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给两人下毒这种事,萧寒自然是干不出来的。
要是干了,别的不说,估计小李子就会拎着毒药罐子,满世界的追杀自己……
那么毒药不能用,能用的只有酒了!
酒这东西,不管在哪个时代,都是好玩意!
哪怕一不小心醉死,那也是一种足够令人羡慕的死法。
比如魏晋时期的酒仙刘伶。
他在出门的时候就会带上一壶酒,再吩咐服侍自己的家仆带上锄头,准备醉死在哪里,就在哪里埋掉,也落得清净自在。
萧寒没打算醉死他们两个,但要他俩吃点苦头,以报刚刚打搅之仇还是很有必要的。
酒菜很快就上齐了,但是桌上,却偏偏没有筷子。
“萧寒?筷子呢?你不会让我们抓着吃吧?”看着丰盛的一桌饭菜,尉迟恭不禁流着口水问道。
“吃饭?先等等,不着急,先给你们看看这个!”
萧寒大笑着从背后提过满满一坛子酒,硕大的酒坛子砸在桌子上,将桌上的碗碟都震得跳动一下。
熟练的拍开泥封,解开红布。
随后,一股浓郁的酒香便从坛子里窜了出来。
深深的嗅了一口酒香,长孙无忌眼睛都亮了起来,凑过来大叫一声:“好酒!”
萧寒闻言,脸上的笑容更盛!
废话!这坛子酒头埋在地里足足一年,原先是准备拿出来勾兑其他酒的!
现在为了坑你们俩,不到年份就挖了出来,不香才怪!
桌子上,依旧是熟悉的粗瓷大碗。
三碗酒满上,长孙无忌不等萧寒说话,便当先端起一碗站了起来:“诸君战场拼杀,劳苦功高!这碗酒,我敬你们!”
萧寒和尉迟恭哈哈大笑,一同站起来,将手中的酒碗一碰,跟着大声吼道:“饮胜!”
这开头的一碗酒下肚,尉迟恭感觉就跟一条火蛇从口中钻了进去,刹那间浑身通泰!
“好酒!”
再次大吼一声,这下子也不用萧寒倒酒了,他一把将酒坛子抢过,再次斟满三碗。
“俺是个粗人!没有那些花花肠子,但是俺知道谁对俺好,也知道俺该对谁好,来来来,再干这一碗!”
说完话,尉迟恭甚至不等萧寒他们反应,又是一仰脖子,满满一碗酒就下了肚。
长孙无忌心里开始有些发毛,抬眼看了萧寒一下,终于咬牙一举酒碗:“饮胜!”
菜一口没吃,先造了两碗高度白酒。
别说是长孙无忌,就算是刚才偷偷拿牛奶垫了肚子的萧寒,这时也有些迷糊了。
“还有一碗,喝过就能吃菜!”
大着舌头喊了一句,也不管那两人听没听懂,萧寒第三次倒满了酒,捏着鼻子一饮而尽……
饭前三碗酒,神仙都得倒着走!萧寒就不信了,还放不倒你们两个龟孙。
三碗酒下肚,筷子终于被小东拿了上来。
脸色已经涨红的萧寒立刻从小东手里抢过一双。
也不客气,抢先挑了一块大大肴肉,一口就填进了嘴里!
黑脸的尉迟恭这时也跟萧寒差不多。
只是往日耍几十斤马槊都游刃有余的大手变得有些哆嗦,那块软绵绵的肉夹到一半就掉在了桌子上。
他又拿着筷子连夹了几次,也没夹上来,最后只得丢下筷子,直接用手一把抓起来填进嘴里。
三人中,长孙无忌算是比较正常,坐的依旧端正,只不过那张胖胖的脸,变得比之前更白了!
而且细看一下,就能发现他的胸膛正在一鼓一鼓的,像是在老牛反刍一般……
“来,继续!”
努力咽下一大口肉,感觉肚子稍微舒服一些,萧寒一不做二不休的再次把酒碗狠狠倒满!
不是搅合老子好事么?今天要是让你们竖着出这个门,老子跟你们的姓!
是夜,萧家的大院里灯火辉煌,时不时还从里面传出一阵鬼哭狼嚎的动静,扰的左邻右舍不得安宁。
深夜的时候,长孙无忌跑了,不过不是自己跑的,而是被随从抬着跑的,也算是完成了萧寒不让他们竖着出去的誓言。
尉迟恭没跑,他还没有经历过长孙无忌那些血一样的教训。
依旧天真的认为在这里睡一晚,并不会出什么事。
当然,他认为的,并不一定就是他认为的。
在萧家,正义或许会迟到,但是酒解酒并不会!
第二天一大早,可怜的尉迟恭还没从混沌状态中醒来,就被狂笑的萧寒再次灌进了一坛子酒,继而一脸悲愤的倒在床上,鼾声如雷!
而萧寒,看着醉死过去的尉迟恭终于长出了一口气,一股大仇得报的快感油然而生。
秦王府内,李世民手握一卷书籍,静静地看着摇篮里熟睡的李承乾。
在褪去一身戎装后,李世民这个战场上的无敌统帅在此时更像是一个饱读诗书的秀才。
因为没有了力量,摇篮慢慢停止了晃动,刚刚还熟睡的李承乾不安分的睁开眼睛。
面前,没有母亲熟悉的面孔,却多了一个不认识的男人。
年幼的孩子再次看了看李世民,随后嘴巴一瘪,嚎哭出声。
“怎么了?孩子怎么哭了?”
听到了哭声,一脸惊慌的长孙从屋外面跑了进来,结果正看到李世民手忙脚乱的抱起孩子哄。
“观音婢,你快看看,他怎么老是哭?”
这边,看到了长孙出现,两只手都不知该往哪放的李世民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样,赶紧捧着孩子迎了上去。
长孙松了一口气,熟练的从李世民手中接过孩子,放在臂弯里慢悠悠的颠了几下,李承乾的哭声便跟关了开关一样,戛然而止。
“呵呵,出去时间长了点,孩子都不认识我了。”
见到孩子不哭了,李世民小心的凑过来,看了看瞪着乌溜溜小眼的李承乾,自嘲的笑了笑。
长孙也跟着抿嘴偷笑:“可不是么!谁叫你成天的往外跑,也不多陪陪他。”
李世民伸出一只手指头,轻轻拨弄一下李承乾的小手,然后看向长孙柔声道:“这些天,辛苦你了!放心,我估计这次,父皇再不会让我轻易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