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你!啊!!!”
或许是李镇承认的太过于痛快,太过于直接!以至于谢映登,郑好二人听到答案以后,一时间都有些呆了!
直到半响过后,两人这才猛的反应过来,随即同时怒吼一声,飞身就向李镇扑了过去。
“天王小心!”
那围在李镇身后的喽啰兵没料到谢映登,郑好二人会如此的悍不畏死,竟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向着他们的神邸扑来,登时是骇的目眦欲裂!
可还不等他们的惊呼声落地,一道鬼魅般的身影,却已经当先一步,闪到了李镇的身前。
“彭彭……”两声闷响传来,声音不大,却是格外的清晰。
“嘶……”
刚刚还在惊呼的人猛的捂住了嘴巴,脸上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他们当中,没有人看清刚刚发生了什么!
似乎在视线里,那飞扑过来的谢映登,郑好二人像是撞到了一块钢板上一般,猛然停滞了一下,然后又以更快的速度,倒飞了回去,直至重重的砸在地上,溅起一片烟尘。
“咳咳咳……”
感觉浑身骨头都散了架的郑好,努力从地上撑起身子,往前看去,却见一个玄衣壮汉正如巍峨高山般,稳稳伫立在李镇身前!
他刚刚没有看到这人是从哪里来的,也不记得之前在李家看到此人!
但是,汉子这鬼魅般的身影,以及那漠视一切,仿佛不带任何感情的目光,却让他从心底生出一股浓浓的寒气。
这是死士!只有大家族才能培养出来的死士!从生下来,就将性命奉献给家族的机器!
曾经,他郑家与谢家也有这样的死士!
但在一夜之间,他们所有的死士,连同自己的同胞亲属,全部葬身于那场剧变当中!
而一想起那场覆灭家族的剧变,郑好就忍不住全身都震颤起来,越过壮汉看向李镇的目光,也越加的怨毒起来。
“你们还是不懂。”
无视郑好那怨毒的眼神,李镇叹了口气,挥退了包括玄衣汉子在内的所有人!
直到他们全部退到了军营门口,这片偌大的空地上,只有他们三个人后,李镇这才慢慢的从椅子上起身,踱步到二人身旁,用微带讥讽的声音说道:
“还是那句话,我曾告诉过你们不止一次:有舍,才有得!但是你们不听,非要记挂着那一点可怜的祖宗家业,现在又何必怨我?”
“你放屁!”
见到李镇直到现在,依旧是一副不关我事的傲慢态度,纵然谢映登家教再好,此时也忍不住怒骂出声。
“有舍有得?你怎么不把你李家弄的家破人亡!当初起事时,你是怎么说的!只要我们支持你,你将来百倍偿还我等,这就是你李镇的报恩手段!?”
“可是我李家,确实家破人亡了啊。”
而面对着谢映登的怒吼,李镇却只是耸耸肩,轻描淡写道:“我李家的所有土地,都已经一寸不留,全部献了出去,只留下几座破旧宅子,供族人赖以栖身!
而那些不愿意送土地的族人,也被我交给了手下人公审了,按你们的话说,这应该称得上是家破人亡了吧?”
“你!你是,疯子!”
死死的看着面前的李镇,谢映登发现除了疯子以外,自己再找不到任何一个词语能够形容他!所以只能来回的将疯子二字含在嘴里。
确实!李镇绝对是一个疯子,一个拥有着清醒头脑的疯子!
他真的如同他自己所说的一样,散尽家财,将田地金银,全部无偿分发给了无数无家可归的流民!
甚至对于家族中反对的声音,也被他一一揪出,放在流民面前一刀砍去了脑袋!做了娃样子!
这世界上,什么样的人,才能舍得对自己,对自己的家族下这么重的手?!
谢映登,郑好自认自己绝对做不出这种事,恐怕也只有疯子,才能下这么狠的心吧!
“我是疯子?姑且你们就把我看做疯子吧?”面对着谢映登的指控,李镇却是再次无所谓的一笑。
只见他慢慢走到二人身后,伸出双手,面朝太阳,像是要将这天空,都揽入怀抱一样。
“但是你们忘了,这个世道,不疯魔,不成活!我一开始就说了,我们要面对的,是这个世界最强大的存在!也是这个世界,最狡猾的存在!
在这样的敌人面前,我们只能无所不用其极!若是还像你们之前那般,做事犹犹豫豫,瞻前顾后,又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
那何苦还要将事情闹成现在这幅样子?安安稳稳的守在家里,然后等着有一天人家提刀上门,岂不简单!又想重现祖先荣光,又想不出点血!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还有,我当初是答应过你们,只要跟着我走,哪怕你们损失再多,等功成名就的那天,一定会十倍,百倍的偿还给你们!
但是,这句话,你们又有谁听了进去?我李家已经做出了样子,然后只让你们照样拿出一点点土地,结果你们就推三阻四!
难道你们的脑袋,都被驴踢了么?那些土地就算拿出来,不也是放在那里!难道好端端的,那些土地就会消失不见!”
“你…你难道觉得,我们把土地拿出来,你的计划就能成功!你就能跟陇西李家掰手腕?”
谢映登被李镇驳斥的哑口无言,只能强撑着身体喝道:“你疯了!你难道不看看,今日的陇西李家,已经有多么强大!”
“他们强大?他们那里强大了?”李镇讥讽的看着谢映登,目露疯狂的说道:“等我将手头的一切理顺,这世界上,将没人是我的对手,就算是神!也不行!”
“你还在奢望你的大同世界?!”
郑好此时应该是真正的破罐子破摔了!只见他先朝着地上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然后抬起头,同情的看着李镇道:
“你不要再做梦了!大同世界不会存在!就算存在,也不会出现在你的手里!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的道理,你不会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