再动了,一脸的不服气。
“你敢推我宝贝外孙女!”追鸿直接过来揪住老登的肩膀,此时的追鸿丝毫没有老年迟暮的感觉,周身煞气蔓延,“要不是看在你是虹双爷爷的份上,我早踹你下水了!”
坐在地上的虹双张口就反驳,“他不配当我爷爷,我只是追鸿的孙女!”
这话直中追鸿的心坎,当即亢奋,如同吞了一吨鸡血,抬脚就把白毛老登踹到亭下池水了。
“追鸿你这个混蛋!她就算不认我这个爷爷,难道不认白目这个爸爸吗!”还好池水不深,白毛老登只是衣服湿了。
“你要是把你儿子的牌位放我家里,我还就认这个女婿!”追鸿气得捋袖子,气势不减当年。
白毛老登从池子里站起来,“追鸿你可想好了!谁能保证虹双一个女孩,会没有好战的怪病!我好心牵线,你就这么让虹双放肆!”
追鸿:“……”
收到追鸿具有压迫感的视线,金毛崽子顶着压力与之对视,还是有些畏惧和胆颤,可他嘴巴很有勇气,“我……我觉得我可以!”
追鸿收回视线,目光柔和悲痛地看向虹双。小姑娘毛发凌乱,就是个好斗凶猛的狐狸崽子……追鸿现在希望虹双能过上安稳日子,那些好战因子带来的荣光可以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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