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少拍马屁!”
萧寒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瞥了眼洪胖子道:“老子也不是财神爷!先说好,东西不白送,以后是要还的!”
“呵呵,那是!那是!”
洪胖子这时候只求萧寒能出手帮他度过难关,那里还管得着以后?
再说这以后……以后变数多了去了,谁知道到时候会怎样?
所以,此时的洪胖子只将脑袋点的飞快,没口子的答应:“侯爷您放心。俺老洪以人格担保,这东西,以后是一定会还的!”
“哦?好吧,说说吧,你要什么都!”
虽然,萧寒对这洪胖子的人格表示极大的怀疑,但自己又不能逼着他当场立下文书,只能哼哼了两声,再次端起茶杯,让洪胖子说出需要的物资清单。
洪胖子闻言,也不客气,直接开始掰着手指头算了起来:“那个,粮食,要,要一千万斤,布料不用太好,麻衣就成!弄个几万匹……还有药物,现如今药物紧缺,尤其是应付冬季风寒之类的药物,也给来个几万斤……”
“噗……”
不料,这边,洪胖子还在一样一样说着清单里的东西
那边,萧寒一口茶水已经一滴不剩,全喷了到了他的头上!
“咳咳…你说啥?”捂着还在不住咳嗽的嘴,萧寒一双眼睛,瞪得跟那铜铃一般:“一千万斤粮食?几万匹布?姓洪的,你这是物资清单,还是愿望清单?许愿池的王八,都不敢提这要求吧?!”
“呃,多了么?”
对面,洪胖子头顶着茶叶梗,一脸无辜的看着萧寒道:“我们全登州城几十万人口,算起来,一个人才分几十斤粮食……”
“放屁!”听到这话,萧寒更怒了,几乎是拍着桌子吼道:“少他娘的跟我扯平均数!论算数,老子是你祖宗的祖宗!
你登州城几十万人口不假!但总不会所有粮食,都被人抢了去吧!再说了,还有朝廷赈济的粮食哪去了,被你吃了?!”
“俺,俺没吃!”洪胖子见被萧寒当面戳穿了自己的谎话,脸上也是有些挂不住。
确实,当初闹兵灾的时候,受灾最重的,都是如登州城,或者周边一些大点的县城。
而他治下各个村寨,虽然也偶有被劫掠的,但总体来说,他们的情况却要好的多,这也正是登州数十万人口,但在粥厂里,只剩下一万多灾民的原因。
否则,要全城都是灾民,那么把他洪胖子一起煮了,也喂不饱这几十万张嘴。
“这,这不是得让人熬到明年么?还有朝廷要赈济整个山东,咱这登州城,实在是分不了太多……”磕磕巴巴的说出自己的理由,洪胖子还想最后再努力一下。
不过,萧寒此刻,却没心思再跟他磨牙,直接擦了擦嘴,说道:“粮食,就一百万斤!多了没有!至于布匹和药材,等我看看有多少再说!”
这一百万斤粮食,也是萧寒的底线。
虽说,这一百万斤粮食放在后世,估计连套房子都换不来。
但是在如今,却能够换来成千上万人度过眼前这个难关了,也算是他萧寒,为了千百年以后的故土,还所做的一点贡献。
“只有一百万,那也成吧!但这些俺要精米!顶饱!”
听到萧寒报出的数字,洪胖子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本来,他也是打着漫天要价,坐地还钱的心思,这一百万斤粮食,也差不多是他当初的心理预期了。
毕竟洪胖子也知道,今年年初的大寒,不光影响山东一地,山西,河南,河北,甚至富庶的江南,都受到了或多或少的影响。
就连天子脚下的长安,粮价也较之于往年,翻了不知多少倍!
在这种情况下,能运来一百万粮食,也就萧寒这种财大气粗,兼于江南各地财主关系匪浅的人物,才能出得起这么大的手笔。
要是换一个人,哪怕换一个亲王,也够呛能凑够这么大一笔数目。
谈好了粮食数额,刚刚还拍桌子翻脸的酒席,立刻又回到了一开始宾主尽欢的愉快氛围,这不免让刘师爷等人,再次惊的险些掉了下巴,连手上添茶倒水的活,都忘了干。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此时桌上气氛,俨然已达**。
娴熟的剥开一只皮皮虾,蘸了姜醋汁丢进嘴里,感受到舌尖那难以名状的鲜美味道,萧寒舒坦的长出一口气,对洪胖子说道:
“我说胖子,你这里光靠赈济,也不成啊!还得自救!我们来时,看到城外的土地都荒着,你就不打算让人去种起来?”
洪胖子察言观色,见萧寒貌似很喜欢那盘皮皮虾,连忙将它端过来,摆在萧寒面前,然后才答道:“地自然不会荒着,不过现在的节气,种粮食已经晚了,不等长大,就到冬天冻死了!
所以下官才想着等一等,等再过点时间,到了秋天,一把火将荒地烧了,然后让人翻耕一下,种上冬麦子,这样第二年春后,就能收一茬粮食。”
“哦?”桌对面的刘弘基听了,有些不解的开口问道:“怎么这么麻烦?你们之前不是种了一些粮食,等这个秋后就能收了?当初为什么不把荒地开了,一起种?那样不就不用等明年了,今年就能吃上自己种的粮食?”
“哎……俺的国公大人啊!”
洪胖子这下子,颇有些哭笑不得的对刘弘基拱拱手,说道:“您老有所不知!当初种那些粮食的时候,正是这登州城最困难的时候!说是饿殍遍地,也不为过!人饿的连路都走不动了,哪有那么多的力气去开垦荒地,照料粮食?再说了,就算是想种,它也没那么多种子啊!
就城外的这些土地,那也是当初下官,用了浑身解数,将大多数赈灾粮食都优先供应给了下地干活的人,这把勉强将地种上!”
“这…这样啊?”刘弘基闻言,这才知道自己似乎犯了一个常识性的错误,忙讪讪的干笑了两声,闭嘴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