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刘弘基这一巴掌下去,刚刚还喧闹如菜市场般的现场,顷刻间便安静下来。
被吓一跳的众人瞅着刘弘基,纷纷在心中腹诽:要是大唐水师都和你一个德行,那还真不愁“买不到粮食!”
“咳咳……”另一边,崔仁师见气氛有些僵,连忙轻咳一声问道:“那侯爷的意思是,很快咱就不缺粮了?”
“咱们,就从来没缺过粮食!”萧寒笑看着崔仁师,说道:“之所以现在市场上的粮食价格飞涨,那是人们的信心不足,怕没有吃的,所以每个人都想多屯点粮食,如此一来,粮食自然就会呈现短缺的架势!
还有一点,我不清楚大家知不知道:在今年过年的时候,我曾经筹得不小的一笔钱财,后来,陛下又在长安银发行了一笔债券,这两笔钱的数额都不少,而这钱中的很大一部分,都用来了购置粮食。
现在,这些粮食也早已经购置完毕,被储存在各地的仓房当中!只是如今运河未开,无法运至此处,但是看如今的天气情况,相必运河恢复,也就这十天半个月的时间!到时候,光那些粮食,也足够支撑灾民的生活。”
听萧寒一口气说完这些话,洛阳众人的脸色顿时好看了许多,有人更是开始与身边人窃窃私语起来。
“我听长安的亲戚说过萧侯为穷苦百姓募捐的事情!”
“是啊!我也听说过!还有那个银行,不瞒老哥哥,我家在长安的商号,也跑去买过债券!但是那东西抢手的厉害,没点关系,根本买不到!”
“嘶……如果这样的话,那粮食的价格,岂不是很快就会落下去?”
“哼哼,管他落还是涨的,咱家又不指着买卖粮食赚钱,只要不让家里人饿着肚子,捐出去一些,也是无妨!”
“是啊!侯爷毕竟对咱有大恩!再说了,这也是救人性命的大好事!只要能保证以后饿不着咱,俺也愿意捐出一些粮食!”
听着众人的议论纷纷,萧寒知道他们心里终于有了松动,脸上也出现了些许喜色。
紧接着,他伸出手,向着众人虚压一下,等众人纷纷安静下来后,又深吸一口气,给他们打消了最后一丝顾虑!
“大家放心!这次粮食,不会让大家白出!我愿意代替朝廷,为大家打下欠条!如果将来大家缺粮了,尽可拿着欠条,去州府衙门兑现!
当然,这几天还不行,因为这两天衙门也没粮食,等运河开了,粮食第一个到的,就是咱洛阳城!”
“好!”
这下子,萧寒话音刚落,下面立刻就有人跳起来,拼命的鼓掌叫好:“萧侯!俺们……俺们孙家支持您!愿意捐出五…五千石粮食!”
“哎呦我去!”
听到这个无比熟悉的声音,还在低头计算的孙家老叔眼前一黑,直接当场晕了过去!
在临晕倒之前,他满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不断回旋:当时你爹怎么不把你弄墙上!!!
“好!哈哈哈!这位帅哥捐粮五千石!小东,小东!快记下!到时候给这个小哥发一个良善人家的牌匾!”
萧寒见经过自己一番游说,终于有人跳出来认捐了,当即大笑着吩咐小东赶紧去把此人的名字记上!省的他过后反悔!
“啥?还给匾额?”
其他还在犹豫的众人也被孙家少爷的动静吓了一跳,还没等彻底反应过来,又突然听到捐粮之人还有匾额向送,顿时一双眼睛就亮了起来!
“是…是侯爷您亲手提的么?”
“哈哈,这个嘛,可能是我亲手所提,也可能是陛下提的哦~当然,这匾额可是不多,就看谁贡献大了。”萧寒看向众人,故作神秘的答道。
“还…还有陛下提的!”众人闻言尽皆愣住了,等他们相互间对视一眼,立刻就爆发出一阵争先恐后的吼声:
“俺,俺捐一万石!不要欠条!”
“俺,俺捐一万零一千石,也不要欠条,就只要一个匾额!”
“俺要捐两万!!!”
唐朝时间,米粮的价格并不算高,一石也就是一贯钱左右。
所以两万石粮食,对于普通百姓来说,或许是一笔天文数字,但对于一个世家豪族来说,却仅仅是九牛一毛罢了!
当然,如今的粮价,已经涨到了当初的十倍不止。
但对于崔仁师他们来说,就算是粮食涨了一百倍,对他们也没什么影响。
因为像是他们这样的家族,不会像那些唯利是图的粮商一般,宁肯冒着被皇帝砍头的危险,也要去发这笔国难财!
家族到了他们这等规模,金钱,反而是其次了,名声,才是最为重要的!
毕竟有钱的恶人,那就是一头待宰的猪猡罢了!只要犯一点错,立刻就有一群人恨不得给你来一个满门抄斩!
而要是一个百姓之中交口称赞的良善人家,哪怕有一天犯错了,也会大几率有人站出来为其求情,严明那只是无心之过。
所以,到底是将粮食放在库房当中,看着它一点点腐烂,最后变得一文不值。
还是捐出去,又能博一个好名声,又能得到朝廷的嘉奖。
估计三岁小孩,都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一炷香的时间
满头大汗的小东已经记下了足足好几页纸!粗略一统计,这些人最少也得捐出三四十万石粮食!
对此,萧寒非常的满意!
如果,这要是以朝廷大义强压,纵然能逼迫他们拿出一些粮食,但绝对无法筹集到这么多,甚至十分之一都够呛!
“诸君!饮胜!”
当最后一个人签字画押结束,萧寒举起酒碗,大笑着将碗里的酒全部灌入口中!
“饮胜!”
其他人见状,也是学着萧寒的模样,大口灌酒!
只是,萧寒是谁?那是酒精战场的老将!就连刘弘基也不是他的对手!其他人也想学他这么喝酒,那结局就只有一个!
“噗……”
宽阔的大路上,一片酒雾生腾!那熏人的酒气,闻得没有喝酒的家将都有些醉了。